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辰的这张脸,苏韵歌比任何人都记得还清楚,她就坐在软榻上,浅浅的笑着。
“四皇子在醉袖可还住得惯?”
“谢公主关心,除了想家,其他都好。”萧瑾辰回过神来,开口道:“瑾辰此次前来,是想谢过公主上次的搭救之恩。”
苏韵歌轻轻抿了一口茶,语气带着疏离:“上次是顺手而为,四皇子不用放在心上。”
她表现得不冷不热的,萧瑾辰也没有在意,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质子,如果苏韵歌表现的很热络,他反而要警惕了。
简单的寒暄过后,萧瑾辰便起身告辞。
绮烟送他出去以后,回来帮苏韵歌梳妆打扮,开口道:“公主,这四皇子看起来,倒像是真的来道谢的。”
“谁知道呢。”
苏韵歌看向铜镜中正青春年少的自己,一颦一笑都是最好的年华,忍不住伸出手抚摸,最终她轻笑出声。
经过几次的偶遇,两人也渐渐的熟络起来。
希儿从外面跑了进来:“公主,外面下雪了。”
“你这丫头,脸都吹红了,赶紧去小厨房喝碗姜汤。”
苏韵歌笑骂了一句,拿起剪刀,剪断了针线,拿着自己新做出来的暖手抄,开心的说:“咱们去见皇姐。”
到了凤仪的宫殿门口,苏韵歌在外面等着,婵儿就急匆匆的走了出来,有些诧异的问:“公主,你怎么不进去?”
“婵儿姐,我怕打扰到皇姐和大臣们议事,就先在外边候着。”
她是有特权不用通报的,一开始也是我行我素直接进去,但是一群老头子跟在她的身后,一直说着礼不可废。
皇上是她的姐姐,但也是天子,不能那样随意,吵得苏韵歌头疼。
比起被烦死,她宁愿在外面多等一会儿。
婵儿看了眼欶欶下着的雪,瞧她虽然穿着厚实华丽,但是发梢却已经湿了。
连忙把人引进了偏殿,忍不住对旁边的绮烟希儿说教:“这雪看着不大,但是从公主的宫殿到太初殿,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就算是不乘坐轿子,也要打把伞,要是遭了寒,陛下可饶不了你们俩。”
“婵儿姐,我们知错了。”
绮烟看着苏韵歌头发上的雪融化成水,也有些自责起来。
苏韵歌拉着婵儿衣服,俏生生的撒娇:“婵儿姐,你别怪她们俩,她们俩嘴皮子都说破了,可是我没有听,想看着初雪走过来。”
婵儿对她来说,亦算是半个姐姐,曾经还为她挡刀,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好起来,苏韵歌对她十分亲近。
让人烧起了炭火,在把苏韵歌的头发弄干,婵儿还是不放心,又让人去御膳房煮两碗姜汤送过来。
“婵儿姐,你先去忙吧。”
婵儿笑着说:“那奴婢就先下去了,南边刚送了一批贡品,陛下已经差人送到凤阳殿。”
等大臣们离开,凤仪清闲下来,走到偏殿看着昏昏欲睡的苏韵歌,拿着外套给她盖上。
苏韵歌突然惊醒,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看着眼前的人,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皇姐。”
苏韵歌拿出自己做的暖手抄给她:“快试试,我做了好久的。”
凤仪看着这暖手抄绣工精致,知道她定然花了不少的心思,手放进去,十分暖和。
“韵歌,我很喜欢。”
两人又聊起了家常,吃了饭,苏韵歌就呆在凤仪身边。
“可是无聊了?”
苏韵歌手撑着脑袋,眼睛弯成了月牙:“不无聊,呆在皇姐身边我开心。”
她突然想起了宫中的淮阳王世子,神情有些古怪起来:“皇姐,那个祝锦安前几日来找我打听你的喜好。”
祝锦安并没有住在宫中,才来京城短短半月,就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成为了京城贵人眼中的香饽饽,乘龙快婿。
那一手的丹青妙手,让京城四大家都赞美有加,让不少高门贵女芳心暗许。
其风头仅次于太傅徐晏清,只是徐晏清向来冷淡,又和女皇陛下有婚约,谁都不敢打他的主意,大家就不约而同的把主意打到祝锦安身上。
所以这段时间,京城中举办各种茶会诗会的也多了起来。
成龙快婿没有找到,却有其他人在聚会上看对了眼,促成了好几对有情人,茶会结束以后,就托人去说媒,一时间也传为了佳话。
“淮阳王一脉虽然已经没落,却还有爵位继承,这位世子爷的意思,是想通过科举考试,进入仕途,也算有几分志向。”
苏韵歌看了凤仪一眼,见她不为所动,继续说:“京中还有传闻,说,淮阳王世子已经有了心上人,那人就是皇姐。”
凤仪笑了一下。
这京城中妖魔鬼怪是越来越多了。
她现在就像是唐僧肉似的,谁都想上来咬一口,这京城中可不止祝锦安一个人有系统,而祝锦安的系统又不止他一个人。
这让凤仪难得有了几分兴趣,想看看那些人怎么攻略自己,厌烦了就一刀杀了,谁敢说她一句不是。
系统空间看着大佬做任务的001瑟瑟发抖,他们家大佬是疯批啊,脑回路清奇得不行,攻略她不是找死吗?
送花送礼物这些行不通,估计那些攻略者在自己身上捅几下,大佬看得开心了,好感度可能涨得还要快一点。
“那个萧瑾辰怎么样了?”
听凤仪问起萧瑾辰,苏韵歌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嘲讽:“身体好了以后,不怎么爱出门,前日撞到了十六皇弟,被当众羞辱逼他下跪,我见时候差不多了,出手帮他解了围。”
除了她,宫中还有一些年幼的公主、皇子在,凤仪也为他们挑选了玩伴。
这些人不是出生世家,就是朝中大臣的公子哥,有些人性格嚣张跋扈,根本看不上一个来做质子的皇子,平时便以欺负萧瑾辰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