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叹气(1 / 1)

拿到第一了当然开心,还满足了自己去年c时候就有的愿望,那就是加倍开心啦!

丛澜拍完照后,将国旗细心叠好,滑过去还给了挤在挡板前的那个姑娘手中。

对方就是拿着“丛澜加油”应援幅的三人之一,见她过来,整个人都激动得跳了起来。

丛澜:“谢谢你呀!”

姑娘:“啊啊啊澜澜你好可爱!”

丛澜在身前用双手比了个心。

姑娘捂脸:“啊啊啊啊我已经被萌死了!”

旁边俩人:“呜呜呜太可爱了!”

丛澜失笑,那边有人喊她去跟二三名再拍一张没有各自国旗的照片,丛澜远远地应了一声。

对方本来连比带画,生怕丛澜听不懂英语,没想到刚说出口她就明白了,当下也是一愣。

丛澜扭头:“我先去拍照,谢谢你们来看我呀!”

姑娘:“嗯嗯嗯!”

跟莉莉娅天草再次合照了以后,整个流程才算是真正结束。

丛澜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滑着过去找了刚才的三个姐姐。

仗着现在是个小孩子身躯,她特别理直气壮地张口就喊“姐姐”。

姐姐们一点都不在意,并且很高兴。

“要合照吗?”丛澜指了指她们手里的相机,“一起?”

三个人:“!!!”

还可以有这种福利吗!!!

于是齐声道:“要!!”

声音很大,本来没注意这边的观众和工作人员也朝着看了过来。

旁边和后面看台上一直在关注丛澜动态的,这会儿见她背对着粉丝,几人脑袋凑在一处拍照,当即酸成了柠檬树。

“啊啊啊啊我也好想要合照!”

七嘴八舌,各种语言,表达的中心思想几乎相同。

丛澜这边算是引了马蜂窝,旁边的人也举着手机、相机纷纷要求合影。

她好脾气地快速答应,一二三四五,没多会儿就拍完了。

等忙完这茬,她还挥挥手跟大家告别,嘱咐一会儿离开时候小心点,晚上注意安全。

其实时间也不晚,还不到六点,外面的天都没怎么黑。

“知道啦知道啦!”

“gotit!”

那三个姑娘凑在一起看照片,还不忘交流:“妹妹这英语比我厉害,她刚才是不是还会俄语啊我天。”

丛澜则是已经扣好冰刀套,整个人站在了场外。

她笑着,把手里的颁奖花束双手递给了于谨,然后在对方略带茫然的目光下,把脖子里的金牌给他戴上。

“谢谢教练!”她清脆的声音在于谨耳畔响起。

于谨眼眶瞬间红了:“哎我这,你,啊这个金牌真好看!”

丛澜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

压力全部来到了男单这里,正所谓,谁最后考完谁就孤单,男单和冰舞的第二个节目都在最后一天里。

丛澜和双人的两组暂时解放,想干啥就干啥。

上午的时候她睡了懒觉,醒来后去看男单的比赛,轻松得就跟来旅游玩耍的游客一般。

丛澜:“看别人的热闹真快乐!”

于谨:“……”

丛澜左右张望:“人好少哦。”

于谨:“比你昨天确实是要少的。”

人少,但很热情,特别是在丛澜前后的人,那都换着角度地拉丛澜入镜,想拍个合照。

丛澜脾气好,笑眯眯地比耶,看着人家的镜头。

她整个人占据对方画幅不到六分之一的位置,偷摸拍照的人没想到丛澜会配合,反倒一愣。

见对方扭头看来,丛澜歪了歪脑袋,晃了晃自己比耶的手指。

对方乐了,转过去继续拍照,特别注意将焦点定在丛澜身上,让离得近的自己变得模糊了许多。

于谨欣慰:“你真是有求必应啊!”

很少见这样好的孩子了。

丛澜无所谓道:“反正也不值什么。”

对于别人的善意,她总是很喜欢的。

不过是拍张照片,不累不麻烦,配合一下,对方能高兴好一会儿,这么划算的买卖为什么不做?

于谨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男单挺不错的,易儒拿了第二,林咚第六。

总得来讲,这一站里国家队派出了三个项目的运动员,每一个项目都有收获,成果斐然。

花滑队的男单其实也是有优势的,虽然没有双人滑那么强,至少成绩还是可观的。

大概只有女单和冰舞,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起不来。

幸亏,有丛澜在。

而冰舞,只能祈祷有新人出现吧。

·

于谨他们没有安排立刻回国,还有点儿琐事要办,丛澜这里也接了一个当地的新闻采访,于是就又给孩子们一天的时间,想在当地玩耍的话可以去溜达溜达。

这里有很多前苏联留下的建筑,还有不少的战争遗迹,当景点来逛也很不错。

丛澜去做了采访,很快就结束了,只是单纯的一对一,没有复杂的流程。

出来后就找莉莉娅和天草梨绘了,她俩还捎带了队友,最后这个游玩的队伍变得庞大了起来。

安凝思他们不想来凑热闹,就干脆分成另一拨去玩了。

丛澜带着相机,留下了不少照片和回忆。

一群人在外面不敢乱吃,连体重都要控制,能吃的就更少了,到最后基本上就丛澜一人在吃。

其余人好羡慕的。

丛澜淡定地转了个身:“我不馋你们。”

其他人:“qaq。”

吃不胖真的好羡慕啊!

都是可爱的女孩子,要聊也很容易聊到一起,找了个售卖小礼品的杂货店就能待上许久。

凉宫莉香看上了一个手绘的艺术盘子,走过去问了老板价格,有点贵,她不是很舍得。

拿回来放好,纠结片刻,她还是有点想要。

正打算带着过去找老板掏钱结账,丛澜拦住了她。

“要这个?”她问。

凉宫愣了下,然后点头。

丛澜拿了过来:“等着。”

这个杂货店开在面向游客的街道上,本身就很容易宰客,刚才丛澜去隔壁咖啡厅买吃的,恰好路过,听见老板在跟一个客人讲价。

凉宫纠结这么久,丛澜知道为什么。

这孩子八成不会砍价。

她带着盘子走过去,没两分钟又回来了,让凉宫过去结账。

“两欧。”她说。

凉宫:“!!!”

刚才说十五欧的!

丛澜:“对,他看你面嫩好欺负,故意报的高价。”

实际上,老板对着她的时候,说的是八欧。

凉宫:“……”

孩子茫然了。

丛澜没忍住,捏了捏她软嘟嘟的脸颊:“怪不得他想坑你钱。”

看这神情,一瞧就是不懂事没出过远门的孩子。

凉宫:“我、我不是!”

但很没有说服力,于是只能闷头道谢,然后去老板那里结账。

阿加塔戴着一顶帽子走来,问丛澜好不好看,顺便问她跟凉宫说了什么,小孩儿怎么那副表情。

丛澜在旁边拿了另外一顶:“这个更适合你,试试。哦,她想要一个盘子但是太贵了,我去给她砍了价格。”

阿加塔欣然接过丛澜手里的:“谢谢你!啊,砍价?”

丛澜:“你会吗?”

阿加塔摇头:“我不会。”

她家里不缺钱,买东西也没考虑过砍价的事情。

大小姐好奇地问:“好玩吗?”

丛澜顿了顿,问她:“你要买帽子吗?我可以现场教学。”

阿加塔立刻应下:“那我要这一顶!”

她指着丛澜给的那一个。

丛澜耸耸肩:“好啊,我们过去。”

砍价这个技能,东北的好多人都会啊,随便一张口就是喜剧(bhi)。特别是爸爸妈妈姥姥姥爷,丛澜简直是耳濡目染,从会认人的时候就听着了。

别说她现在人生经历丰富,就算没系统斜插一杠,她也能熟练掌握。

可惜这里不流行汉语,不然东北话吵起来,那也挺带感的。

阿加塔很快乐,硬生生看着丛澜用俄语夹杂着英语跟老板现场砍价,最后以三折拿下了这顶贝雷帽。

她快乐地付款:“n,你真厉害。”

丛澜:“客气客气。”

最厉害的应该是她的语言能力,三个国家的几位姑娘在一起,交流没有半点困难,特别的顺畅。

彼此加了脸书关注,又通了推特,只是比赛之交的关系瞬间就拉近了。

到了最后,连腼腆怯懦的天草与凉宫都活泼了起来,不再是那副谨慎小心的模样。

别的不能吃,香蕉还是可以的,丛澜在水果店里买了一串,挨个发了发。

莉莉娅:“n,你的3a真漂亮!”

丛澜:“是吧?我也觉得超好看的!”

莉莉娅大笑起来:“对,超好看的!”

·

回程又是漫长的十多个小时,丛澜不晕机,但她在飞机上狭窄的座位里憋屈得很。

于谨看着她醒来又昏睡,时不时地照看着,给她盖毯子,还喊她起来吃饭。

丛澜:“为什么还没到家……”

于谨:“因为我们的地球很大。”

丛澜:“……你够了。”

移动过程中她无法陷入深度睡眠,自身状态不稳,所以没办法去意念空间里训练打发时间,便只能选择要么清醒地待着,要么继续睡觉,补上她向来稀少又珍贵的睡眠时间。

丛澜纠结了两秒,吃完飞机餐后,果断选择了戴上耳机继续睡觉。

不睡白不睡,反正她没事。

丛澜的拉脱维亚站第一名可以为她赢得两千美元的奖金,她听了一嘴,还是税前,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到账。

到了以后得跟于谨和国家队平分,细节到时候看当初签订的合同就行。

丛澜盘算着拿钱给家人买点东西,她在国家队这一年的时间里也有工资津贴补助,钱不多但也不算少,够她日常开销还能存下不少的钱。

郁红叶带着她去办了存折,全给丛澜存了进去,说是攒着等她需要了再来花。

丛澜看了看,趁着郁红叶也在,干脆给自己办了张银行卡。

未满16周岁还得要监护人许可才能办卡,她也是在这个时候清晰地认知到自己年岁小的不便之处。

飞机上,迷迷糊糊的时候,丛澜都在想拿着这么多钱要怎么花。

落地、出关、带着行李回家,写参赛感想等归队后上交。

憋着困劲儿到天黑了才睡,连丛凛和郁红叶的脸都没见着,她艰难地洗漱完毕爬上了床。

丛凛是餐馆有事,承接了寿宴,所以回去得晚了。

郁红叶是已经辞职跟辛抒怀创业去了,还在丛澜的建议下办了网店,如今正是摸索的艰难时期,忙起来都不记得吃饭的。

等二位记起来时间回到家里,看见的就是丛澜给他俩留下的昏黄小灯,以及那枚躺在桌子上的金牌。

冠军花束和于谨给的花环,丛澜在领完奖回到后台的时候,就拆开来分给了陪着她的国家队与冰协成员,作为简单的感谢。

“太困了妈妈爸爸,我睡了。”

丛澜留了个纸条,压在奖牌的下面。

郁红叶弯腰拿起,有些愧疚:“哎,忙忘了。”

丛凛也是:“日子都过得没脑子了,昨天还记着澜澜要今天回来呢。”

他俩也一直跟于谨有联系,可惜越洋电话太贵,打着又不方便,所以只简单知道丛澜的成绩,细节暂时还不清楚。

郁红叶轻手轻脚地去看了看丛澜,客厅的灯光透过门缝照了进去,室内显得不是那么漆黑。

关上门,郁红叶又轻轻地走了好远,这才出声说道:“睡得很熟,看来是太累了。”

丛凛:“不知道吃饭了没……”

郁红叶:“你女儿饿不着,真当她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孩儿啊?”

丛凛一想也是:“我姑娘确实机灵。”

飞机上一直在睡,但其实很不舒服,所以丛澜并没有休息好。回来以后,不知道怎么地,一沾上床,她就特别想睡。

好不容易挨着困意,去意念空间里训练了二十分钟,她实在不行了,跟非人类教练说完再见,顾不上看飘过来的场馆未读信息提示,丛澜挥挥手就回到了现实。

以前还会觉得浑身疼,这次压根就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她等同出来就昏睡了过去。

郁红叶开门,她更是完全不知道。

一觉睡到七号早上五点,丛澜醒来,精神奕奕。

周三了,她今天得去高中报道,不然这开学一个多星期,连班级在哪儿都不认识。

正要起床,丛澜突然想起来:“啊昨天我好像看见有个未读信息……”

这种事情不能拖,不然心里老吊着事儿,丛澜干脆闭上眼睛又进去了。

站在主控台前翻了翻,找到那个一闪一闪的小翅膀,丛澜好奇地点开,发现居然是提醒她换冰鞋。

丛澜:“……”

以前不是一上线就提醒的吗?

这一次怎么还改发邮件了?

她有点懵逼,顺着往下划拉,发现是一张设计图纸,上面给出了她新冰鞋的所有参数。

侧脚踝宽度、鞋楦模型、鞋帮数据、坚韧程度……密密麻麻的,各方面都有要求。

丛澜:“……”

好家伙,这是让我拿去为难人吗?

冰鞋是运动员的武器,是与之并肩作战的伙伴,双方相爱相杀。

丛澜的双脚,又或者说所有花滑运动员的双脚,都被冰鞋伤害过、保护过。

她的脚踝已经变形,骨节处还有一圈瘢痕,那是每一次适应新鞋的时候所磨出来的痕迹,无法消解。

讨厌换新冰鞋,就是因为这是一场持久战,要么鞋子适应主人,变成脚的模样;要么脚去适应鞋子,变成鞋子内部的模样。

训练时候的摔摔打打、跳跃旋转,越长、强度越大的训练,越容易加快冰鞋的损坏程度。

运动总会出汗,一旦冰鞋内部潮湿,慢慢地,这双鞋也就废了。

成熟的运动员,一般一年就是一到两双鞋,有的人会备着几双轮换使用。

丛澜目前只是一个新人,她正逐渐过渡到发育期,脚在长、技术在变,所以换鞋很快,她几乎三四个月就要彻底换掉一双。

有时候鞋子分明还可以使用,但她就是强硬地要求换下,哪怕要去继续与新鞋磨合,她也甘愿。

于谨问过为什么,丛澜说,鞋子不适合她了。

在意念空间里,她的所有数据都依从现实,不管是躯壳还是衣物鞋子,都与她日常所用的息息相关。

唯一不同的是,训练模式中可以选择祛除伤病。

她说鞋子不合适,是因为这一个拥有系统性、科学性训练体系的场馆主控台给她发了信息,提醒她需要更换冰鞋了。

这里有着丛澜最全的数据,有她回归以来的所有建模,更有着超越现实生活的科技水平与训练体系。这个场馆是冰冷的,但从来以丛澜为核心,为她考虑。

冰鞋太重要了,也太贵了。

老一些的运动员,甚至是舒傲白她们同期,因为贫穷、因为队里的补贴少,冰鞋都是穿老队员剩下的,又哪里去找最适合自己的鞋子呢?

便是冰刀,都是磨到不能再磨,才会去换新的。

可是,冰鞋与冰刀必须要适合运动员,才能帮助她们发挥最大的实力。

意念空间是从最大限度延长丛澜的运动寿命、帮助她科学系统地掌握竞技技术的角度出发,为她量身定制的一切。

为什么要如此频繁地更换冰鞋与冰刀?

因为不适合的装备,会成为丛澜的累赘。

将会一点一滴,缓缓地、慢慢地,就那么地压垮了她。

冰鞋不合脚,会导致技术练习错误、伤病频发,严重的会影响到选手的职业生涯。

前年国外退役的一对双人滑,女伴就是因为定制冰鞋时对方制作出错,因比赛临近不得不勉强使用,导致过紧的鞋舌与鞋带滑动并勒进了骨膜,医疗结果显示是骨膜炎。

更有男单因为穿着不合适的冰鞋训练,导致脚伤加重,比赛时韧带出现问题。

太松和太紧都不好,特别是需要练习三周跳和四周跳这种挑战人类极限的项目。

九十年代的花滑选手,他们的伤病除了是因为练技术得来的以外,还有冰鞋的不合脚、冰场的不合适、训练方式的不科学等等的影响。

丛澜至今都没有出现较大的伤病,就是被意念空间保护着。

身体有不对劲的地方,哪怕是刚刚露了苗头,也会被侦测到,从而引导她更改训练计划,避免伤病加深,也给予其充足时间缓慢恢复。

现在她的时间很多,所以可以静心呵护,等到以后比赛多了起来,又到她不得不出战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丛澜无奈地摇头:“你可真是……”

知道我爸妈不用给我掏教练费,就撺掇我换新鞋新刀;

我拿了奖金,就直接给我设计图让我定制去了。

“闻着钱味儿就来了你。”她评价。

难道我这辈子命里没钱?

丛澜开始怀疑人生。

·

于谨在跟张简方开会,一对一私人会议。

他昨天一回到家,什么都没干,就顾着修改自己的报告了。

是的,在拉脱维亚的时候,丛澜短节目结束的晚上,他就针对自己当时的想法,起了个草稿,并在之后的两日进行了撰写与修改,形成了正式的书面报告,准备回来递交给总教练,提出他的想法。

昨晚上又改了两遍,于谨觉着差不多了,今儿一大早就来找张简方,拉着他进办公室商议此事。

张简方听完:“嗯,我确实有过这样的规划。”

他拉开抽屉,翻出来自己的草稿纸。

于谨:“那还等什么,干啊!”

退役的运动员那么多,且一直在持续增加,国家队不是只有一点人,在舒傲白、丛澜她们后面,还有好些很可能滑不出来的运动员。

这些人的未来如何,都是不确定的。

于谨:“教练是一种出路,去读书是一种,转行干别的也完全可以,那为什么不能去国际滑联呢?”

桌子上是别的人,他们只能站着,既然无法掀了桌子,那就想办法加把椅子,挤进去。

然后慢慢地,把里面的人挤出去。

张简方挠挠头发:“还要从长计议。”

于谨:“计议什么呢!现在里面就咱们的一个人,孤立无援的多可怜?”

张简方:“……”

于谨无师自通了搞传销的把式,一张嘴说得那叫一个厉害,可比日常的他活泼多了。

张简方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第一次知道于谨居然是这样的人。

·

丛澜试探地把那张纸的数据导了出来,没想到居然真的可以。

她想再看看能不能扒拉下别的东西,然后就被拒绝了。

丛澜:【澜澜噘嘴jpg】

好小气哦。

“算了,赚一个是一个。”

她小心地收好pdf文件,打算找个时间去打印一下,找找冰鞋定制厂家。

丛澜:“不知道我现在的钱够不够定一双鞋……”

两千美元到底什么时候到账啊?

孩子好穷的。

实在不行,只能继续啃老了。

丛澜叹气:“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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