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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曹兄”的修士想了想,看向徐迁和太阴人皇后人:“好,既然大家伙都想放你们过去,我也不好阻拦,但我警告你们千万别整什么幺蛾子,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徐迁笑道:“你人还怪好的嘞,放心,徐某绝不惹是生非,像徐某这么老实的人,世所罕见!”
“哼,希望如此!”
曹兄不耐烦地一挥手:“走吧,走吧!”围着的人让开条路,用戏谑好奇的目光目送徐迁二人进入太阳古教。
太阳古教外,徐迁朗声道:“求知之人徐迁请见太阳教主!”
古教内,太阳古教的修士们早已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只是他们敢怒不敢动,如今太阳古教势微,靠教主一力撑着,面对那些顶尖势力,根本不是对手。
要不是他们真没完整的太阳古经,要不是那些人还要点脸,要不是他们一直忍辱,太阳古教早就被人灭了满门。
可就算他们低头忍辱,已经言明完整的太阳古经已遗失,他们也没有,有些人依旧不信,还步步紧逼,原本先祖留下的净土神山,现在被搬得只剩孤零零几座,山门更随时都有人监视。
尽管知道这一切,他们却没任何办法,实力相差悬殊,倒是可以热血拼一次,可拼过后是族皆灭。
此刻,听到有人来拜访,太阳古教所有修士一愣,这种时候居然有人这么客气地来拜访他们?
以往那些人来拜访,根本不会报上姓名,不会用什么“请”,仿佛来拜访他们是给他们脸,是对他们的无上荣誉。
不过,他们一没落的古教,这位来拜访做什么?而且,“求知之人”是什么名号?在他们记忆中,也不记得认识“徐迁”这个人。
没过多久,太阳古教山门打开,走出四人,三男一女,为首者是一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看向徐迁和太阴人皇后人,行礼道:“老夫叶明,不知两位拜访我教,所为何事?”
徐迁还礼后,笑道:“听闻太阳古教为太阳圣皇所立,特来拜访交流一番。”
“道友也是为太阳古经而来?”
叶明以为徐迁也是来询问太阳古经,苦笑道:“真非我等隐瞒,而是太阳古经在我教真已遗失。”
太阳圣皇将太阳古经无私分享出去,给他后人造成了一个极严重的问题,即有太多人知晓太阳古经,被开创出了诸多针对之法。
这也是太阳古教没落的原因之一,你修行的经文,很多人都有办法针对,自然而然就弱了。
原先古经未残缺,有禁忌秘术篇时,还不好针对,等那场劫难爆发,教中强者阵亡,导致古经残缺、禁忌篇遗失后,针对就变得容易。
当然,太阳古经如果是在太阳圣皇手中,肯定没这么容易被针对,可太阳圣皇的后人并不是其先祖。
徐迁笑道:“交流古经倒也是我一目的,不过诸位放心,徐某不会逼迫诸位交出完整的太阳古经,因为我知道经文的确已从贵教遗失。我只是想采集些各位修行太阳古经的数据和信息。”
叶明和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想做什么,但不是逼迫他们交出完整太阳古经的就好,因为没有的东西,他们怎么交?
徐迁又道:“当然,我会给诸位一些回报,比如给各位一件传世圣兵,一部完整古经,再如太阳圣皇的下落……”
叶明顿时激动道:“道友知晓圣皇先祖下落?”
徐迁道:“知道一些,正在验证当中,可能还要过段时日,才能出结果。”
叶明和其他三人传音交流意见后,正色道:“我等答应道友,传世圣兵、古经,我等可不要,只请道友告知圣皇先祖下落。”
徐迁笑道:“传世圣兵、古经或其他要求,说不定能立马解了你们现在的危机,反而太阳圣皇的下落,就算你们知道,也没法改变你们当前局势,不再想想?”
叶明坚定地摇头道:“不必了,身为圣皇先祖后人,我等有责任和义务知道先祖下落,找到他老人家葬身之地,带他回归故乡。”
徐迁笑道:“你们误会了,我的报酬并非单选,而是多选,只给一个你们无法判断真假的太阳圣皇消息,并不公平,所以可再选一个报酬,传世圣兵、可修至大圣境的古经,亦或其他?”
这位什么来头,说给传世圣兵和古经,就像路边卖白菜一样?
叶明没有急着提出报酬,反而问道:“道友提出这等报酬,不知想从我等这获得什么?”
这位肯开出这么大价钱,所图肯定不小!
只听徐迁道:“我想知道诸位修行太阳古经的心得与感受,即诸位修行太阳古经时有何感觉、身体有何异处……诸位如若认为不可接受,可以拒绝。”
叶明几乎毫不犹豫:“我等愿意接受!此处非说话之地,两位道友若不嫌鄙教寒酸,还请入内一叙!”
在叶明邀请下,徐迁和太阴人皇后人进入了太阳古教内,与其他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圣地天阙相比,太阳古教的宫阙显得寒酸而又破旧,因缺乏修行资源,修建宫阙的一些宝材被掘出,拿去贩卖。
平日,除维持必要的阵法开启外,那些形式上的阵法不被允许开启,自然就没了仙家景象,至于饲养灵禽异兽,人的修行资源都缺,还养那东西?
太阳古教中央大殿,叶明坐在主位,致歉道:“鄙教寒酸,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两位道友海涵。”
徐迁摆手笑道:“客随主便,教主何须致歉?我给教主介绍下这位……”
太阴人皇后人忙道:“岂敢劳前辈介绍?在下陆澜,太阴圣皇第九十七代孙。”
这介绍听得叶明一怔,太阴圣皇九十七代孙?可太阴神教早已被人鸠占鹊巢,太阴圣皇血脉皆被屠尽,哪还有太阴圣皇后人?
叶明猛地发觉了不对之处,“陆澜”这名字他似乎在那见过,还有太阴圣皇九十七代孙,他们是太阳圣皇血脉后人,按照他们每一代的生育传承时间来算,太阴圣皇九十七代孙绝不是现在之人……
想起来了,曾有先辈给他提过,当年太阴古皇血脉被屠尽,其中有一人便名叫“陆澜”。
他之所记得这般清楚,是因那陆澜是一尊远古圣人,被斩杀后,身躯被那些人当作宝材,头颅被看下,祭炼为了一件绝世王兵。
此人自称“陆澜”,是那位传闻中的太阴人皇之后,这如何可能?
叶明转念又想到,万一这是真的呢?
而且,这位也没理由以这身份骗他,因为这身份一旦传出,会引来现在的太阴神教疯狂追杀,还是不杀死不罢休的那种。
一群鸠占鹊巢者,最害怕正主回来!
可如果这位是太阴人皇第九十七代孙那位远古圣人,其是如何复活?莫非他当年并未真正死去,隐姓埋名躲至今日?
今天上太阳古教,是找到了对抗现在太阴神教内那帮畜牲的办法,已经无惧身份暴露?
叶明思绪万千,起身向陆澜行礼:“叶明见过陆澜前辈!”
若此人身份不假,那绝对是他前辈。
陆澜还礼:“叶道友不必多礼!”
叶明面露惭色:“当年太阴蒙难,我教未能援手……”
陆澜摆了摆手,叹道:“何须道歉?这并非太阳神教之错,你们的处境,我也看到,若当时支援我们,只怕太阴太阳两大古教,都得从紫微除名。得亏你们没有,才能将太阳圣皇血脉延续下来。”
他当初在世时,太阳古教就已衰落了许多年,根本没实力支援他们,正如他所言,若太阳古教伸出援手,只会两大古教灭。
而太阳古教衰落源于一场大劫,很多年前,有神秘强者降临紫微,向太阳古教出手,那尊神秘强者强横无匹,那一役中,太阳古教高手灭,大量太阳圣皇血脉被抓,古教净土近乎毁。
自此后,太阳古教元气大伤,太阳古经丢失了仙台卷和禁忌篇,从紫微古星顶级大教跌落为三流教派,其他人族教门不仅没对太阳古教伸出援手,反而落井下石。
叶明沉默了下,道:“谢前辈理解……”
他正欲多说几句,却听山门外传来一道道拜贺声:“人王殿圣主求见至尊!”、“广寒宫主求见至尊!”、“长生观主求见……”
整个太阳古教的修士都被震惊,连在闭关修行的人也纷纷出关,看向山门,只见破落的山脉外,神霞万缕,仙光铺道,一尊尊强大的身影立身于那,向他们古教所在行以大礼。
这都是圣主级人物,跺跺脚便能让紫微大地震,此刻却恭敬无比,大礼求见……听这些圣主说是求见至尊,有至尊在他们古教?
太阳古教中央大殿内,叶明几人心中剧震,如此多圣主前来求见至尊,可至尊是哪位,就在他们教内?
陆澜前辈显然不可能,其虽是远古圣人,但还称不上至尊,且太阴神教当年之事与这些大教间有猫腻,以这帮人的做法,若知道陆澜前辈在此,那绝不是大礼求见,而是请出底蕴,围杀陆澜前辈。
既然这些圣主不是为陆澜前辈而来,那么只有……难怪这位提及传世圣兵、古经,就像说大白菜一样!
叶明当即向徐迁行礼:“叶明老眼昏花,不识至尊就在眼前,请至尊责罚。”其他三人赶紧跟着行礼。
徐迁摇头笑道:“无需如此,我不是什么至尊,今日拜访贵教是为交流而来,徐某只是一客人。”
这位倒是客气,可谁敢信这话,真将其当作一普通客人?
叶明再不敢称徐迁为道友,恭请道:“请至尊上座!”
先前不知道,坐在主位,现在知道了,还坐在主位,那就太不懂事了,哪怕他是主人,但双方的身份差别太大,已经不适合寻常的主客之分那套。
当然,坐与不坐,还得看这位心意,但他让不让、请不请,这是态度问题!
徐迁笑道:“不需如此,我是客人,怎能夺主人家位子,反客为主?客随主便即可。”
重新落座,叶明向徐迁道:“至尊,山门外那些……”
徐迁道:“道友决定便是。”
叶明点了点头,当即道:“有请各位圣主!”
诸圣主络绎而进,入到大殿后,一眼便看到坐在叶明左手侧的徐迁,疑惑这位居然没坐在主位,但诸圣主不敢多看,低下头去,齐齐向徐迁行礼:“拜见至尊!”
徐迁笑道:“我并非至尊,只是一普通人罢了。”
您要是普通人,那我们是什么,连人都算不上?
诸圣主心里腹诽,又忙将这念头斩去,不敢多想,这位至少是一位准帝至尊,说不定能看穿他们心中所想。
说实话没人信,徐迁也懒得再解释,他不说话,一众圣主也不敢说话,傻愣愣站在原地,大殿内气氛一片沉默。
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过了好会儿,广寒宫主开口:“至尊,太阴神教当年之事,是我等不对,请至尊责罚!”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面对这等存在,不如主动站出来请罪认罚,兴许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徐迁道:“责罚什么?虽说我对你等行为不耻,但不该由我追究责罚你等,陆道友就在此处。”
听到徐迁这话,一众圣主顿时松了口气,他们就怕徐迁给太阴圣皇后人撑腰,追究当年之事,要是那样,他们中几乎没几个能跑,毕竟大家屁股都不干净。
只要这位不撑腰,那对付一个刚被复活的太阴圣皇后人,他们底气就大多了,虽说是尊远古圣人,但谁家还没几个圣人底蕴?
诸圣主向陆澜道:“当年是我等先辈不对,我等愿代先辈向前辈赔罪!”
看着这群人,陆澜冷笑道:“不用,陆某会亲自拜访与当年有关之人,血债当用血偿。”
一些圣主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冷笑:‘你以为你谁啊?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若非这位在此,今日就是你又一个忌日,当年能杀你一次,现在同样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