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HK杯第二(1 / 1)

丛澜弯腰,碰了碰自己的左脚踝。

啧,真他大爷的疼。

她起身,额头带着些微薄汗,向四周的观众行礼致意,然后慢腾腾地滑向出口。

有花束不断落下,她距离出口还有三米的时候,有人拿了一个特别小的玩偶朝她的位置砸了过来,丛澜本来要躲,下意识伸手去接,刚好拿在手里。

丛澜:“……”

观众:“……”

然后,对方:“啊啊啊啊啊!”

这巧合,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丛澜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虽然人挺多,栏杆边也站着六七个人,但想辨认出来罪魁祸首是谁,也挺简单的——

看,阿姨蹦得比其他人高多了!

拿着玩偶冲对方挥了挥,阿姨笑得更加灿烂。

丛澜这边到了出口,于谨撑住她,扣好刀套后又给她穿上了外套,两人去往kc区等分。

丛澜边走边低头拉拉链,后面的大屏幕上正在回放技术动作,等她坐在长椅上后,依然没有结束。

林曼已经出来了,等在场边,场地里的冰童在忙碌地捡拾礼物,有工作人员拎着小桶去检查冰面情况,适当地补冰。

镜头虽然一直在拍丛澜,但转播那里还是在慢放技术动作,中间这段是只有现场才能看到的。

丛澜捏了下手里的小玩偶,是只猫头,三花特别可爱。

“娘口三三啊。”她笑得跟那只猫一样,眯着眼睛。

于谨低声询问脚怎么样。

丛澜:“还行。”

他放心了,又问那个跳空到压根没起来的3a。

丛澜顿了顿,长叹一声:“卡冰槽了。”

冰刀滑过冰面,会留下一个痕迹。

刀齿点冰起跳,会留下一个小坑。

那么多人,也就会有数不清的痕迹和小坑。

不止是卡了冰槽,她起跳时机也没抓好,起身的时候轴心乱了,力量也没给足。

总之,各种原因的作用下吧,最后就成了这。

于谨:“……”

他想方设法夸孩子:“虽然编排全部乱了,但分数应该追回来了。”

说到这,丛澜就头疼,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算分算到我快疯了。”

带脑子的滑冰,是要调整好状态,但不是要求她头脑风暴的。

要不是加减法的心算没多大难度,她又习惯了算分,这一次真是要完蛋。

沿用原先的技术配置,不论新版还是最初版,都有不合适的地方,只能进行更改。

其实就算最后发现可以沿用,丛澜也是会计算一遍之后再确定的。

丛澜:“这是我滑过最累的一次。”

动脑子总是很疲惫,她上学做题跟在滑冰馆训练是一样的消耗程度。

场边:“wow——”

丛澜循声扭头去看,原来是切了画面,现在大屏幕上给了她在kc区的特写。

nhk杯现场的装饰,丛澜觉得大概是她参加比赛以来最好的一场。

冰面周围起的围栏挡板照旧是白色的,上面印着各个赞助品牌的logo,后面架高的观众台下墙壁上,是紫红与蓝色渐变的nhk杯赛事横幅,基本上铺了一整圈,围绕着整个冰场。

但最好看的还是kiss≈cry区域,背景墙下面有一层花丛,都是白色的花材,配着绿叶,灯光一打特别漂亮。

尤其是选手坐在这里的时候,除了特别高的以外,其他人大概肩膀脑袋后面便是花朵围绕。

像是特意做了拍摄背景一般,出的片子格外好看,摄像师的快门都快按疯了。

本身,导播镜头转给选手特写的时候,照例都会有一声惊呼,此次尤甚。

精致编发的丛澜,穿着白色的考斯滕,水钻折射着光芒,她整个人当真如花仙子一般,完美融入紫蓝色背景,与花丛合而为一。

曲霏霏:“555仙子吧澜澜你是仙子吧!!”

她恨自己没学拍摄,不然此时就能亲自记录下这个美。

摸出手机,拍得好垃圾。

曲霏霏:自闭了。

丛澜冲镜头挥挥手,笑得可爱,于是又是一波的“啊啊啊”疯狂叫喊。

观看直播的人也在捂着心口尖叫:“太犯规了吧!”

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妹妹!

现场看不到变动的实时技术分,但转播的画面上是有的,这些没有办法去现场的人,反而对每个技术动作的得分更为清楚。

刚才,左上角就在加加减减。这也正常,后续复核的时候,会修改一部分的分数,待确认的动作也会再次进行检查。

最后,那个322的连跳里,末尾的2lo被判定存周,要降级,技术分又是一阵降低。

广播里有了声音:“ng……”

技术分7591,节目内容分5614,总分13205。

她又把自己带上了130的自由滑,在缺少一个跳跃分值的基础上。

加上短节目,最后的得分是19458,目前暂列第一。

如无意外,前三之中必有她一席。

丛澜掐指一算:“go没少多少。”

她还以为会少得可怜,所以在比赛的时候是死命加难度的。不然的话,也不至于非要怼个67+的bv。

不过事实上,如果322连跳没算降级的话,bv确实有个6738分。

于谨:算得很准,下一次不许再算了。

林曼已经上冰,场边的观众在喧嚣过后很快噤声,为她腾出一片属于她的比赛时空。

丛澜蹦蹦跳跳地抓着纸巾盒和巴掌大的玩偶,朝着选手通道走去。

很快,她就消失在了观众视线内。

而场地里,林曼也调整好了状态,吐出一口气,即将开始她的表演。

·

丛澜接受了采访以后,没有去找自己的小分表,也没有去看林曼与星野晴奈的比赛情况,而是在通道内找了个椅子坐下,将冰鞋脱了,让队医给自己看伤。

队医:“嘶——”

丛澜:“……我都没嘶呢。”

队医:“我这是替你嘶呢。”

顶着于谨迫人的视线,丛澜瑟缩了一下:“还、还行吧,我也不是很疼……”

李医生蹲下的时候就把自己的背包放到了地上,看了看丛澜如今的伤势,他翻着要用的东西。

来来往往的人,路过时朝这里看一看,有的脚步迟疑后离开,有的随意一瞥脚步不停继续自己的事情。

运动员有伤,再正常不过了。

扛着摄像机的人将笨重的机器对准了丛澜,过渡到了她的脚踝,队医正在给她上药。

听不懂汉语,不过从对方的急迫语气上,他们大致能猜测出来发生了何事。

跟比赛录制的主持人手里拿着话筒,对着镜头道:“丛澜选手似乎受了伤,但在刚才的自由滑比赛里,完全看不出她有受到伤势的困扰呢!”

丛澜:“轻轻轻点——”

李医生轻飘飘的声音传来:“不是不疼吗?”

丛澜:“……”

这是报复!故意的!

于谨轻飘飘的声音传来:“该。”

丛澜:“qaq,错了。”

于谨:“130,高兴啦?比不了总决赛我看你怎么高兴。”

丛澜小小声:“真的不是很……”

李医生:“晚上别去ga了,你这脚不能跳了,回国以后再休息一个星期吧。”

丛澜窒息:“别啊!”

李医生:“那让我师父跟你说?”

想起医务室面冷的大师父,丛澜摸了摸鼻子:“……我也可以不跳,不妨碍的。”

她看到好多人拿着自己的横幅,也看到了前面挂着的一两米宽的应援条幅,那么多人来看自己,在这么远的地方,如果有人想看自己的表演滑呢?

ga门票是要单独买的,也有通票可以看完一整个比赛。nhk的票价很贵,有些人只想看自己喜欢的选手,捉襟见肘之时都是咬牙买的票。

ga当然不是只看丛澜,可有很多人,目的就是丛澜。

不去的话,她们肯定要失望的啊!

丛澜左脚触地,动了动,疼归疼,走路没有什么太大的阻碍,刚才她也是正常走进来的。

于谨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地摆手:“算了算了。”

李医生:“……不是,你俩想什么呢?真去啊?”

于谨:“不跳的话,能上冰吗?”

李医生无语了:“她那个《飞天》,你说不跳?”

小跳也那么多呢,蹦一个就是一米高,除了落冰时候没有三周跳冲击力大,还能忽略了不成?

他:“我对你们这些运动员真的是烦透了。”

说归说,他手里给丛澜上药和按摩的动作可没半点含糊。

三人在这边说ga要不要取消的事情,前面林曼和星野晴奈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

林曼有个失误摔倒,辣子跳还被判了错刃;

星野晴奈上了3a但被判存周,辣子跳是叹号标记,用刃不清,不过这个判定不扣分。

最后,林曼总分18627,星野晴奈19662,两人一个第三一个第一。

丛澜排第二。

参赛以来的第一块银牌,如果不失误的话,她说不定还可以是第一。

但比赛就是这样,“如果”起来,谁都是第一。

看的是现场发挥,而不是很多人嘴里的假设。

星野晴奈结束了采访后,听到记者说丛澜受伤了正在外面休息,她瞪大眼睛,问清楚地点,踩着冰刀套啪嗒嗒地快步找了过去。

看见的就是贴着墙壁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的丛澜,冰鞋在脚边歪七扭八地躺着,袜子也被撕了下来,就搭在鞋帮子上搁着。

她走了过去,站在旁边轻声地喊了一下丛澜。

丛澜睁眼,一秒的愣怔后随即清明起来:“星野?比完了?我还没有看,是好好的发挥吗?”

星野晴奈点头:“嗯!很好的发挥!”

丛澜咧嘴笑了起来:“那就好。”

旁边有人出声,道星野拿了第一,丛澜是第二。

丛澜:“啊,恭喜你呀!”

星野晴奈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好说了一句谢谢。

丛澜弯腰,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

星野晴奈:“你还好吗?脚……?”

丛澜:“没事啦!放心吧!”

星野晴奈闻着空气里残留的药味儿,这种类似的味道她不知道闻见多少次,嘟囔地说:“怎么可能没事……”

丛澜拍拍身边空着的凳子:“来,坐。”

暂且有一点的空余时间,坐这里聊聊天也是好的。

女单自由滑结束以后安排了颁奖典礼,是女单男单一起的,四点比的男单自由滑。

冰舞在下午比完就颁奖了,跟丛澜一起过来的两组冰舞组合成绩不是很好。

安凝思他们的双人滑今天只比了短节目,明天ga之前比完自由滑再颁奖,整个赛事也就结束了。

前台在准备颁奖台和地毯,丛澜抓着星野晴奈在后来摸鱼聊天。

比完赛,尘埃落定,不管怎么样都过去了,放松下来以后确实还挺开心的。

于谨忙完了过来,看到的就是丛澜跟人在玩拍手游戏。

他:“……”

行吧,小祖宗搁哪儿都能玩开,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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