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萧府就忙活了起来。
绣橘等天还没亮就准备好了药浴,然后唤醒了晚晴。
晚晴也知道今儿要去踏青了,也不贪睡,只眯瞪着眼睛,任由绣橘墨菡服侍着进了浴房,泡药浴。
碧荷则帮着她净面净发,然后又三人又帮着晚晴烘干头发,熏暖了衣裳。
这时候天才微亮,又服侍着晚晴换好了衣裳裙子等,梳好了发髻,簪上了头面,佩戴好玉珏等,才扶着晚晴去了正房。
萧君珩和傅兰陵也很早起来洗漱打扮,此时也在正房等着晚晴用早膳。
萧君珩傅兰陵和晚晴身边的小厮丫鬟等都忙着将个人主子的行李装车等,小厨房又忙着给三人做了早膳等,还有其他的丫鬟小厮的早膳。
等到萧君珩三人的行李全都装满了车,三人也用过了早膳茶水等,三人便出了府。
晚晴只见大门前好几辆马车排着队等着他们。
萧君珩牵着二人,来到了第二辆,最豪华最大的那一辆马车。
先是扶着傅兰陵的小手,将傅兰陵温柔的扶进了马车,再是扶着晚晴的小爪爪,将晚晴扶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一跃而起,跳上了马车,也进了马车里。
马车前面一辆是护卫保镖等,萧君珩想着只不过是去上香而已,前面给萧老太太等派了一些护卫保镖,这次又有自己在,又只是去小住几天而已,因此也只是带了一辆保镖,没有多带,其余的,都留在府内。
马车后面几辆就是丫鬟小厮婆子厨子还有他们的行李用品等。
马车内甚是宽敞,只有萧君珩傅兰陵晚晴三人。
马车里铺着软垫,腰枕等,还有茶壶糕点等。
三人起的较早,如今也有些累了,便也不怎么说话,萧君珩环着二人,三人依偎着,打了一会盹儿。
晚晴一直迷迷糊糊的窝在萧君珩的肩膀上,稍有些颠簸但是又很安心。
清晨,周围很是安静,马车里也很是安静,只偶尔听到鸟儿的叫声。
本来一直如此,直到马车突然的停了下来。
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晚晴,被这突如其来的停顿惊醒了,心里觉得有些不安和奇怪。
也不知道为何,突如其来心里就涌起了一阵担忧。
但是晚晴又想着,说不定只是暂时停下来休息休息?
思来想去,晚晴拿不定主意,她瞧了瞧还一无所查,阖眼休息着的萧君珩和傅兰陵,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于是轻轻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喝了几口。
却突然听见空气里传来“咻”的一声。
晚晴吓的抖了一抖,有些不安的仔细听了听,然后,用力咽下了刚刚入口的茶水。
深呼吸了几口,强迫自己平复心情,轻轻的放下了杯子,又瞧了瞧二人,生怕是自己多心。
但是又接二连三听到了“咻咻”的声音。
晚晴心又抖了抖,更加害怕和不安,但想了想,咬了咬唇,便悄悄的挪到了窗边,拔下了发间的一根小金簪,小心翼翼的用那根金簪子撩起了窗帘的一角,向外看去。
只见外面横七竖八的倒了一些护院保镖等,树林里出来了很多陌生的拿着刀的人,开始逐渐朝她们的马车走过来了。
晚晴只吓得心惊肉跳,差点昏厥过去。
她浑身发颤,几乎要惊叫了起来,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小嘴。
晚晴大惊,正浑身发着抖的时候,只听耳边熟悉的声音,轻声道“嘘,别出声。”
晚晴松了口气,原来是萧君珩醒来了。
刚刚萧君珩半梦半醒间突然察觉到了不对,他长年累月在外经商,独自一人撑起了整个萧府,也见识过许多场面,如今这异样的安静,让他瞬间警觉了起来。
他悄悄起身,没有惊动怀里的傅兰陵,只将她轻轻扶好,然后看见一旁的晚晴已经悄悄掀开了一角窗帘,向外查看了。
却突然仿佛受惊了似的往后退着,甚至要惊叫了。
萧君珩心下肯定外面是有事,但是又担心晚晴大叫会打草惊蛇,因此赶紧捂住了晚晴的嘴,安慰住了她。
晚晴只觉背后已经一片冰凉,心里混乱不看,只睁着一对湿漉漉的杏眼,求助的看着萧君珩。
却见萧君珩脸上不见平日里的柔情蜜意,而是面沉如水,眼含杀意,就着她手里的金簪子,悄悄撩起了窗帘一角,查看外面的情况。
见到了那些陌生人,还有地上倒下的镖师等,他明白了。
这些也许是林子里的山匪等,定是瞧见了自家这些马车财物等,起了心,所以。。
至于为何前几日他送着萧老太太们上山的时候没有遇见,大概是因为萧老太太们带了许多丫鬟仆妇婆子们,马车都近十辆。
而他也派了许多镖师护院等护送,都是骑着大马,腰间别着武器,就连他,也是骑着高头大马护送着,云松随砚等小厮都是骑着马。
这样一来,看着就声势浩大,人强马壮的,所以山匪们没有贸然动手。
而到了玉泉寺,又有官兵把守,所以也不能动手。
而今天,他大意了,只想着前几日送老太太来,是很安全的。
所以今儿也只带了一车镖师,还是坐车,没有骑马护卫,看起来就像是哪家的女眷上香一样,又没有护卫,马车看起来如此华丽,可不就是让山匪起心了。
而那些镖师护院们,也放松了警惕,先是赶车的几个被长箭解决了。
然后在镖师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山匪一拥而上,镖师们就已经。。。
本来萧君珩请的护院镖师不会如此无能,无奈今儿没有骑马,无法查看周围环境,而来,他们确实也觉得此活儿甚是轻松,哪里会有危险,确实也没有防备,这才让山匪轻易得手。
萧君珩见地上的都是他请的镖师,其他山匪已经慢慢围过来了,便知道镖师护院们估计都已经被他们解决了,如今却只能靠自己了。
他面色凝重的看了看怀里吓得浑身发抖的晚晴,又看了看一旁还在安睡的傅兰陵,心下沉重。
他自从幼时和傅兰陵晚晴那一次受苦后,便苦心练武,严寒酷署,从不懈怠,骑马射箭,也样样精通,就连身边服侍他的云松,随砚,石白,泉照,也都是会些拳脚的。
若是如今只他一人,也是方便脱身的,但是如今有着傅兰陵和晚晴两人,哪里能容易脱身。
她们二人都是娇滴滴的女流之辈,哪里会骑马,便不说骑马,只那一双小脚,便是快走两步,都气喘吁吁的,哪里能逃,而二人又是如此姿色,若是。。。
想到可能的后果,萧君珩面色如墨,心里如翻江倒海般。
晚晴含着眼泪,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杏眼瞧着萧君珩的脸色,知道可能有危险,很是害怕和担心。
萧君珩再瞧了一眼窗外,人越围越近了。
萧君珩咬咬牙,思考了一番,便下定了决心,放下窗帘,轻轻的环着晚晴,在她耳边交代道“莞儿,不用担心,如今已经到了玉泉山上了,离玉泉寺不远,那里有萧府的镖师护院,又有官兵把守,那些山匪不敢进犯。你只听我的,一会儿珩哥哥下去抵挡,你驾着马车,带着珮儿,你们二人先去玉泉寺求助,马车跑起来,又有珩哥哥抵挡拖延,他们追不上你们,你们只管往前跑,到了玉泉寺,你们就安全了。再叫府里的镖师和官兵来支援珩哥哥就行了。”
晚晴一听,大惊失色,奋力摇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急道“珩哥哥,莞儿不会离开你!不管生死,莞儿都要和珩哥哥在一起!不是说好永远不分开的吗?”
说道,也不管什么礼仪什么男女有别,什么都丢在一旁,只紧紧的抱着萧君珩,不愿松手。
眼泪将萧君珩的衣襟都打湿了,萧君珩也大为感动,紧紧的抱着晚晴,欣慰道“生死相依,得莞儿你如此承诺,我萧君珩,也此生无憾了。”
晚晴只啜泣着摇着头,眼泪不止,一直不肯松开萧君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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