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看着我惊诧的表情,愣了一下。我见他表情很不自然,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也不对,笑道:“你好,有事”
“郑会长到了他的办公室,要我来请你上去坐坐。”
办公室对了,这是他协会的一个度假酒店,会长在这儿有办公室。我那卡壳的脑回路一下又灵光了,笑道:“好的好的。”
我跟着他上三楼,心想,是不是要叫唐曼呢又想,暂时不叫吧,到时看看情况。
何云开门,里面坐着两个人。郑会长站起来对我说:“你看谁来了”
“刘先生。”
“万老师。”
两双手握在一起,用力地摇着。
郑会长手一伸:“坐,坐坐。启明先生来宿雾,我特意没告诉你。就想给你个惊喜。”
我说:“用陶渊明的诗来说,就是‘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在没几个中国人的岛上,我盼着你们来啊。”
郑会长玩笑道:“不是有个唐曼姑娘吗”
我脸一红,说:“如果两个人都没结婚,还可以牵个手,在沙滩上奔跑,一个已婚男人,呵呵。跟她接触多一点,我生怕她在心里说,渣男。”
何云泡上咖啡,走了。
“渣男”刘启明与大陆接触少些,对这些流行词一无所知。郑会长毕竟经常接触国人,笑道:“像咬过的甘蔗渣一样,渣子。”
刘启明说:“哦,明白了。唐曼我认识。怎么不叫她一起来”
“好,我打个电话。”
我拨通后,说:“你往三楼走,针灸中心刘主任也来了。”
一会儿,唐曼进来,叫道:“刘叔。”两人象征性地抱抱,她又抱了抱郑会长。
郑会长给她泡了杯咖啡,吓得她连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四人坐下。随意聊天。聊了十多分钟,才聊到主题上来。
郑会长说:“万老师你多虑了。被克鲁克吓过一回,就变得小心翼翼。
我把你发过来的《生活自理条件》给启明先生看了,先听他说说。”
唐曼一头雾水,直到郑会长说到《生活自理条件》,她才明白聚谈的主题。
刘启明说道:“我和会长交换了看法。克鲁兹的身体恢复,在你的治疗下,应该没有问题。
至于心理上的恢复,我可以说菲国制定的标准,是关门造车。”
听到这里,我原来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些,问道:“你的理由是……”
刘启明打开手机,我马上掏出带在身上的纸质文档:“看这个清楚些。”
刘启明指着第二条说:
“在人际关系上,能处理好人事关系,独立处理一些事务。这一条就不对。
克鲁兹教授,我和郑会长都认识,了解他的为人。他对病人相当好,但他看不起一些同行。
你要求他处理好人际关系,做得到吗他就那么骄傲那么傲慢。这用我们中国人的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道这是一个医生能治好的吗
再说第三条,在心态上能独自承受各种压力。这一条也不科学。这看压力有多大。连心理医生都自杀,难道他不会自我心理治疗吗
所以这个标准不科学。如果克鲁克坚持,可以跟他打官司。甚至可以推动卫生部门修改条例。”
听了刘启明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对了,克鲁克太死板。如果一定要坚持这样做。刘启明说的有道理。
这时,郑会长问道:“你还没让克鲁克看这个文件吧”
我摇摇头。
郑会长说:“打官司很麻烦,我明天先去找克鲁克,跟他说明这个条例有一部分是错误的。这是第一。
其次,现在克鲁兹能说话了,他的态度非常关键。他是医生,他也做不到文件上面说的第二、三条。我可以说服他,他一定不会为难你。”
我说:“亲不亲,一国人。在这里幸亏你们两位撑腰。”
郑会长说:“那你下午还要过去上班”
“唐曼过去就行。”
郑会长说:“唐曼你先过去。我们晚餐再一起吃个饭。”
唐曼站起来,又有点顾虑似的。
我看透了她的心思,说道:“你告诉克鲁克,那个医院的文件,要晚上或者明天上午才可以传真过来。”
唐曼对大家欠欠身子,走了。
郑会长对我说:“你是大师,算一算刘先生这一回是来做什么”
我笑笑:“他是来看会长,顺便来看看我这个小弟。”
刘启明笑道:“不,我是邀会长专门来拜访你的。”
郑会长说:“上次你和他见面聊天之后,第二天,他就打了电话给我。详细说了聊天过程。他说非常佩服你。这次来还想跟你聊聊家族的事。”
我说:“好啊。好久没痛快地用聊天了。”
郑会长说:“在他没跟你聊天之前,我插个话题,听说高明的命理师,可以算出一个人活多久,是吗”
我说:“会长,这个不用算,以后你自己可以算出来。”
“自己怎么算”
刘启明也来了兴趣,身子前倾。
“我们常说性命,意思就是性与命是连在一起的。没有性了,命不久矣。具体公式是:
当一个正常人完全没有了+(没有那年的年龄除以五)=活多久。例如,一个人岁就完全没有了,那么就是——+(=)=岁。“
两人一齐惊叫:“啊”
郑会长说:“如果是和尚呢”
“和尚,他还是有啊。”
刘启明说:“那糖尿病患者呢”
“糖尿病患者也有,只是他的减弱了。”
郑会长说:“如果是没有了老婆呢。”
“没有老婆,但他的正常还是存在啊。”
他们俩笑笑,说:“你这个有意思。”
我说:“这是一位姓董的先生告诉我的。当时,他说自己活不过五年了,我问为什么。他就说了这么一个公式给我听。”
郑会长笑道:“看来,食色性也,性命性命,这些话还是很有来历。”
我说:“别太当真。我最喜欢听的,还是刘先生的家族历史。”
刘启明说:“上次你说得那么准,我还真想和你长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