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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获鹿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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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倌儿听他们说是要去获鹿城,欢喜地将他们迎到自个家去。他吩咐婆娘做个热汤面来给贵客吃。阿措所说的羊汤被想当然的拒绝了,他们是穷人家,羊圈里有数的几只羊,都是辛苦养了一年,在年关底下拿来卖钱的,一根羊毛掉了都心疼,哪舍得割肉做给她吃。

阿措和白明简被让坐在炕上,老婆子端上来热腾腾的汤面,面片又黑又苦,汤水混浊不见油腥,按着乡下人的习惯,放了许多咸涩的腌菜在里面。

可她吃的香极了,断了几天的热食,吸溜吸溜地就着热气,大吃了两碗,嘴里咂巴着味道,竟觉得这就是前世的“老坛酸菜面”的味道。

白明简停下筷著,皱着眉头看她。她的吃相实在……是很不好看。

“少爷,你吃饱了?还是不合胃口?”

他文雅地吃了几口,将剩下的面汤都倒在了她的碗里,从褡裢里又取出黄糖饼子。

阿措大惊失色,这玩意儿他竟还没吃腻?

……

只见他将黄糖饼子放在碗里,讨了些热水冲了。

羊倌儿甚是尴尬。“咱这乡野没啥好东西,让两位小爷见笑了。”老婆婆局促地站在身后,扯着自家汉子的后背襟子。

她一时没了言语。白明简这算挑食?还算不挑食?

阿措不管他,自己吃的心满意足。

天晚,两个人吃完热食,又起了借住的心思。她怀里摸出钱来给羊倌老夫妇,他们连连推辞,怎么都不肯要,言语间欲言又止。

阿措和白明简对视了一眼。他们一穷二白,这老夫妇有什么可求他们的。

羊倌儿叹了口气。“俺们老两口有个独子,和这位小爷差不多大。”他指了指阿措。“一年前有乡亲从获鹿城回来带回了不少钱,他很是眼热,隔天就跟着人跑了,再就没了消息。”

老婆婆呜呜哭了,不住地拿手背抹眼泪。

“三个月前,那带俺儿走的乡亲尸体回来了,俺儿还是没回来。俺们老两口身子都不好,怕是还没去到获鹿城找,就死在路上了。二位小爷去了获鹿城,帮俺们寻寻这个不争气的。要是死了,俺们也好给他安个牌位,别让他在黄泉路上受苦。”

羊倌只有一间破屋,晚间老夫妇让出了屋子给他们,不知是去村里哪家睡了。

“少爷,获鹿城很大呢。”她碰了碰白明简的手,她对这朴实的老夫妇也有恻隐之心,但还是嫌小少爷答应的太快了。

“我想我娘了。”他轻轻地说。

阿措望着屋顶,羊倌家的屋顶是茅草顶子,她又一次失眠了。

一大清早,白明简醒来就发现阿措不见了。

他急得下了床,连鞋子都顾不得穿,迎面见到老羊倌儿。老羊倌儿笑着说那位小爷好生厉害,村里人都在他那儿呢。他赶忙去瞧,却发现阿措已经笑嘻嘻地牵着两个黑驴子回来了,驴子上各驮着个筐子,里边装着灰条菜干子和葫芦条儿等各样干菜。

老羊倌儿呵呵笑着。“这位小爷怕是胡闹啊,城里人怎会吃这些。”

她神气地挑了挑眉头。

白明简倚着门框瞧着她。

老夫妇千恩万谢地将两个人送出了村口。两人骑着小驴子,慢悠悠地往前走。

阿措捅了捅白明简,让他往村西口去看。

就见有个粗衣汉子将他们的那匹栗黄马捆在地上,拿着滚热的烙铁将那个“毛”字烫烙了,烫成了个碗大的疤痕。栗黄马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叫声。

“我拿马去换这个汉子的两头驴子,再让他去村里买来干菜给我。他虽是二话没说就应了。”她笑道:“但你瞧没有人真的蠢笨。”

白明简甩了甩鞭子,小黑驴的四条腿哒哒跑了起来,他慢慢掠过阿措和她的驴子,一脸淡漠。

“原来你还知道没有人真的蠢笨,我只当你以为别人什么都不知道。”

她呆在了原地,这小少爷大早晨起来,莫名其妙发的哪门子火。

获鹿城,传说中前朝皇帝在此捕的一只白鹿,为纪念这祥瑞之事,就将这里改名为获鹿。

这里来往的商贾极多,白明简、阿措及坐下的两头小毛驴被商队的高头大马挤在了古道的中央。阿措的脸颊已经结疤,但她还是在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药膏,这会迎着商队众人嫌弃的眼光,悠然自得地骑着自己的驴子,慢慢走着。

这些马匹挤到她,蹭到她,她还会瞧着他们,认真抱怨几句。

她本来的声音清亮干脆,但在被大雪困住的洞穴中实在闲的无聊,拿白明简对练。她将发音部位适当后移,压抑声带,使自己习惯发出一种失真的声音。这在前世被叫做“声音化妆”,一个优秀的声优声音完可以变男变女。

白明简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极有耐心地陪她练习。

但最终的成效很一般,她发出的声音还是不太像男子的声音。

不过她看上去年纪较小,旁人听她说话,也就是觉得少年人说话尖细,没到变声期,不再注意。商队一队队从他们面前过去,都没有发现她是个女儿身。但这也有个不好的地方,她只有白明简一个观摩对象,久而久之的相处,装出来的姿势、神情都和他有些相像。

城门官检查了她和白明简的过路引信,好奇地瞧着他们看。“你们不是兄弟?怎么一个姓王,一个姓林。”她赶紧低头,白明简则是为难地扯了一通母亲改嫁的戏文故事。

他们获得通行的时候,白明简的脸色不好看,阿措知趣地不说话了。

获鹿城的城墙高逾十丈,高耸入云,他俩只见过柔玄镇低矮的土城墙,走过去都在心中不由感叹大城气象。

白明简突然脸色一变,城墙上贴着张盖有官府印信的缉拿文书,上面画影图形的人脸,竟是他认识的。

“赵庆在逃。”

他们早早离开柔玄镇,并不清楚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明简瞄过去一眼,已经记下。

“兹有匪盗赵庆,率领柔玄镇流民聚众谋反,屡捕不获,雍州等地相应发生民变骚乱……柔玄沦为死城,生灵涂炭,重罪可诛……布告天下,悬赏花红,各宜凛遵毋违,特示。”

他与阿措说时,两人均是骇然。柔玄镇上少说也有上万镇民,真的是一夜之间沦为死城?

阿措忐忑起来,当时出城之时,自己只是预感,不好与程家兄弟明说,她那几句话也不知他们会不会在意。

一入城门,人声就喧闹了起来。程二郎在和他们闲聊中也说起过这座城市,它是帝国北路的必经关隘,由此从云阳走句容,可抵京都龙潭镇,直上白玉京,由此走采石、江宁镇而抵新河,可至洛阳。

人来人去,熙熙攘攘,店铺林立,两人抬头果然见到一座壮丽的钟鼓楼立在城中央,程二郎说这里要比雍州还繁华。雍州按四个方向依次设街,而获鹿城还有前、后、中街的划分。

城中街道宽阔,可容十人并马而行。在马队中间,两人哒哒地骑着小毛驴,比官道上不知宽松多少。

阿措的背囊里有一只冰白玉鼎,她的两眼在街道中搜寻着当铺的店面。他们来获鹿城不过是取道,他们将去往潭州,岳麓书院位处潭州。也就是说他们需要银子做“引路钱”,到官府换取新的过路引信。

阿措的期望不止于此,最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最好他们能在此处找到一张恩赦令。

他们路过一家茶馆,听得有人吐沫横飞说着一桩奇事。“前几日,钦天监的官爷来了获鹿城,他们从雍州来,往京城而去。咱也不是没见过大官儿,可奇的是官爷手上提的东西。”

茶馆的闲人懒汉听得入神,连忙问那是什么。

“那东西住的是金丝笼,喝的是琼浆液,吃的是长寿果,熏的是龙眼香,凡人被瞧上一眼,精神百倍,生龙活虎,福寿绵长。”这人故弄玄虚,把这些听客说的纷纷都入了迷。

阿措听到此处,嘁的一声,那小东西被染色的时候,瞪了他们无数眼,看来他们个个都能命长。

她和白明简的心宽了不少,花面狸都能被顺利送出,程家兄弟大概是没事的……她又想到程杰江,他大概出事的可能性也不大。

这世上果然还是恶人讨的便宜更多。

这茶馆旁边是个挂着个酒幌的酒肆。这时二楼的门窗突然被推开,里边传来了丝竹之声。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白明简抬头看去,有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倚在窗边,正在朝下看。

身边阿措惊叫了一声,他急忙回头。

一个半大的孩子从他们身边窜过,她在驴子上一把抓住那孩子的胳膊,狠狠往上提。“你怎么偷我的东西!”那孩子手上拿着的正是她框里的灰条菜。

茶馆里的人瞧见,发出哄堂大笑。

她瞪了一眼,瞧不起灰条菜怎的,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那孩子使劲挣脱,却被她用巧劲拿得死死的。

那楼上的公子哥儿瞧见了这一幕,浑身激动。“拿住,拿住,这娃子偷了本少爷的荷包。”

他飞奔下了楼,却见阿措突然放开了那孩子。

那孩子机灵的窜身一溜,眨眼间逃得无影无踪。

“哎呀,你怎么松手了!”他指着阿措的鼻子,狠狠地跺了脚。

“我家阿弟不小心手滑了。”白明简遮住了阿措的半个身子。她低下了头,避开那公子哥儿怒气冲冲的对视。

要说白家主仆在获鹿城认识谁,那真是一个都没有。可是寻一个人的话,居然一进城就碰见了。

老羊倌儿夫妇寻的独子,左眼睛处有一块青红色的胎记。老羊倌儿说的明白,二位小爷去获鹿城只要见着那胎记,就能认得人了。

老羊倌儿说的很是骄傲,他儿子因那胎记取了个名叫青蛋,这名字极有典故,龙生下的蛋就是青色的。

他说他家孩子生的和常人不一样,将来必有大出息。

青蛋是个贼啊,阿措松开手的时候,看了白明简一眼,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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