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花了一个小时为简夏做好了一顿饭,然而他刚准备洗手坐下和简夏一起用餐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迟暮没有回避简夏接起了电话,“爸。”
简夏听到这个称呼动作一顿,很快想到了一些事情。
“现在?”
迟暮皱紧了眉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又看了一眼简夏:
“很急吗?”
“好,我知道了。”
迟暮挂断了电话,看向简夏轻轻说道:
“我可能要走了。”
简夏其实料到了这一点,她也能够理解迟暮的忙碌,因此点了点头:
“好,你去吧。”
“对不起,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
迟暮温柔了语气,起身亲吻了一下简夏的额头。
简夏摇了摇头,看着迟暮认真说道:“不用道歉,你已经做了很多了,我自己也可以开心的吃完这顿饭呀。”
迟暮深深地看了简夏一眼,最终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卧室换了衣服。
“我走了。”
他临走之前回了好几次头,简夏“嗯”了一声,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路上小心。”
“好。”
迟暮离开家门的一瞬间,简夏只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块,唇边的弧度也慢慢收敛了。
“哎。”
其实简夏很希望迟暮能多陪自己,不过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也不会提出这么自私的要求。
简夏拿起筷子吃起了饭,入口的一瞬间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迟暮的厨艺。
他怎么什么都会。
简夏吃完饭实在没力气收拾桌子,她自己都是费力的挪回了卧室。
好不容易躺在床上的时候,却总觉得心神不宁。
迟暮从离开家就再也没联络过简夏。
那个晚上,他也没回家。
简夏几乎昼夜难眠,一直熬到了天亮。
上午十点,家门口忽然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简夏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抬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易柯?瑛姐?”
简夏惊讶的看着她们,易柯把买来的果篮放在了空着的床头柜上,看向了简夏:
“在睡觉?”
简夏有点不好意思,“对,昨天晚上没睡好。”
“刚好我带了一些安神香薰,你可以在睡前点上。”
秦瑛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了简夏,简夏很快说了一句:
“谢谢。”
她还是很奇怪易柯和秦瑛怎么来了。
似乎看出了简夏的疑惑,易柯解释道:
“迟暮一早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有空过来看看你,然后我和秦瑛就一起过来了。”
简夏一听到“迟暮”的名字,不安的心情缓解了几分:
“原来是迟暮让的。”
“不然我哪儿来的你们家钥匙。”
易柯说着把钥匙递给了简夏,“收好。”
简夏笑了笑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看向了秦瑛:
“瑛姐最近在忙什么。”
秦瑛和易柯对视了一眼,对简夏说道:
“原本我想把酒吧卖了过自由的日子,不过易柯不同意,这件事也就搁置了。”
“现在找了个代理经营人,我也算是自由了。”
简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是好事,没事可以来我们学校玩,最近刚好在举办社团交流会。”
“我当年毕业是在外地,所以古城的大学一直都没好意思去。”
秦瑛无奈的笑着,“现在年纪这么大了,更不好意思去校园了。”
听到“年纪大”的时候,易柯不可避免的皱了下眉头,默默反驳:
“不大。”
秦瑛抬眸看向易柯,红唇勾起温柔的弧度。
简夏在一旁看着她们对视的画面,只觉得这一幕十分的养眼。
“简夏。”
秦瑛看向了简夏,“你想做什么,我和易柯都能陪你。”
简夏倒真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因此摇了摇头:
“没什么啦,可能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易柯看了一眼时间,“一会儿先吃午饭,吃过午饭你困了就睡吧,我们看你睡着就走了。”
“好。”
简夏笑着应答了。
“介意我参观一下吗?”
秦瑛礼貌的问着,简夏很快摇了摇头,“不介意不介意。”
“那就好。”
秦瑛说着走到了客厅,看到了昨晚没收起来的饭菜,挽起袖子帮忙收了起来。
易柯坐了一会儿也去帮秦瑛收拾了。
简夏看到这里感觉不好意思,不过她现在的确什么都干不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虽然没有收到迟暮的信息,但她主动给迟暮发了消息。
sur:秦瑛和易柯来了
sur:我知道肯定是你怕我自己无聊
sur: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不过别太累了
简夏的消息发出去没多久,迟暮就回复了她。
迟暮:好,我知道了
迟暮:好好休息
他今天的回答有点冷淡。
这是简夏所感觉到的。
但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生病的缘故,变得比平时敏感了许多。
秦瑛和易柯辛辛苦苦大扫除完毕,还帮简夏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吃上饭以后顿时驱散了简夏心里的烦恼。
简夏吃饱喝足就开始犯困了,而易柯注意到她睁不开眼,低声对秦瑛说道:
“我们走吧。”
简夏听到这句话顿时睁开了眼睛,“你们要走了吗?”
“对,你快睡一觉吧。”
秦瑛嘱咐着简夏,简夏点了点头,“那路上注意安全,回头联络。”
“放心吧。”
秦瑛帮简夏盖了盖被子,然后挽着易柯的手臂离开了迟暮家。
简夏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迟暮回来了,还亲吻了她。
不过没一会儿就有个女人冲了进来,呵斥着迟暮,说他不能跟简夏在一起。
简夏眼看着那个女人带走了迟暮,最终只留下了她自己。
“啊!”
简夏猛地从梦里惊醒,看向窗外发现天已经黑了。
“怎么了?”
耳边响起磁性温柔的声音,同时揽住了她的肩膀:
“做噩梦了么。”
简夏抬起头看到迟暮的时候,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她一言不发埋进了迟暮的怀里,吸了吸鼻子,没一会儿眼泪就委屈的掉了下来:
“我好想你。”
简夏很少当着迟暮的面说这种话。
迟暮怔了怔,轻轻一笑: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