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被慈航静斋的尼姑打上门了吗?
婠婠心中疑惑,觉察到师父祝玉妍的气息平和,却不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的模样,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师父和本派中的长老们在切磋武功,所以不小心把屋顶打碎了一个大洞?
这个理由更是荒谬不堪,祝玉妍在阴葵派中一言九鼎,积威甚重,又有谁敢和她动手?
屋顶上的祝玉妍等女,注意到婠婠的到来,亦只好施展身法从屋顶落到院子里头。
婠婠星眸一扫,发现少了一位十分重要的人物,随口询问道,“边师叔呢?”
祝玉妍见自己徒弟一脸拘谨,轻声询问的小模样,便没好气道,“我们阴葵派,以后没有这一号人物了……”
她方才被单婉晶质问,为何要把欺骗自己女儿的边不负,放在身边长达十几年时间,都从未对其下手,又何曾念及什么母女知情?
自此便觉心情大坏,暗思难道单美仙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愿意回来阴葵派?
此刻听婠婠问起边不负,更觉有一口郁气堵在胸口,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多了几分的愠怒。
婠婠娇躯一颤,不敢相信道,“师尊你说什么,边师叔遇害了?究竟是谁杀害了他?”
她见众人都安然无恙,还以为门派驻地,或许只是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谁知道居然听到师尊说边不负已经没有了,才知道自己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过极大的事件。
闻采婷深深的看了这个戏精师侄一眼,娇声答道,“你边师叔还没死呢,不过估计也离死差不远了……”
婠婠更是不解,目光转向自己师尊祝玉妍,果然只听祝玉妍道,“单婉晶打上门来,把边师弟虏走了。”
单婉晶又是谁?
婠婠玉容掠过一丝异色,扶额沉思,猛然间想起一个和阴葵派大有瓜葛的人物,好奇道,“师尊,难道您说的是我那位师姐的女儿?”
旦梅从小抚养婠婠长大,和她的关系,与其他人有所不同,闻言苦笑道,“不是她还有谁?她怨恨边长老对你师姐做过的丑事,今趟便上门寻仇来了。”
婠婠更是感觉不可思议。
她环视了一圈师父和几位长老,只觉她们眼神沮丧,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显然是方才和那位师姐的女儿,自己的小师侄交锋中,吃了一个狠狠的大亏。
毕竟连边不负都给虏走了,阴葵派这一次,可谓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婠婠眼波一转,不解道,“那她究竟带了多少人前来?”
她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包括祝玉妍在内的阴葵派众人更加丧气,旦梅连实话都不敢说了,只是悄悄的伸出一个指头。
婠婠惊叫道,“什么?”
她见众人都不自在的别开眼神,顿时知道旦梅并未说谎,只是这个答案实在是过于耸人听闻。
任她想破脑袋都无法想象,为什么单婉晶一个人,就能够从戒备如此森严,包括魔门第一高手祝玉妍在内的阴葵派驻地中,把边不负给成功虏走了呢?
婠婠暗思,以这处驻地的阵容,只怕散人宁道奇误入其中,最后能够全身能退,都已经是邀天之幸。
更不要说是虏走一个,本身亦算得上是第一流高手的边不负了。
难道那位年纪比自己还轻一些的东瀛小公主,竟然比散人宁道奇还要厉害?
祝玉妍轻轻叹了一口气,对这位犹如精灵降世,一向来处世不惊,今天却实在有些大惊小怪的徒弟道,“你的资质比为师更高,日后必定能够把天魔功练到大成境界。”
“和慈航静斋的决斗,也就在这一两年的时间里了,婠婠你更应该潜心修炼,勇猛精进,争取能够把天魔,一举推进十八层境界,才能有必胜的把握。”
婠婠闻言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娇憨笑道,“就连师尊您老人家,都没有进入十八层的天魔,徒儿如何能够超过您呢?”
祝玉妍被婠婠一逗,终究不忍拂了她一片好意,勉强笑道,“一代新人胜旧人,你自然应该胜过为师才对,否则如何打败慈航静斋呢?”
“慈航静斋这一代的传人,也已经开始下山行走,据说是一位叫做师妃暄的女子。”
“师妃暄吗?”
婠婠亦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命中注定宿敌的真实姓名,眨了眨眼,渐渐散发出惊人气势。
……&nbp;……
单婉晶离开的前一刻时间,早就已经察觉到,婠婠的到来,不过她对于这一位,小说中妖女的典型代表人物,却没有特意的多看一眼。
单婉晶庞大的精神力,覆盖住整个洛阳城,哪怕婠婠还在长街的街角处缓缓踱步,却依然好像是纤毫毕现一般,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打量着脑海中,仿佛凝聚了天地间的灵气的完美容貌,就连单婉晶都为之赞叹。
难怪在原著里头,徐子陵和婠婠虽然是敌非友,却依然还被其深深吸引,这样完美的容颜,确实有很大的欺骗性。
正应了那一句,“抱歉,颜值高,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梗。
不过单婉晶简单欣赏了一下后,依然还是脚步不停,继续向着洛阳城南郊的净念禅院进发。
她第一眼看见净念禅院的规模时,心中暗自奇怪,难怪隋炀帝杨广会觉得,就连东都洛阳城都不怎么安全了,非要躲到江南的扬州城去才安心。
杨广当年挤下嫡长兄杨勇,成为大隋的太子,据说背后就有魔门出力的影子,对于净念禅院这样的白道之首,自然是十分忌惮。
这坐落于洛阳城南郊的净念禅院,寺内的建筑加起来,竟然多达数百余间,俨然一座小型城镇。
如此庞大的势力,明晃晃的就造在洛阳城不远,对于原先的隋炀帝杨广来说,明显就是一种无言的威胁。
后世的宋太祖赵匡胤,曾经说过一句名言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如果把洛阳城比作是一张床铺的话,那么隋炀帝杨广,是睡在这床铺上的主人。
而净念禅院,却是另外一个,硬生生的挤上床铺,分走了半边席位的不速之客。
偏偏杨广还不能够把净念禅院怎么样。
净念禅院和慈航静斋互为里表,同样都是天下白道之首,其影响力之大,就连杨广也无法等闲视之。
当年杨广的老爹杨坚,能够夺取天下,就和慈航静斋的大力支持分不开关系。
是以杨广觉得整个北方都极不安全的时候,就只能跑到江南去了。
江南是他在做晋王的时候,精心打造的大本营,说不定就有起死回生的机会。
当然原来的杨广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宠信有加的宇文化及,竟然会突然起兵造反,就此送了性命;而大隋的江山,最后也会被他一向看不起的表哥李渊得到。
单婉晶脑海中瞬间转过无数了念头,最终却只化作了一声轻叹。
八百八十八级的石阶直通山顶,只在单婉晶的一念之间,就被轻松跨越而过,她提着手中的边不负,就这样施施然听着悠远的诵经之声,观看起净念禅院的风景来。
这深藏在林木当中的白道武林圣地,规模极其宏大,正中间有七座主体的大殿,格外的引人注目。
然而却都比不上,后头那一座看起来小巧许多,长宽只有三丈,高亦只有半丈的铜殿,更加的让人侧目不已。
此刻在阳光的直射之下,金黄色的光芒,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后泛起的阵阵涟漪,一波又一波的金光闪耀,简直能够把所有人的眼睛都闪瞎掉。
单婉晶望着这穷奢极侈的惊人铜殿,不由感慨佛门的富饶。
在这个时代里头,对于净念禅院来说,我放高利贷,我侵占良田,我偷税逃税,我蓄养私奴,我接受贫穷百姓的捐赠,可我依然还是白道之首,武林圣地。
单婉晶口中长吁了一口气,冷笑道,“真是好大名头!”
她这一声轻轻的吐槽,脱口而出之后,却化作了晴天霹雳般,宛若雷声轰然炸裂,响彻在了犹如一座小城般的净念禅院上空。
净念禅院内,仿佛从遥不可知的虚空中传来的,悠悠扬扬的梵音诵经声音,就像是被按下了停止开关似的,骤然间停息了下来。
清幽寂静的净念禅院,顿时就仿佛被某个人类,捅了一棍子的蚂蚁窝一般,开始疯狂地运转起来。
单婉晶站在铜殿前方的广场上,只见从各处大殿里头,鱼贯而出诸多双手合十的僧人,纷纷来到这广阔百丈,以白石砌成,围以白石雕栏的平台广场。
领队的僧人身穿着一袭蓝色僧袍,极其雄壮的魁伟体型,简直令人望而生畏。
此僧手持重逾百斤的精钢禅杖,领着身着灰袍的数百名其他僧人,缓缓步入广场后,悄然无息地排成整齐的一列列队伍。
每一名僧人都手挂佛珠,目光所向,同时落在单婉晶的身上。
哪怕以众僧的修养,看到小小的女童,却拎着数倍重于自身的庞大身躯,亦忍不住为之色变。
单婉晶此时兀自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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