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阮念念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愣的看着江燃,手指微微颤抖。
“你刚刚说什么?”
江燃不明所以:“电气厂寄来的,你认识电气厂的人吗?陆行云。”
阮念念起身从江燃手里拿过信封。
看到后面那几个名字,胳膊颤抖,她想撕开信封,连续几次都没撕开。
江燃从未见过这样的阮念念,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伸手把信封撕开,把信拿出来:“看吧。”
入目便是熟悉的字迹。
“是囡囡吗?”
阮念念看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称呼,眼泪不由自主的模糊了双眼,喉间哽咽,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江燃在旁边给她递了一个棉布手绢,虽然不知道这个陆行云是谁,和他媳妇是什么关系,但明显看出来,此人对他媳妇很重要。
一边给她擦泪一边道:“乖,不哭了。”
“再哭就把信打湿了,先看看给你写的什么……”
阮念念吸了吸鼻子,拿着手绢擦干净眼泪,低头看着里面的信。
信里写的都是她小时候的事情,比如她挑食,闹着不吃东西,还比如初中人家小男生给她写情书,再比如她和家里的小狗争宠……
最后,写了她现在的工作,在北城电气厂。
我和你父亲一切安好,不用担心,囡囡过的好吗?
阮念念读懂了这封信,前面那些小事,是在确定,她究竟是原主还是自己,后面则是在告诉她,她和父亲也来了。
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欢喜。
阮念念伸着胳膊,眼里闪着泪光看着江燃:“你掐我一下,我怕在做梦。”
江燃看着她白嫩的胳膊,她又不是王六和江铭那样皮糙肉厚的人,他俩别说掐一下,踹一脚都没事,但这是他媳妇。
江燃无奈,伸出来自己的胳膊:“你掐我吧。”
阮念念噗嗤一声被他逗笑了。
“虽然不知道来信的人是你什么人,但不是在做梦。”江燃深色的眸子看着她:“若是你担心再做梦,咱们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证明一下,现在我们都是清醒的。”
“流氓!”
江燃笑,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应声:“嗯,我流氓。”
阮念念把信又看了几遍,然后半夜提笔写信,明天她要回信,告诉陆行自己过的挺好的,让她不用担心,还要告诉她们,自己结婚了,和江燃在一起了,有了小宝宝,还没出生,自己会像是陆行云女士和阮问潮先生一样对小宝宝好的。
阮念念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大张纸,即使这样,也兴奋的睡不着。
最后,对着江燃又做了一些女流氓应该做的事情,只是,江燃好像也挺开心的……
阮念念睡不着,北城电气厂的家属楼,一间小房间里,两个二十七八岁的人也睡不着,一个短发干练的女人看着文质彬彬的男人,忽然问道:“你今天有没有去邮局问啊?”
男人道:“老婆大人啊,这个问题,你今天问了一百零八遍了。”
“你就说答案,别废话。”
男人无奈叹气:“邮局的人说了,应该这两天就到了,就是到了,她给我们回信,也不可能这么快到咱们手里,你别着急。”
“我就怕,那不是咱女儿,要是……”
后面的几句话陆行云没说出来,但是男人清楚她要说什么,要是念念真没了,阮问潮一想到这里,心里也是一窒,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上天安排我们来到这里,肯定是让我们一家团聚的。”
第二天一大早,就和江燃骑车去县城把信投递了,以防信件丢失,她也投的挂号信。
问了工作人员,基本要一星期才能到北城。
阮念念期待着那边早日回信,即使昨天身体力行有一些流氓的方式证明了不是做梦,但她这会还是晕乎乎的,走路都像踩在云朵里。
阮念念心情好,和江燃逛完副食店逛黑市,逛完黑市去供销社,消费一阵子,到了中午又在外吃个饭,这才骑车回家。
到村里碰到宋辞明和林镜心正在搬东西。
阮念念到村里的八卦中心,她还没问呢,王二婶就拉过她的胳膊,挤眉弄眼道:“分家了,分家了。”
江燃一看阮念念的模样,就知道她又想听八卦了,对着王二婶道:“我先回家,她肚子大了,麻烦婶子先照顾一下。”
王二婶还等着给阮念念详细八卦呢,没看江燃就挥挥手:“快走吧,又我在,还能让你媳妇出事。”
阮念念也跟着王二婶挥手:“你回家忙吧。”
江燃……
他就不应该在媳妇面前表露出自己会做香皂的事情,现在她是连在旁边指导也不指导了。
江燃无奈,骑车带着东西回家。
阮念念被拉着坐下,好奇道:“上次闹那么厉害都没分家,怎么这会分家了?林支书同意?”
原书里,林家一家人都疼爱林镜心,不过,那会林镜心也没拖林家的后腿。
“不同意也没办法啊,不同意林家老大老二家的都要闹离婚,还要把孙子都带走。”王二婶道:“那个宋知青,从乡下去城里带走那么多东西,回来的时候,就带来两串糖葫芦,说是北城特产,把那山楂一个一个扒拉起来,林家人还不能一人分一个呢。”
王二婶说的憋笑:“一个他,一个那个什么苏知青,真是把知青点的人丢完了,幸亏你离开了,要不然,你也得跟着丢人。”
旁边有人插嘴道:“之前,知青点没那么多人,只有阮知青一个丢人的。”
阮念念:“婶子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哪有揭人老底的。”
王二婶道:“我看就是之前那个宋知青故意破坏念念的名声,他动不动就在人多的地方说,念念追他,他很发愁,很苦恼,话里话外都在暗暗破坏念念的名声…你们见到念念追他几次啊,次次都是他说的,我看就是看念念心好,故意的。”
说着说着,王二婶觉得自己扒到了事情的真相,看着阮念念的目光还有些心疼:“是不是,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