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四起飞沙走石。
徐山被各种毒物咬得浑身是伤,靠着灰尘掩护跳进溪流侥幸逃脱。
同时间泰山帝府内,满地的尸骸,空气都是腥味。
何自安胆大包天,拿着手电筒到处搜寻,半晌后在右侧坍塌的小山洞里,发现一口棺材。
棺材材质是石头,表面平滑没有雕刻物,也没办法判断年代,棺材盖子掀开一角,能容纳脑袋钻进去的缝隙。
何自安没多犹豫,嘴里咬着手电筒脑袋伸进去。
棺材里躺着一尊尸骸,遗物早已腐蚀了,右侧角落堆放着散乱的物件,大部分是竹简,缝隙中能见到铜铁材质。
何自安留意了下后把脑袋缩回,而后拿出折叠铁锹卡着棺盖一角撬。
棺材尺寸长一米八,高宽都是八十厘米,棺材盖厚度五厘米左右,不算太重。
何自安没费多少力气。把缝隙扩大三倍。
最后,他半个身体伸进棺材里,一手拿手电筒,一手抓竹简。
他听到外面动静越来越大,怕毒物们返回来,就拿出袋子把竹简,还有其他材质的物件一股脑装进去,而后迅速离开。
大殿外地面爬满各种虫子,毒不毒先不说,密密麻麻的,移动起来跟虫浪一样,看着就让人够难受的。
何自安下坟经验丰富,立即判断坟内不可久留,赶紧朝着左侧回廊狂奔而去。
他特意避开蛇战斗的方向,沿着地下暗河移动,离开泰山帝府范围一定的距离,赶忙就出声喊张秦英。
这一路过去,地面上岩石缝隙,到处是窸窸窣窣的响声,全是虫子从暗处跑出来造成的。
汪汪~
前方一处暗处传来老黄狗的叫声。
何自安循声而动。
这是一处陵园,地面上排列整齐一个个小土包,土包前头有墓碑。
此时,张秦英跪坐在一座土包前。
金灿灿、老黄狗站在一旁。
土包已坍塌,里面的棺材腐烂,尸骸早已不见踪影,墓碑上刻着张氏望生,以及生辰和死亡的年月。
“竟然是你爷爷,看来你老张家一直在混古董圈呢。”何自安走到张秦英后面,扫了眼墓碑后说道。
金灿灿指着边上石壁的垂落的铁锁链,告知之前张秦英背着老黄狗,抓着铁链晃着,落地时正好砸在张望生的坟头上。
何自安顺着金灿灿手指望着石壁,却不是看铁链。
此刻,山壁上爬满黑色小虫子,在金灿灿说话时裂缝不断涌出来。
“虫潮来了,这里不能呆了,赶紧走。”何自安转头催促。
“不就是虫子,自古南方湿润潮湿,坟墓最不缺的就是蛇虫了。”金灿灿不以为意道。
何自安解释了自己经历,而后道:“上面一定有人干了什么,导致蛇虫倾巢而出,就算我们都吃下白虫卵,也不见得扛得住。”
“一定是银队无法从正面进坟,就从脆弱的埋设炸药引爆,导致地动山摇蛇虫受到惊吓。”金灿灿推测道。
“不管是什么缘由,一定是有一种虫巢被毁到处乱跑,导致连锁反应。总之,这坟短时间内不能下来,走走……”何自安语速飞快,说话间伸手扶起张秦英。
张秦英八岁前是爷爷张望生带的,爷孙感情深厚,之后爷爷失踪,他找了一辈子,没想到在张家老坟头找到了,所以一时间百感交集。
这时被何自安拉起来,还有点愤怒。
“你好好看看周围情况。”何自安着急道。
张秦英扫了一圈,在金灿灿手电筒帮助下,看到岩壁上的虫子,顿时头皮发麻,
虫子是类似蟑螂的生物,颜色比较浅,没毒但是喜腐烂潮湿环境,身上带着各种细菌,人体接触到会感觉痒,不及时就医的话,会抓到皮肤溃烂。
“这种虫子在南方山林坟墓、沼泽常见,比较胆小,很少群而出动……”
“边走边说。”何自安拉着张秦英,叫上金灿灿、老黄狗朝着陵园外的溪流狂奔。
溪流里不少水蛇,他们只能沿着岸边走。
有毒、没毒的蛇虫越来越多。
何自安凭借记下的地图,带着二人一狗,绕了大半小时,来到一座水潭边。
水潭周围一圈有好几处流水注入。
何自安三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明白这是前人留下的‘生’门,于是纷纷拿出自己的简易潜水装备。
张秦英最先带好,顺手把老黄狗敲晕,套上个潜水设备。
随后三人几乎同时间跳进水里。
水潭表面看着还算平静,水下五米深的地方水流明显加速,继续往下水流速越快,产生强大的吸力把何自安三人都拉住。
一阵天昏地暗的旋转,也不知过了多久,水流速度放缓,三人一狗先后浮出水面。
……
岸边碎石堆上,躺着一具四分五裂的尸体。
张亨正盘坐着,低头望着尸体哭泣。
周五手持电筒,在身后默默守护。
当何自安三人浮出水面引发声响,周五第一时间发现,手电光打过去。
“掌柜的!”
“我没事。”何自安脱掉潜水设备,托着装有竹简的袋子,最后一个人上岸。
“就此别过。”
金灿灿一上岸发现,是几个小时前的地方,来过的,知道已离开的坟墓,怕张秦英喊来警察找自己算账,赶忙用独腿蹦跳着离开。
“老金,有缘再见了。”何自安热情摇手。
金灿灿不回应还跑得更快。
“掌柜的,你们怎么从这水潭出来,下面可是有反向漩涡,之前我下去后被强行弹浮出水面。”周五好奇追问。
“出去后慢慢说。”
何自安摆手,看了眼地上萧宝分裂的尸体,还有伤心的张亨,没好意思开口要耳鼠断裂的獠牙,转头跟张秦英道:“老张,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可以回家了吧。”
“小黄跟着我。”张秦英说道。
何自安拒绝道:“我花了五十块……”
“虽然这坟不是你挖的,也不是你指挥他人搞的,但是……”
“再也不见。”
何自安手里提着一堆竹简,怕张秦英借机要走,把装着白虫卵的容器塞给对方,叫上周五离开。
张秦英目光跟随,直到两人消失在黑暗中,才转头回来。
“爷爷,您打算怎么处理萧叔叔?”张亨抬头流着泪问道。
张秦英望着尸体痛心又愤怒。
萧宝是他的徒弟,也是省考古队最有出息中青一代,本来有望成为他继任者,结果为了钱财背叛组织,脚踏多条船,害死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