猛然的震响,让虞子期的动作都是微微一滞。
举目看去,
只见那道路尽头居然出现了一支黑军。
“正立!”
三百人的脚步一致收回,发出震天却整齐的声响。
手中握着兵刃,每一名兵士都如同一柄标枪一般,站立笔直。
最让人感觉到心寒的是他们的装扮。
整个大秦最好的青铜秦剑,长矛!腰间缠绕的飞鈎链锁,接近成年人身高的大盾,精炼至极致的严缝铠甲,背后一柄机关弩,一袋特制带着狼牙箭头的长箭,还有腿部
带着血槽的匕首!
光是这一身装备,寻常人背着恐怕都会喘不过气来,更别说战斗了!
面上青铜凶兽覆面之下的眼神,丝毫不掩饰要将敌人碾碎的煞气!
这支军队,每一名士兵不!是每一个杀人机器,站在这里,就宣告了一件事!
无敌!
虞子期瞳孔猛然一缩,喃喃道:“内息?”
“如此凶戾之气,哪个疯子组织了这样一支军队?”
虞子期的短暂震惊,让整个场面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暗中的西厂鹰隼探子,没有得到号令,自然不会出手,但却时刻警戒着。
“砰!”
只见那黑甲军中一人迈步而出,将手中长矛一顿地面,瞬间这青石所造的街道之上,砸出一个坑印,四分五裂!
“本将高进!奉,王老将军之令前来,镇压作乱!”
声音响起,宛若虎啸,震慑全场!
世家死士的领头人面色骤变!不同于常人,他乃是当年始皇陛下亲弟成姣的门客,以勇力著称。
而后成姣败亡之后,方才投入冯府门下,多年来隐姓埋名,故而知道许多大秦秘辛。
而这面前的军队即便是他,也是不由感到心脏骤停!
这是大秦禁卫?那支连言官都不敢提及,史官都不能写入史书的军队?
那支每每攻城,必身先士卒,以百人之众不惧身死登城的军队?
大秦陷阵
传闻当年始皇陛下豋位秦王之后,此军便是陛下的至信之军。
反有作乱,此军定然出现,掀起血海狂潮!
更有甚者,当年攻打楚国,王翦将军于麒麟殿内,提出要那位将军带此军同去,居然被始皇陛下拒绝了!
天下大定之后,再无此军消息!没想到
该死!
我踏马捣乱一个盐铺,怎么惹出这些凶神?
“高进将军带兵前来,虞子期感激不尽!”
虞子期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得将方才要发号施令的臂膀放下。
既然王老将军出手了,那么自然不用西厂的鹰隼探子。
“此间可有作乱?”
高进开口,声音之中仿佛不夹杂任何情感。
尸山血海而出,生死与他来说,都是稀松平常,自然不会因为面前之人的礼节而有任何波动。
两人遥遥相望,中间间隔无数百姓和世家死士的作乱之人!
世家死士的领头人牙齿紧咬,牙龈之中泛出的血迹居然渗出嘴角,极度惊恐之下,竟然硬生生将后槽牙咬碎。
此刻,已然不是他能够选择了。
这个名为虞子期的掌柜,名不见经传,却是个武道高手,光是那三脚踹死握盐汉子,可见一斑!
本就难缠,再加上这黑甲军的到来,想要全身而退,无异于痴人说梦。
“上!不要怕他们!”
世家死士的领头人一声怒喝,而后振臂一挥,居然下了如此决定!
趁他们此刻心神松懈,方有完成任务的机会!
身为死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生死可置之度外,但一定要完成任务!
“冲啊!”
那些死士,自然也是明白了如今的处境,心中悲愤,但却没有丝毫犹豫,猛然朝前一冲!
瞬间,方才停止的浪潮,猛然扑向盐铺!
“大秦锐士,不杀秦民,弃兵生擒!”
高进那青铜凶兽覆面之下的双眸微微一眯,杀意翻涌,而后死死按下,大喝一声!
“哗啦啦!”
猛然之间,黑甲军皆是扔下自己手中的长矛秦剑!
赤手空拳,对战这些乌合之众
这是问题吗?
无敌的铠甲,加上内息,以及常年累月训练和合计之术!
所谓放弃兵刃,根本不是自废武功,放弃自己的杀伤力,而是担心自己随便用点力,就将人杀光了,留不下活口!
高进眸光微动,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异样:“王翦将军,这可是将军故友。既然交代了,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盐铺之前的虞子期,看着不断冲过来的人群,丝毫没有慌乱,反而双手负于身后,气定神闲。
“砰!”
一道沉闷但在如此场景下显得渺小的声音响起。
方才抬出的盐筐被人群撞倒在地!
虞子期嘴角微微一勾,行了,陈平大人要求的最后一点要求做到了。
“格老子的,忍你们好久了!”
就在黑甲军从后方冲杀向前之时,虞子期动了!
只见这位身穿华贵长袍,一副纨绔公子形象的盐铺总掌柜,猛然一跃,居然硬生生冲进人群之中。
“砰!”
一脚踹出!
最前面的世家死士,仿佛是受到了攻城车撞击一般,猛然朝后飞去,硬生生撞倒一片!
就是这么一撞!
原本如同浪潮一般的人群,居然短暂时间出现了一条空路!
虞子期眼眸微动,如此良机,自然不会错过!
脚底如同生风一般,猛然朝前冲锋而去!
目标
赫然是那方才发号施令喊话的世家死士领头人。
动作之快,别说是那些百姓没反应过来,就连那世家死士的领头人,都是出现了瞬间的失神。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力道,踏马的是当掌柜的?你说是军中扛纛将领都绰绰有余吧?
紧接着,
“砰!”
“砰!”
两道沉闷的声音同时响起!
那世家死士的领头人,只感觉胸前和后背同时传来一股巨力,而后剧痛袭来,居然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便是失去了意识。
虞子期看向此人身后,赫然是身穿黑甲的高进。
覆面之下,眼眸之中除了坚毅,还有漠视生死的淡然。
酒楼之上,王翦起身,笑呵呵说道:
“接下来看公子彻如何处置咯!”
“曦儿,告诉你爹,朝堂之上,请休三天。王家闭门不见任何客人!”
“记住,特别是公子彻,就说王家人都病了,病的很严重,三天内话都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