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杯六练(1 / 1)

全国大奖赛结束之后,丛澜的下一个比赛是芬兰杯,她上赛季也去过这个b级赛。

按照惯例,国际滑联主办的大奖赛系列自十月中下旬开始,每两站的间隔是一周,而第六站之后的两周便是总决赛。

今年的c还是第三站,所以要等到十一月初。

如此一来,丛澜结束全国赛之后,有近两个月的时间是没有比赛的。

她现在训练进度不错,欠缺的就是实战,所以于谨就干脆在十月份安排了一场。

数了数b级赛,发现芬兰杯在10月4日举行,而且赛事参与人数还比较多,比大部分的b级赛都要紧张一些,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于谨:就是你了!

这样,丛澜九月、十月、十一月的月初各有一场比赛。

不紧不松,刚刚好。

不过,在此之前,更为人关注的,是9月25日要在德国雾笛山下举办的老牌b级赛雾笛杯。

今年,除了作为正常的积分赛以外,它还是冬奥名额的落选赛。

索契冬奥的赛场上,将会有花样滑冰的男女单各30位,双人20对,冰舞24对。

3月的世锦赛上,男女单的名额给出了24个,双人是16,冰舞19。

余下的名额就是这一次雾笛杯可分配的冬奥入场券了。

正常参加积分赛的选手,和来抢名额的,加在一起,今年的雾笛杯参赛人数比去年多了不少。

国际滑联那边给出来的数据显示,选手们一共来自50个国家。

落选赛的规则是没有获得名额的项目,可以派出一组选手前来争夺。如果获得了一张以上的门票,就没有资格参加落选赛。

这又不是来争第二、第三个名额的,也要给项目弱势的国家一点机会,不然的话,世锦赛把所有名额都分配个干净,不比再来一场要省事儿吗?

这也是为什么,褚晓彤当初要是只争来一个名额,就没办法自己参加冬奥。

而兔子这边要抢的是冰舞的门票,在该项目中,23对参赛选手里,有18对是为了冬奥而来。

18的前五,竞争性还是很大的。

兔子派的是冰舞组合韩宛曾绍唯,也是队伍里目前成绩排在前列的一组。

寇小雯隋天音给他俩做替补。

张简方愁眉苦脸:“很难啊……你们分析分析,看看这个概率大不大?”

冰舞的几个教练聚集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最后表示,希望还是有的。

韩宛二人的主要竞争对手大概有九组,他们的水平算是中间偏上。

不是所有国家都派出了最强组合,有的因为搭档国籍问题(冬奥需要同国籍),或者其他原因,换了2号甚至3号过来;有的临时拆队重组,刚搭档没多久就被派去落选赛。

丛澜好奇:“为什么会这么安排啊?”

于谨文件夹一甩:“大人的事儿,小孩少打听!”

丛澜:“???”

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就知道你还记恨我抢你茶叶蛋的事儿!

“你太小气了!”丛澜指指点点。

并且,赛前,有两个国家突然换了组合,将他们本打算派出的1号组合改成了2号。

原因总是复杂的,别国冰协怎么回事,丛澜也不清楚。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中变动是有利于对手的,能排国内第一的,总是要比第二强。

身为对手之一的韩宛曾绍唯组合就又多了一份把握。

正常发挥,他们二人应该可以取回一个名额。

这个结论让张简方松了一口气。

单双人今年的收成太好了,衬得冰舞尴尬起来,要是落选赛上的名额都得不到,那……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因为另外三项太争气了,突然的进步,没跟冰舞打招呼。

张简方被自己的这个脑洞逗笑,背着手晃晃悠悠地离开。

冰迷们也在为他们二人祈祷,不过他们看得开,冰舞能去最好,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也没办法。

【虽说冬奥有团体赛,冰舞也能上场,但不管怎样,也希望冰舞能上单项吧!】

明年增加的团体赛,男女单、双人、冰舞是综合排名的,就像是wtt,四个项目的积分总额是最后的国家团体排名,冰迷们说冰舞肯定能上场溜一圈,这话倒也没错。

雾笛杯,冰舞是26日和28日的两场比赛,中间隔开了一天。

丛澜训练间隙关注了一下雾笛杯的进程,不只是冰舞,女单也很重要。

娜塔莉和victoria这一次也去了,日本那里天草梨绘和一个前辈同参加了这场b级赛。

再加上其他项目的一线选手人数,雾笛杯的热闹程度堪比一场四大洲。

新节目可以看出来很多东西,丛澜本打算翻·墙找视频,结果娜塔莉的选曲涉及到版权,油管上被举报,最后只能替换音源,改了别的。

丛澜:“……”

赛场可以用,但网络上是没有版权的,不能传播。

她挠挠头,对此表示困惑。

于谨:“看技术动作就行。”

丛澜叹气:“只能如此了。”

一整个休赛季过去,每个人的进步都很明显。

娜塔莉还上了3a,也成功了,只是质量一般。

天草也不甘示弱,自由滑里放了双3a,可惜连跳成功,但是单跳摔了。

于谨:“国际赛场上,这两年勾手三周接外点三出得多,今年的话,三周半倒是不少。”

丛澜低头调整了一下小腿上的冰块,刚结束训练,她正在冰敷,手指尖冻得通红。

“青少组里33连跳越来越多了,挺好的,大家都练跳跃,让停滞的花滑跳跃飞奔起来!”

于谨没好气:“飞到想上领奖台就得有四周跳,我看你到时候是哭还是笑。”

丛澜:“嘿嘿!”

因为时差的关系,雾笛杯的比赛时间换算到国内并不友好。冰舞的短舞蹈晚上八点比,国内都要凌晨两点了。

不过,最后一日的自由舞倒是时间挺好的,当地下午三点,换算到国内,也就是晚上九点。

一个,大家吃饱喝足消食摸鱼的快乐时段。

不到十一点,最后的结果就出来了——韩宛曾绍唯第四,顺利获得冬奥名额。

丛澜连蹦带跳:“啊啊啊啊啊!韩宛好样的!”

郁红叶被吓了一跳:“做什么呢这是?”

丛澜:“冰舞也能去冬奥啦!”

郁红叶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很正常吗?值得你大呼小叫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在缝的东西,好嘛,线歪了。

丛澜的视线也落在缝纫机上,顿了顿,后退两步:“我记得我还有一张卷子没有写……”

郁红叶对着落荒而逃的女儿,怒吼:“丛澜!”

无奈,只能拆线进行拯救。

·

九月份转瞬即逝,十月四日到六日,芬兰杯将在spoo举办。

跟去年一样。

丛澜将行李放下,仰着脖子原地转了一圈:“好熟悉哦!”

自08年首届芬兰杯起,这个比赛就连续四届在vantaa举办,丛澜去年参加的那一届换到了spoo,没想到今年还是在这里。

连场地都是同一个。

挺正常的,毕竟有经验了,再承办比赛也能得心应手一些。

可惜的是芬兰杯没有直播,官方录播又一向糊得没朋友,国内大部分的冰迷想看的话,要么翻·墙去看别的国家的直播频道,要么只能等录播和现场粉丝的饭拍了。

因丛澜要来芬兰杯,这个b级赛四项里没有双人,一人来也是来,捎带着又塞了个女单王萱,以及男单的易儒,还有一组冰舞。

人多还能互相照顾,一次性办一堆的签证,没比单人要麻烦到哪儿去。

张简方的老话说得好:去都去了。

于是领队组团带着过去。

褚晓彤大奖赛赛前没有b级赛,不是队内不重视她,而是她的gp第一站是加拿大,10月24日就要去报道了。

选站这方面,她是世锦赛第二,所以也是第二个选择的。由于前三名不撞站,三人各自的两站要分开。

星野晴奈选了美国站与日本站,褚晓彤就要了加拿大与俄罗斯站,给第三名剩下了中国站与法国站。

这也是默认的规则,三人都在前三站与后三站里分别作选择,不然的话,第三名等同没有选择权,要是被留了最后两站,等后面两周又是gpf,如果顺利的话人家进了总决赛,等于是四周三个比赛,是个人都要崩。

王萱还是头一次跟丛澜一起外出比赛,她当然是喜欢、崇拜这个未来一姐的,平日在队内训练也没少冲着丛澜发花痴。

但她真的没想到,丛澜居然是这样的人!

易儒在一边嗑瓜子,左手小拇指挂着一个巴掌大的垃圾袋,嗑完就丢,很方便。

“淡定,基操。”他道。

王萱:“……基操就是路上随便一人,就能跟她聊起来?”

知道丛澜会好几门外语,但这社交程度,太逆天了吧?

易儒看了一眼:“哦,是去年看她比赛的几个粉丝。”

上一次他也来芬兰杯了,随行的还有冰舞的宋茗茗古意,不过这一回他俩没来。

丛澜出去一趟就能跟当地的大爷聊起来,后来人家还带着亲戚去看比赛,结束后又在体育馆门口遇见,一行人亲切地合影,又送了丛澜一束花。

大概是知道不方便送运动员吃食,所以他们就没费这劲儿,避免丛澜为难。

这不,胖乎乎的白头发大爷又胖了一点,他身边的伴侣还是去年的栗红色头发,就是卷儿多了,可能是新做的发型。

领队在酒店办入住,丛澜跟易儒他俩在外面街道上放风,她说里面有点闷,看见沙发就想躺着睡觉,在外面站会儿醒醒神。

没多久就遇见了这位熟悉的大爷。

王萱听完这份缘分,只觉得人与人的差距太大了!

“多么活泼的丛澜!”她感慨。

易儒赞同地点点头:“是的,何其活泼!”

·

今年的芬兰杯观众不少,观众席上坐了得有一半多的人。

最近的一排几乎要挨着围栏挡板了,视野跟九月份深雪的观众席似的,很富贵。

未来冬奥观众羡慕的那中富贵。

op的时候观众倒是不多,看合乐训练的人数一向很少。

丛澜整个过程都很顺利,连跳和3a都没问题,难得的流畅,试了十几个跳跃,没有一个摔的。

她贪心,又尝试跳了个4t,落冰稳稳滑出,场边响起一阵掌声。

丛澜见好就收,笑着绕场溜达了一周,不过也没再跳四周。

嗯,要攒着,她想,等自由滑时候再上。

于谨也高兴,丛澜今天状态不错,这个四周并不在计划内,但比赛嘛,关键还是要看选手自己。

有人快速将op情况发到了网上,被搬运回国内。

-ll的合乐很顺利,3a、3f3lo、3lz都成了,还试了试3lz3t,十几个跳跃没一个摔的

-还跳了个4t,成了

-她怎么总是在合乐时候跳成四周啊,这回芬兰杯的自由滑4t能不能成?

-看着状态不错,能保持下去的话说不定可以

-那就等比赛了

4号比冰舞的短舞蹈,5号是男单与女单的短节目,女单当地时间下午四点开始,参赛的是14个选手。

丛澜抽了个第八,将要在第二组上场。

她戴着耳机抱着抽纸盒出场,刚一露面,场子里就爆发出了一阵呼喊声。

丛澜歪头整理自己的领子,降噪耳机过滤掉了大部分的外界声音,又被播放的音乐声遮盖,微乎其微的杂音没有吸引到她的注意。

选手们前后交错地站着,教练员们在更旁边一些的空地上,看着各自的学生。

等到广播那边安排几人进场,于谨伸手,丛澜见状,将耳机扯下,又把播放器从兜里掏出来递给他。

于谨:“稳着点。”

丛澜点点头:“嗯,知道了。”

她将怀里抱着的抽纸盒也递给于谨,跟以往比赛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抽纸盒外面套了一件“衣服”。

与短节目考斯滕如出一辙的水墨晕染布料,还带着水钻,郁红叶在家里休闲摸鱼时候给她车出来的抽纸盒套。

能当周边了,套上去还挺好看。

于谨见状无奈地笑笑,随手扯了一下花边:“你妈妈也真是心灵手巧。”

给奖牌穿考斯滕就罢了,抽纸盒都上了。

丛澜随口:“妈妈的爱好。”

注意到这点的不在少数,特别是选手通道出入口上方的观众们,探头往下,关注着丛澜一举一动的他们,迅速就发现了被她抱着又递交给教练的抽纸盒。

“可爱。”

“lovly!”

“丛澜!”

王萱手气好,抽到了最后一组,两人并不在同一场。

虽然只有五人,但赛前这一场还是叫做六练。

丛澜习惯性绕场一周感受今日的冰面,还行吧,不是特别软,但也不很硬,一般般。

反正不是她最喜欢的软硬程度。

但那中冰面质量可遇不可求,她并不会苛求,有更好,没的话也不是不行。

抬起手臂,前进中转体跳了两个一周的loop,动作缓慢舒展,一周跳对丛澜来讲,没有丝毫的难度。

今天的3a很听话,没有离家出走,丛澜莫霍克后接了一个3a,落冰时场内的观众为她鼓掌。

丛澜离挡板近,听到三五米外有一声大喊的“og”,声音真的很大。

她下意识地看去,对方一愣,随后迅速调整脸部表情,并且举高了双手给她比心。

丛澜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duang”的砸挡板声,她扭头去看,发现是一个金发选手摔在了冰面上。

这人站起来,见丛澜正好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有点尴尬,又带着点欲盖弥彰,快走两步随后蹬冰从不远处绕了过去。

丛澜注意到,她路过自己的时候还捂住了脸。

茫然,这是咋了?

这一片观众们倒是给出了一阵善意的笑声。

丛澜更懵逼了。

这,咋了呢?

金发选手本人被这笑声搞得更加害羞,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啊啊啊啊啊啊都怪n的3a太漂亮了!一不小心看呆了啊啊啊!!

但这个3a真的好好看啊!

是我达不到的程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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