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老太太和萧杨氏仍然很是震怒,萧杨氏甚至就差指着傅兰陵训斥的时候,就听到了门外头甚是吵闹。
萧杨氏正在火头上,便出声喝骂了几声,却未曾想到,头一个闯进来的,居然是许久未曾露面的傅柳氏?!
萧老太太和萧杨氏又是惊讶又是愤怒!
然而还未等二人质问傅柳氏的时候,傅柳氏却冲到了二人的面前。
对着二人劈头盖脸的一顿喝骂,不仅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认了下来。
还道那个指点她的人说了,她的女儿本就是要做人上人的。
若不是萧家跟自己家有婚约在先的话,自己的女儿又怎会委屈做一个商人妇呢?
又道,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萧君珩已经很是委屈了。
萧君珩不过是一介商户之子而已,一无功名在身,二不是天家贵胄,不过是一介平民百姓,自己国色天香的女儿嫁给他,本就低嫁了,受尽了委屈。
而如今,萧君珩居然敢纳妾,还甚是宠爱那房小妾,实在是太过于张狂!
自己不过是惩治惩治那小蹄子罢了,也给萧家一个警示,莫要太过猖狂!不把她们傅家放在眼里,她们如今可不再是一房孤儿寡母了,她们如今也是有靠山的了。
傅柳氏还洋洋得意的说了,如今慕家那个既然已经。。那么萧老太太和萧杨氏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厉害了。
更要知道自己背后那个高人的厉害了,往后要对傅兰陵好一些,莫要得寸进尺,不知进退。
否则的话,她的女儿要和离的话,也不愁没有高枝儿攀!
这一番大逆不道,简直令人吐血的话从傅柳氏的嘴里说了出来,让傅兰陵心生绝望,头痛欲裂。。
她耳朵里面都是傅柳氏的猖狂得意的声音,只吵闹的傅兰陵一阵晕眩,最终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至于之后的事情,傅兰陵没有亲眼见到。。也只是听了丫鬟的复述。
丫鬟说的也很是简短,并不详细,只言明傅兰陵昏过去之后,傅老太太便赶到了。
将傅柳氏捆了带走了,而萧老太太和萧杨氏命大夫给傅兰陵诊脉了之后,方才知道,傅兰陵已经有了孩子了。
这让醒过来的傅兰陵不由得喜极而泣!她终于有了孩子了!
又悲伤中带有庆幸,悲伤是因为傅柳氏犯下这一系列的错,连带了自己也差点。。
庆幸的是,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她有了孩子,就凭借这个。。萧老太太和萧杨氏也是不会待自己如何的。
而有了孩子。。。也就在萧府算站稳了脚跟儿了。。。
哪怕是萧君珩因为傅柳氏的事对自己有微词,只要有了孩子,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一切还是可以补救的。
之后过了几日,傅老太太便上门来了,来看望有了喜事的傅兰陵。
之后便带着傅兰陵特地去见了萧老太太和萧杨氏。
言辞诚恳的言明,自己治家不严,让傅柳氏犯下如此严重的过错。
又道,请了大夫来看,傅柳氏因为病的太过于严重了,不适宜留在安乐州和傅府了。
自己已经命了人,将她送回小金州,在那里起一间家庙,让她在那里养病养老吧,终生是不会再回到安乐州,也不会再回到傅府了。
然后又让傅兰陵给萧老太太和萧杨氏磕头敬茶认错。
傅老太太哽咽的说道“老姐姐,咱们是这么些年的姐妹了。”
“尚在闺阁之中,你便是知道我的,我若是知道了半分柳氏的打算。。又怎会。。。又怎会任由她犯下如此大错呢?”
“这一切,都是我这个老婆子。。治家不严。。这些年来,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了柳氏打理。”
“我的身体不如您的,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处理那些个繁琐杂事。”
“后来。。后来。。因为柳氏那几个女儿的婚事。。烦恼的是焦头烂额的,难免掉以轻心,放松了对柳氏看管,这才让人有机可趁。。。利用了柳氏。。”
“不过,这一切,都是柳氏的错,老姐姐,您若是要怪,便怪在我这个老婆子的身上,莫要怪罪于我这个孙女儿。”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嫁过来之后,照顾夫君,侍奉家婆,打理后院,没有犯过什么大的过错。”
“便是有些小错,您就看在咱们老姐妹相识这么些年的份儿,又是亲家。”
“兰陵儿,您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她还是立不起来,拿不住事儿,您便受累,多担待一会儿,多教教她。”
“况且,她如今还有了您的曾孙呢,便是瞧在这个份儿,也请您原谅了她这一回吧,千错万错,我都替她担着便是了。”
说着说着,傅老太太也忍不住老泪纵横了起来,难免哭诉道不知道傅家是做错了什么事儿,给自己的儿子娶了傅柳氏这样的蠢货。。还连累了孙女。。真是造孽哟。。。
跪在下方的傅兰陵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一番可怜兮兮的哭诉加认错,让萧老太太和萧杨氏面色稍霁,虽然余怒未消,但是也不如当时那般震怒了!
毕竟,她们如今是怒气交加,但是更多的,是有点心惊。
惊的是什么呢?惊的是傅柳氏当时虽然言行无状,猖狂嚣张,但是她说的那些话里,却有着大量的让萧老太太和萧杨氏警惕的话语。
正如之前傅老太太担忧的一样,萧老太太和萧杨氏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傅柳氏之前虽然也很是愚蠢自大,也有说过“选妃子”这样的大言不惭的吹嘘之言。
但是傅柳氏也从来未曾嚣张到竟然敢指着萧老太太和萧杨氏的鼻子大放厥词道什么待她的女儿好一些,什么和离之后要攀高枝儿。。
加上,傅柳氏之前一直被傅老太太拘在了她的院子里。
那么,她言语之中的那个人。。。指点她,给她出谋划策的人。。到底是如何接触到她的呢?
甚至让她全盘相信,让她有这个胆子敢拿着晚晴做筏子?
甚至敢将萧杨氏也算计了进去?难道她就不害怕事情败露之后,萧君珩和萧杨氏的手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