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澜之后还有两人,一个是霓虹的三春樱,一个是大鹅的v仙。
挨着她的三春樱快疯了。
教练抓住她的手,强硬地让她镇定下来,不许乱想。
三春樱其实听不懂汉语的数字播报,8019这个分数,在日语里的发音与中文相差很多。
但贴心的c站,为了照顾外国友人,是会用英语播报的。
让英语渣渣褚晓彤来说,她可以听不懂各种词汇,但是什么tripplaxl、qualtoloop啊,你就算是用咖喱味儿的英语来说,她都能瞬间分清楚。
而最后的数字得分,这东西可也太熟悉了吧,多跑两场比赛,再差劲的英语能力,也可以分辨出来广播里给出的分数是多少。
除非听不到。
现场一片欢腾之中,唯独场边的三春樱,嘴唇发白,心如坠深海,冷得发抖。
教练说什么她都是无意识地在点头,脑子里全是“疯了吧这怎么可能”。
也不是没见识过丛澜的高分,可紧挨着她出场的压力,三春樱是头一次感受到。
太难了,她想着,真的太难了。
丛澜已经在尽力控场,对着凑来拍特写的镜头,她频繁地双手下压让大家保持安静,见没有效果,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还合掌祈求大家,很卑微了。
观众齐声大笑:“哈哈哈哈!”
不过他们慢慢地收了声音,场馆里逐渐变得安静。
国际赛场上,上一个选手给下一个选手故意造成心理压力,在取得好成绩的时候联合现场观众掀翻天,让下一个选手背负更大的压力,这种行为很常见。
连其所属教练,都会特意的以起哄、大声喊叫鼓掌等,显摆着,嘚瑟着,以最大程度地影响后面的人。
算是阳谋,毕竟,花滑赛场很考究心理素质,差劲点的话连正常的技术水平都发挥不出来。
褚晓彤:谢谢,就差点我名字了!
丛澜从kc区离开的时候,三春樱已经上场了,她没有站在这里给人造成压力,扭头看了一眼,随后就继续往后台通道那边走去。
照旧是采访。
这一次来的记者很多,各个国家的都有,不过专访肯定是自家人优先啦!
丛澜站在新闻背景墙(金主爸爸logo墙)前方,抬头一看,惊奇地“咦”了一声。
“好久不见。”她挥了挥手,“我还以为你不来采访花滑了呢!”
迟敬涵笑着:“没有,只是日程排得满,没有轮到而已。”
他第一次见丛澜还是在十二冬,给她带了不少其他项目的p,后来又采了个国内赛,就再没跟丛澜见过了。
他也很高兴丛澜能记得自己。
“恭喜又创造了新的世界纪录!花滑女单短节目至此迈入了80分大关!”迟敬涵笑着道。
丛澜:“谢谢谢谢谢谢!”
迟敬涵将手伸到后面,蓦地变出来了一小束捧花,不算特别大,单手可以拿住,特别漂亮,里面有香槟玫瑰、向日葵、白色郁金香、尤加利叶等等,主色调是温馨的奶黄色,看着很舒服。
丛澜:“呀,谢谢谢谢!”
她欢快地接过,低头欣赏了一下,又抱着花束让摄像师拍了照片,这才将其递给旁边没有入镜的工作人员。
迟敬涵进入了采访状态:“冬奥赛季的第一场a级赛,有什么感受吗?”
丛澜:“很开心能在中国杯比赛,因为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所以还挺安心的,特别是教练、领队还有现场的工作人员,很大一部分都是认识的人,受到了很多的鼓舞。”
迟敬涵:“上个月的芬兰杯创下了成年组女单第一个正式完成的后外点冰四周,今天又破了短节目的世界纪录,是不是说明你现在的状态很好,竞技水平维持在最高程度呢?”
丛澜:“应该还不错吧,教练安排的训练计划一直很好,队内的后勤保障也特别棒,所以外在干扰比较少,赛场上基本可以发挥我当前的最佳水准。”
迟敬涵:“对明天的自由滑有什么期望吗?”
丛澜:“肯定是希望可以完美发挥,四周跳成功,跳跃都成功,也希望步伐与旋转可以满级。”
迟敬涵:“想过再破一个记录吗?”
丛澜大方地笑了笑:“那你这么问的话,我当然是想的,不过还是要看明天的具体发挥。”
迟敬涵:“祝你得偿所愿!”
之后又问了一下关于明年索契冬奥的相关话题,比如目标是什么,有信心吗,为此做了哪些准备。
预留的采访时间很快就结束,丛澜自这处离开,顺着隔开的活动挡板往前走,脚下冰刀套不住地发出声响。
来到混采区,几十个人围住了她,话筒直接递到了她的脸前,混乱的场景瞬间让在场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戒备起来。
对于国际记者来说,采访丛澜实在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不用等现场翻译,就相当于多了三分之二的时间可以提问。
丛澜之后的三春樱短节目崩得厉害,连大鹅的玛雅都比不上,堪堪50分,低得要命。
在之后,v仙于众人期待中上场。
孙娅然介绍:“世锦赛的第三名,欧锦赛第一,维多利亚·巴甫洛娃,是俄罗斯女单的一号选手。”
堂溪:“她是一个天才女单,成绩傲然,技术水平很高。她是国际赛知名的一线选手。”
可惜,今日的v仙表现有些差劲,倒是没有摔,一个单跳存周,一个连跳落冰不稳差点摔了,实在是与她往日的发挥相差甚远。
但她的成绩并不算差,哪怕如此,最后短节目的得分依然排在丛澜之后,有6716之多。
丛澜p分排在十个人里第二的位置,v仙有3433之多,排名第一。
她p分是当前大鹅女单第一,娜塔莉也比不上。
这也正常,娜塔莉的履历没有v仙漂亮,输在年轻。
女单短节目比赛就此结束,接下来就是晚上七点半开始的男单与双人的短曲。
等全部比完,基本上就要到十点左右了。
短节目前三有个对外的十五分钟记者招待会,丛澜换好衣服和运动鞋不不久,就被人工作人员喊了名字。
她边穿外套边快跑两步跟上。
于谨没过去,他蹲在地上给丛澜收拾行李。
冰鞋刚才简单擦拭过了,丛澜也把考斯滕叠好收在了袋子里,他需要把东西都归置好,行李箱和背包都在他这里。
这个记者会是不公开的,粉丝们混不进来,只知道后面有在开会,具体视频还要再等官方公示。
江乐心安慰ac:“很好了,很不错了,以前连视频都不给的。”
这一届的c真的很贴心了,不仅联系了央五直播全程,一个项目都没漏下,tv英语频道还能让外国人看,这待遇是想都没想到。
除此之外,转播权还卖去了其他国家,油管上也可以看直播,是快乐的。
最让江乐心震惊的是后台花絮镜头,什么时候见过c给后台画面啊?
热身区蹦蹦跳跳来回走动的丛澜,她真的很少见,只在去年nhk杯时候日媒的视频里见到过一点。
还是星野晴奈的个人视频捎带的。
江乐心:我好苦。
ac:“没有对外的媒体会吗?”
江乐心:“应该是没有的。”
ac遗憾,gp系列没有小奖牌,不然还可以多个小奖牌颁奖仪式。
她俩在现场等整冰车整理冰面,男单短节目不久后就要开始了。
而丛澜在后台认真地倾听着记者的问题,给出她的答案。
所有人都无可避免地提到了索契冬奥。
丛澜微笑:“目标当然是第一,我们国家还没有拿到过女单的第一,我个人更是没有,所以一定会拼尽全力。”
这话是用汉语说的,隔壁两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两人身边的翻译低声地交流过后,v仙才愣了愣,无奈地笑了笑。
笑容中带着苦涩,被记者带来的摄像师精准捕捉。
记者:“维多利亚·巴甫洛娃呢?对索契冬奥有什么目标?”
v仙伸手,调整了一下自己面前桌子上的话筒,微微向前凑近,看着丛澜,她用俄语说道:“第一,想要第一,没有人参加奥运会不是为了第一。丛澜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我会付出我的全部努力。”
丛澜听懂了,她点点头,跟对方相视一笑。
第三是日本的真下由理,被问到了以后,她笑着,声音有点卡:“那个……冬奥如果可以去的话,我当然是会百分百努力,向上发起冲击。”
三人里,她可能是唯一一个不确定是否能参加索契冬奥的人了。
·
丛澜跟楼翎易儒说好要为他们加油的,还有后面的双人安凝思顾示。
她这边结束了以后,就摸着空找了个观众席空位。
有些人看完女单就走了,有些位置是留着没卖出去的,有些是赠票但是人没有来。
反正想找个位置也不难,前排没有的话,后面山顶上也有。
首体馆子不大,最远的位置也不是特别高。
丛澜爸妈他们的位置还算不错,不过这会儿也走了,几人过来就是给丛澜加油的,场馆里待久了难受,没那么执念,所以提前离开了这里。
“呀丛澜!”
数道细长的声音响起,带着无尽的惊讶。
丛澜:“你好你好你好,看比赛看比赛哈!”
她穿得也不算厚,后排没那么冷,队服完全可以,里面套的是个短袖。
顶着众人的视线,丛澜淡定地看比赛。
易儒那个是没赶上,他第一个出场,丛澜那会儿还在接受采访呢。
后面的俩人倒是没问题,第二组六练出场,丛澜还跟观众们一起大声地为他俩加油。
楼翎摔了个4s的时候,褚晓彤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风风火火地坐在了丛澜身边。
“比到哪儿了?谁在……哦轮到楼翎了啊?”她坐下后从兜里摸了一把糖出来,塞给丛澜,“小孩儿那儿抢了一把吃的,要吗?”
丛澜接过:“谁家小孩儿啊?”
褚晓彤:“齐妍妹妹。”
丛澜:“……你可真够行的。”
褚晓彤:“嘿嘿。”
丛澜:“齐妍呢?”
褚晓彤:“跟教练走了,比得不太好,她情绪有点丧,想回去躺会儿自己待着。”
所以褚晓彤就没跟回去。
丛澜“哦”了一声。
褚晓彤找好方向伸直了腿,半伸了个懒腰:“比赛可真累人啊!”
丛澜:“那确实。”
两人叽叽喳喳地聊着天,还不忘盯着场下正在比赛的人。
“呀这个落冰……好险,差点摔了。”
“三周半的轴哎嘿!卧槽翻身了。”
“旋转看着我就难受。”
于谨在一边:“……”
你俩真的是够了,倒也不必如此龇牙咧嘴。
掺在这些对话中的,还有一点“晚上吃什么”、“哎你这道疤还没下去啊我给你个我用的药膏吧”,话题拓展得极宽,属于想到哪儿说哪儿。
褚晓彤还掏出手机跟丛澜拍了个合影发网上,配的文字是“跟澜澜一起看男单比赛”。
下面很快有了五六条评论,是夸褚晓彤真好看以及问丛澜为什么不自己发微博。
褚晓彤:“有人问你为什么不发微博。”
丛澜:“懒。”
褚晓彤:“哈哈哈哈哈!那我就这么回了。”
丛澜:“你回。”
褚晓彤低头打字:“她说她懒。”
对方:【……】
褚晓彤:“他无语了。”
丛澜社交账号不少,国内外的都有,但就是不发自己的日常,问就是懒。
不过,她的账号里虽然没有自己,别人的账号里却有很多的丛澜。
比如几乎每一站都会被当合影景点,比如给很多粉丝、选手签名,比如路上被其他人遇见。
只要关注她的比赛,多找几个活跃的粉丝号,就能见到对方转发的相关信息。
凑在一起,内容也不少。
有时候,丛澜跟其他选手聊天的内容也会被分享出去,像是褚晓彤这边的话,她约丛澜设计考斯滕,丛澜草图画好会发给她询问意见,褚晓彤太开心太喜欢,就截图发个微博和推特,道“新赛季漂漂亮亮的小裙子”这类。
跟丛澜的合影也没少发,谁叫两人关系好呢。
这也没什么蹭不蹭热度的,喜欢丛澜的人恨不得褚晓彤多发点合影呢!
褚晓彤:“明天我来看你自由滑啊!”
丛澜点头:“好的,看我四周!”
褚晓彤难以置信:“嘿,还跟我嘚瑟上了!”
丛澜:“哈哈哈哈!”
等今日所有比赛结束,离场的时候外面已经黑透了。
丛澜今天住宿舍,安凝思牵着她一起走,低声地跟丛澜抱怨自己好饿的,今天顾哥抛她失误了好不开心的。
顾示在旁边跟着,无奈地叹气:“我的错我的错。”
安凝思:“没嫌弃你。”
丛澜:“吃夜宵吗?”
安凝思:“可以吃一点点,就一点点。”
让吃东西安慰她受伤的心吧!
一行人走在路上,昏黄的灯光将众人的影子拉长,行李箱的轮子在地上滚动,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有粉丝还没走,在栏杆外面冲着他们喊:“明天比赛加油啊!”
丛澜等人扭头,看到对方蹦蹦跳跳地,几人笑笑,跟她挥挥手,七嘴八舌地叮嘱。
“知道了!”
“回去注意安全!”
·
晚上洗漱完躺下,丛澜摸了摸自己还微湿的头发,找了个吹风机,扒拉了下固定的支架,把吹风机安在上面,拉到舒服的位置上,坐在那儿解放双手地享受吹风机自己的服务。
时不时地还动动脑袋,在巨大的噪音中缓慢地吹着头发,致力于吹得均匀干燥。
拿出手机跟爸妈发了信息,想起来晚上褚晓彤说冰迷想看她发微博,干脆点开了软件,一时间又不知道要发什么。
丛澜:“……”
总不能发个晚安吧?
显得我多有病似的。
顺着花滑相关话题翻了翻,看到有太太飙手速画了她今天短节目后的q版小人,丛澜一乐,长按保存。
上面是于谨把她举了起来,自己脑袋边上还有个井字号在生气,特别可爱。
她往下划拉了划拉,见很多人转发了同一个微博,内容是她破纪录的分数截图。
【名字都被占用了:小夜莺的高光时刻,a级赛第一场第一战,wr】配图jgp
丛澜放大以后看了看,是从直播里截出来的,分辨率还挺高,不模糊。
她不由得笑了起来,保存了这个图片。
然后自己发了个微博。
【丛澜lll:开心,/耶】配图jpg
【大半夜不睡觉,看我逮住了谁】
【看这个水印,很好,还是偷了别人的图】
【啊啊啊啊啊我截的图!妹妹明天加油嗷嗷嗷!我又要睡不着了】
【正兴奋得睡不着,现在更睡不着了】
【ll你明天是要比赛的人你知道吗?赶紧放下手机去睡觉!】
丛澜发现现在的夜猫子是真的多,再一刷新,下面就多了三十多条评论。
这速度,全国的花滑粉丝都醒着呢吧?
她浏览了一下剩余的评论,大家整体很嗨,庆祝她短节目终于冲破了最后的限制,上了八十分破掉了记录。
有人来挖苦,说大半夜不睡觉明天还比不比了,拿着纳税人的钱养她就是要她熬夜的吗?
不出意外的,被其他人怼了个祖宗十八代。
大概是顾虑到这个账号是丛澜的,不能教坏小孩子,在第一个人开始骂了以后,其他人纷纷提醒不要这样,于是众人醒悟,换了不带脏字的骂法。
丛澜:“……”
谢谢关心,感受到了这份呵护。
她退出了软件,没再继续看。
刚好头发差不多干了,丛澜晃晃脑袋,伸手摸了一下,觉得可以睡觉了。
关掉吹风机,取下来,起身放回原处。
躺在被窝里裹好被子,丛澜闭上了眼睛。
第一步,当然是去巩固一下我的4t啦!
明天可是自由滑嘞!
其实也是兴奋的,就像是她之前破了记录、跳出来4t,晚上整个人很亢奋,睡不着。
但她在尽量地控制自己,强迫自己睡觉。
恢复了日常的意念空间训练,结束了以后,丛澜感到精神疲惫,兴奋度也降低了许多,昏昏沉沉之间,没多会儿她就真的睡着了。
·
第二日op训练,这是第二场自由滑的赛前训练。
昨天那场,丛澜也跳了4t,因为顾忌着要比短节目,她没有练太多的四周跳,主要还是3a那些。
丸子头是她随便扎的,没有上妆,考斯滕也没穿,是日常的训练服。
自由滑出场顺序按照短节目排名的倒序来排的,丛澜是最后一位。
她在第二组,合乐便也是第二组。
一上冰场,蹦蹦跳跳喜笑颜开的小姑娘就收敛了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所有人都在注意着她,她是场馆内的焦点,不论是观众还是场上的选手,又或者周围的工作人员,大家的视线都追寻着那道黑色身影。
因为是op,上一组选手没有离场的在围栏外站着,等着看这组的合乐情况。
还有的回到了后台,在后面的显示器里看现场。
丛澜的合乐很顺利,或者说,没有比今天更顺利的情况了,所有的跳跃全部完成,两个4t,三个3a,一个3a3t,若干个其他的跳跃。
质量有高有低,不过没有go扣分的程度。
顺利得简直不可思议。
于谨抓她的4t后3a这个跳跃练了半个月,基本稳住了丛澜后面接的3a单跳的状态。
丛澜踢了踢脚下的冰碴,在于谨的招呼下提前离开了场地,结束了她的op。
于谨:“维持住状态,不要过多消耗。”
丛澜喝着自己兑的绿色饮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于谨:“不要自傲,现在顺利不代表下午比赛也能如此。”
他叮嘱了一下,生怕丛澜因为轻松导致轻视,心态又走向另一个极端。
一个高难度跳跃完成了,能给选手带来信心,但也可能会让其自得,影响到接下来的发挥。
丛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嗯嗯嗯!”
于谨对她还是很放心的,有技术又有沉稳心态,丛澜合该在这个赛场上飞翔。
每一次丛澜op时出现这样的状态,于谨都会提前喊她下冰,避免过早地消耗,使得正式比赛时反而过了这个曲线。
丛澜甩了两下冰刀套,手臂向后,翘着脚给自己扣好,很快地离开了前场。
·
女单自由滑在冰舞之后,下午四点四十开始。
丛澜在第二组,六练出场就更晚了一些。
郁红叶远远地看了一下,道:“她今天心情不错。”
丛凛:“昨晚上给我发消息,说可高兴了。”
郁红叶笑了笑:“破纪录呢,当然高兴。”
她也半宿没睡着。
爷爷问奶奶冷不冷,收获了摇头,于是把带来的马甲又塞回了袋子里。
姥姥抱着保温杯,喝了口热水。
姥爷小声地哼着二人转,目光追着外孙女,看她消失在了通道入口。
辛抒怀给女儿整了整衣领:“苗苗一会儿要给澜澜加油,好不好呀?”
苗苗:“昂!姐姐好漂亮啊!”
辛抒怀:“是的,好漂亮的!”
他们坐了前后三排,手里拿着给丛澜的应援物,手幅还挺大,是辛抒怀自己做的。
观众要排队入场,来得比较早,昨天短节目进场的时候看到外面有人搞签名大横幅,姥姥还带着大家过去凑了热闹。
观众席前排栏杆上挂着的一副超大应援上面,写满了五湖四海的粉丝名字。
丛澜在冰上滑过这片区域,视线扫了一眼观众席,看到了家人。
她没有打招呼,随意地路过。
倒是被看见的人们举起手臂挥舞了起来,喊着她的名字,为她加油鼓劲。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
直到六练结束,除第一位出场的选手以外,其余所有人下场离开。
最后五人的高水平自由滑,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