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风。
温柔吹拂在阿古达身上。
但,却如同腊月寒风,让他脊背发凉。
阿古达骑在马上,举目四望天苍苍,野茫茫,荒州的平原与天狼帝国的草原并没有不同,肥沃的地方,草长,贫瘠的土壤,草短。
但,他的心,却坠入了深渊。
荒州的平原,地下究竟有多少坑啊?
现在,他觉得这荒州平原就是一个大坑!
第一次,未有敌人来袭,他却已经损失了一千多精锐的天狼骑兵,损失了一千多匹战马!
天狼骑兵对战马的爱,不弱于男人爱美人。
人和马皆失,这种痛,让阿古达感情上难以接受。
荒州王,这只该死的土老鼠,是真的能看透人心吗?
阿古达问:“你说,荒州王那只土老鼠在这片平原挖了多少坑?”
“荒州人不多,挖这样的陷阱,费时费力,他应该挖不了多少!”
但,游骑兵头领又拿不准:“也许,也会很多!”
忽然。
阿古达就暴躁抽刀砍向游骑兵将领:“你这没有用的废物,要你何用!”
“你的兵都死了!”
“你活着做什么?”
游骑兵将领惊骇欲死:“将军,饶命啊!”
但,阿古达杀心似铁。
“噗”
游骑兵将领的头颅离开了脖子,鲜血狂喷,溅了阿古达一脸。
阿古达狰狞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温热的血,冷静下来道:“荒州王,是有意引我们追击!”
“让我们落入他挖的坑中!”
“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他跑他的,我们追我们的。”
“来人,抽出一千人,组成新的游骑兵,以三人为组,在前方探路!”
“若是遇到陷阱,就只是损失三骑而已,总好过大规模的损失!”
阿古达强行恢复了斗志,挥着滴血长刀,指向前方,大吼道:“兄弟们,草原是我们的地盘,就算荒州王钻进土里,我们也要将他挖出来,为我们的兄弟们报仇!”
“报仇!”
“报仇!”
天狼骑兵胸中的怨气和怒气已经蓄满,需要释放:“报仇!”
“继续追!”
“轰轰轰”
六千多天狼骑兵如同倾泻而下的洪水,再次在荒州草原上策马狂奔,追击可恶的荒州王。
这一次,他们很谨慎。
游骑兵三骑一组,先进行试探,遇到长草地,尽量绕道,保证安全。
这样一来,虽然绕了路,却再也没有遇到任何陷阱。
当然,夏天也只挖了三个坑。
荒州平原这么大,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力来挖坑。
阿古达的心理变化,一直都在夏天的算计中。
另一方面。
天狼人绝对是草原上最厉害的追踪高手。
虽然已经看不见夏天一行人的身影,但,也能根据马蹄的方向进行追踪。
此时。
阿古达发现了一个令他兴奋之事。
荒州王逃跑的方向,正是荒州城所在地。
这样的结果,正是他所想要的。
抓了那可恶的荒州王,再攻下荒州城,拿下这次的首功。
根据战前的情报,地老鼠荒州王不久前曾与荒州城白凤一战,被打得丢盔卸甲。
荒州城白凤对他定会见死不救!
那荒州王就算逃到荒州城下,也没有生路。
“加快追击速度!”
阿古达又恢复了信心:“地老鼠荒州王,没有了陷阱阻挡本将追击,看你往哪里逃!”
这一场追击战,从上午持续到傍晚。
天狼骑兵又累、又困、又饿。
他们两天两夜不休息,全部在马上颠簸,就算是铁人,也受不了啊!
战马,虽是轮换着骑。
但,匹匹马都累了!
他们以为很快就会追上荒州王,坑中死马肉也没有弄出来,现在,连吃的都没有。
一切,都令天狼骑兵沮丧。
此时。
“将军!”
阿古达亲卫一边策马一边汇报:“刚有几十个战士,因为太过疲倦,从马背上摔下来受了重伤!”
“报”
一个游骑兵冲过来道:“将军,前面有未被烧毁的房子,里面发现了一点粟米!”
阿古达大喜:“有多少?”
游骑兵大概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五百斤!”
“那间民房在一条河边,很适合宿营!”
五百斤粟米,若是分到六千多骑兵的嘴里,一两粟米不到,只有煮稀粥喝。
但,胜过没有!
但,胜过杀战马啊!
阿古达当机立断:“传令,就在前方房屋宿营,将粟米煮成稀粥,吃了就地休息!”
“明日再继续追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