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面宿舍楼。
大多数同学已经进入了梦乡。有几个熬夜还在玩手机的同学,清楚地听见了“砰”的一声。
有同学被吵醒,挠了挠屁股,含含糊糊地道:“怎么了,地震了?我好像听见很大的一声响。”
“不知道啊。”有人回道,“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一个黑影从对面掉了下来,是不是风太大了,把什么东西给刮下来了?”
“尼玛,这么恐怖吗……还好是晚上没有什么人,不然要被砸死了。
“算了算了,没事,继续睡觉。”
…………
不远处的地面上,宋昊的身体僵硬地趴在地上。
鲜血从他的身体内缓缓地渗透了出来……他的眼睛圆睁着,看向天空。
向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谢谢你替我承受这份痛苦,我解脱了。”
“去找新的人,来替你进入这个循环吧……”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昊感觉自己的鬼魂飘了起来,飘到了某间教室。
他呆呆地坐在原地。周围人声鼎沸。
有一个陌生的男生靠了过来。
“同学你是……?你怎么在我们这个班里呀?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宋昊眨了眨眼。好熟悉的剧情。
他明白了,他突然就部明白了。
难怪向晴一直和自己说,别人孤立她,直接把她当作不存在。
其实不是的。
不是别人把她当作不存在,是她真的不存在……
向晴,就是外语系跳楼而死的女生!她是鬼!!
别人都看不见她,除了自己。
她能让自己看到她,其实也是选中了自己吧……
这哪里是一场艳遇,分明是一场谋杀。
可惜……一切已经太迟了。
他死的时候是几点?不知道有没有到十一点半。
向晴死的时候,也是这个时间点吧。
难怪她一直在看手表。
见宋昊许久没有说话,那个男生有些好奇地戳了戳他:“喂,你怎么了?”
“没什么。”
宋昊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微笑。
“同学,你,听说过,前两天那个在教学楼跳楼自杀的男生吗?……”
谋杀继续。
有人会成为新的祭品。
………………
校长办公室。
纪禾和晏琳被恭敬地请到了对面。
头发已经秃了一半的校长擦着脑袋,小心地陪笑。
他请了好久,才把灵异事件调查局的专家给请来了。
再不请来,他头顶的乌纱帽都要没有了。
晏琳翻看着手里的一叠照片。
上面是这次跳楼的学生,宋昊的尸体。
他的身体和四肢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姿势扭曲,脸上还带着古怪的笑。
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照片上活过来一样,看起来让人非常不舒服。
晏琳抬眸:“又发生了学生跳楼事件?我记得你们大学已经不是第一次死人了。”
只不过之前死的那两个人被移交到了其他警方身上,并不在她手里。
纪禾的视线落在晏琳手中的照片上,微微皱了皱眉。
校长汗流浃背。“是啊是啊,这已经是我们学校死的第三个人了!现在学校已经下了禁令,晚上七点以后,不允许任何学生还逗留在外面。”
大学生原本正该是最青春活泼的时候。
可是现在校园里的人越来越少,沉默得像一座坟墓。
能走读或者租房的学生都已经离开学校;有不可抗力因素的学生,也是一下课就回到了宿舍里,闭门不出。
谁都怕下一个丢掉性命。
这次死的男生名叫宋昊。
晚上十一点二十五分的时候,从教学楼的天台上跳了下来,当场毙命。
教学楼的对面就是宿舍楼。
他从天台掉下来的时候,被惊醒的大学生还以为是什么重物砸落,谁都没当回事。
第一个上早八的大学生睡眼惺忪地走出宿舍,看到地上四分五裂的尸体,被吓得直接吐了。
…………
晏琳道:“监控调取过了吗?发给我看看。”
校长说:“已经调取过了。宋昊这一路上,确实很奇怪。有不少同学都作证,宋昊从图书馆出来以后,一直在一个人自言自语……时不时地还对着空气傻笑,就好像空气中,站着一个他们看不到的人一样。
“对了,他还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女生,是他的朋友,林玉。两人似乎是起了争执。”
校长说着,看向一边站着的女生。
女生脸色有些苍白。“我就是林玉。”
宋昊死后,她接受了无止境的盘问,将相同的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巨大的心理压力已经快要将她逼疯了。
“关于宋昊的死,我很遗憾。但是我确实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和以往不一样的地方。上大学之后,我们就没有以前那么熟了,交集并不是很多。
“非要说奇怪的地方的话,有一点不知道算不算……
“他莫名其妙地和我提起了一个人,向晴。”
纪禾问:“向晴是谁?”
她是被晏琳叫来,中途加入这个案子的。
前期的一些信息,她都不太清楚。
林玉道:“向晴是一个月前……我们外语系跳楼而死的女生。但是学院严格禁止了我们把这件事往外传,不知道宋昊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外语系的都觉得这件事很晦气,平时根本不会提向晴的名字,很忌讳她。
“主要是……向晴的死不明不白。而且,自从她死去以后,教学楼的天台就一直能看见奇怪的鬼影。据对面宿舍楼的男生说,经常能在半夜看到有黑影不停地从天台跳下来,循环往复,永无终止……”
说到这里,林玉面色难看地止住了。
“向晴死后,一直都有闹鬼的传闻。我们谁都不想沾上这一身腥,能避则避。所以宋昊和我提起的时候,我反应很大。
“我只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呢?”
晏琳道:“肯定是有同学觉得猎奇,偷偷告诉了他呗。这种东西大家只是不敢明面上说而已,背地里谁不好奇。”
大家都是从学生过来的,彼此彼此。
秃头的校长咳嗽了一声,装作没听见。
林玉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