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珩继续说道“况且,女人嫉妒,可是最最要不得的,这我还没纳旁的通房啊丫鬟旁的小妾什么的,你就已经要求一心一意了。”
“难不成,还让我休了珮儿不成?”
晚晴大惊,正欲解释,萧君珩连忙安抚道“我知道,你并无此意,不过,若是给有心之人听见了,难免会以讹传讹,说出些不好听的胡话来,到时候,别伤了你和珮儿的情分。”
“亦或者人家会说你不懂得分寸,你知道么?”
“幸好如今也就你我二人知道,此时不必再提,此话也休要再说,便过去了。”
晚晴默然半响,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这般。。傅姐姐得多难过。。”
萧君珩听到她这般说话,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似的,不由得哈哈大笑了好一会儿。
才止住了笑容,揽着她道“你啊,你当人人都同你一样呢,那么小心眼儿,那么爱使小性子?爱吃醋的性子那么大?嗯?”
“你珮儿姐姐可跟你不一样的,她是伏击精心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端庄大度,哪里会同你一样的,刁蛮任性,爱胡闹的。”
晚晴听到萧君珩这番说话,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心里也愈发的难受了起来。
她思虑半响,仍然忍不住对萧君珩说道“可是。。我爹。。只有我娘。。。我爹。。没有旁人。。。”
萧君珩本来一直在笑的神情,也瞬间淡了下来。
他淡淡的说道“是啊,你们家,不一样。”
晚晴追问“有何不一样?我爹,只有我娘。这不是很正常的么?你。。就不能只有傅姐姐么?”
萧君珩淡淡的笑了笑,心里说道,之前你爹娘被无辜牵扯进那样的事情里面,后来又离开了安乐州,这样的环境和境况,又如何可能有旁的人呢?
不过此中机密,萧君珩自是不能跟晚晴交代清楚的。
他本就是为了护着晚晴,才隐瞒下了此事,好不容易皇上不再追究了。
若是晚晴再知道了陈年往事,只怕皇上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他一介平民,说的好听是皇上宠信的皇商。
但是,到底是鲜花着锦,不过是战战兢兢的做着皇上的奴才而已。
一介草民,便是有心想要维护晚晴,到时候怕是也不能了。
因此晚晴最好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对她也好,对他自己也好,对整个萧家和皇上还有大周朝都是最好的才是。
因此萧君珩自然只是心里这般想到,面上却半分不显。
只淡淡的说道“你爹娘的确与旁人不同,但是莞儿,你爹没有纳妾,不代表旁人就不能。”
萧君珩见晚晴死死咬着嘴唇,似乎很是难受和心伤的模样。
心里疼惜,便轻轻用软帕,擦了擦她的嘴,心疼道“小心些,一会儿破皮了,你可疼。”
“莞儿,你可知道,我大周朝,男子三妻四妾最是平常不过的了。”
“便是不说我,便是其他的小门小户的,哪怕是那些贩夫走卒,小摊小贩,甚至是渔夫菜民,他们便是有些个余足的银钱,还要纳上一房妾室呢。”
“就更别说我这样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了。”
“你瞧瞧城中的其余几位的公子哥儿,那个不是甫一束冠就丫鬟通房一摞摞的?”
“这府里没个丫鬟通房的,你都不知道姓梁的那几个竖子,笑话了我多久。。”
“便是自己不要,还有旁的上赶着给你送来的呢,我可是一个都没收。”
“我这样的人家,这样的家世,家里没几个通房妾室什么的,已经很让人笑话了。”
“之前老祖宗还有母亲,本来都想让我收几个房里人的,我都给推了。”
“我已经很是自我约束了,我生怕你心里不高兴,怕你受委屈。”
“况且,我心里也只有你和珮儿两人,有你们两人,足矣。”
“你可瞧见我有任何通房丫鬟或者妾室?”
“近身服侍我的,全都是小厮,丫鬟都不可以随意进我的院子。”
“就是知道你爱吃醋,生怕一个惹你不高兴,又要跟我撒娇卖痴,使小性子,耍小脾气了。”
“我都为你做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有何不满意的?”
“最多,珩哥哥答应你,以后,只有你,好吗?”
晚晴木然不语,她被萧君珩的这一番话语震惊到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自小跟着爹娘一起长大,瞧着爹娘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的。
虽说不是锦衣玉食,但是粗茶淡饭,还是一起过着很温馨的小日子。
她便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夫妻本来就应该如此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相互扶持,互相照顾的过一辈子的。
所以她之前对于萧君珩和傅兰陵,心情很是复杂和纠结。
这段时间里面,她经历了幻想,心碎,哀伤,麻木,痛楚,酸涩。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准备跟萧君珩道别的时候,却听到了萧君珩的这番教导。
原来。。。她一直以为的。。是错误的么?
晚晴不愿意接受,但是萧君珩口口声声的说她的想法“荒谬”。
她说的那些个是“妄语”,不可对人言,以后也万万不能够再提起。
否则会被人诟病,会被人笑话。。。
晚晴心里很是难受,她突然想到了自己一家三口,在杏林州的那个小宅子里。
她娘亲领着她做饭,她爹就在院子里忙些旁的。
做好了饭菜之后,一家三口,就坐在小院子里,和乐融融的用着青菜豆腐。
虽说粗茶淡饭,但却甚是温馨,晚晴想着想着,脸上不自觉的就带着满是怀念的笑容,眼泪却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她。。。真的好想好想她的爹娘啊。。。。
如果她爹娘还在的话,定是会告诉她,该如何是好的。
如果她爹娘还在的话,知道萧君珩纳她为侧室。。。她爹娘会同意么?还会让她回安乐州嫁人么?
见到晚晴在自己面前又低声啜泣了起来,萧君珩心里很是怜惜。
他也觉得,方才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过于严苛了。
晚晴所说的话语虽说不妥,但,她毕竟。。。她爹娘想必也没有教过她这些。
她又和爹娘一家三口在杏林州那样简单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
自是对女诫,女则这些个不甚清楚,对于大户人家的后宅里面的规矩定是也不明白。
自己又何须对她如此苛责呢?毕竟,她还是刚刚进府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