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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五天,就好比黎明前的黑夜。
一大早李奎就号召了军在城头誓师,连带上伤兵也才勉强凑齐一万两千人,甚至还有许多临时从城内征调的汉人。
此刻的他环视城墙上冻疮无数,绑着绷带,缺胳膊少腿的手下们,他的一双铜铃大眼通红,有些热泪,强忍着没有淌出。
他脸上的刀伤,胸口的箭伤,狰狞无比,已经灌脓,但他没有感觉。
在寒风中,他披头散发的嘶吼道:“将士们!”
“敌人最后的进攻要来了,是老子无能,没办法带你们回去了!”
嘶哑的声音宛如一曲悲歌,仿佛照进了一万两千多人的命运。
一万两千残缺护国军眼睛一红,怒吼道:“我等愿和将军守到最后一刻,我等愿和将军守到最后一刻!”
李奎哽咽,虽是糙汉子,但也有铁血柔情。
他提着刀大喊道:“陛下让我们坚守一个月,若城告破之际,最后关头可以信号弹求援。”
“但如果我们求援,陛下爱兵如子,势必率兵回转,身陷险境,所以,本将决定,无论如何,绝不可向陛下求援!”
此言一出,众将士的脸色猛的苍白。
他们不是神,也不是机器,也有恐惧和不安,他们很清楚再守两天都很难了,毕竟已经弹尽粮绝,敌众我寡,更别说五天。
如果放弃求援,放弃最后托底的希望,说白了就是所有人一起死,他们想着自己还在远方的妻儿老小,一瞬间低落到了极致。
紧接着,李奎掏出了一封血印白布,身先士卒道:“这是本将军写好的遗书!”
“陛下曾说过,大丈夫当马革裹尸还,名留青史!”
“今日我们战死沙场,要不了多久陛下必会为我等复仇,何惧之!”
闻言,一万两千将士一震,眼睛一红,有些羞愧,也深受鼓舞,连主将军都写好了遗书,要一同赴死,他们还怕什么?
并且他们知道只要自己战死,一家老小都会被朝廷庇护,每个月都有钱零,甚至朝廷还会设立许多私塾给他们的孩子念书,这从一定程度上大大的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一个个的眼神从绝望,到了疯狂!
这是一支嫡系新军,一战后完蜕变。
“是,是,是!!”军呐喊,震动山河。
“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写遗书,我们也写,绝不后退!”忠诚铁血的将士们怒吼,竟军写下遗书来明志。
也是这时候,突然,黑压压的敌军开始大规模的一字排开逼近,但这明显不是进攻。
“将军,这帮狗娘养的来了!”有士卒仇恨道。
那么多弟兄在这大半月死在了狼族的刀下,怎很不恨?
呼哧!
李奎拔刀,怒吼道:“迎战!!”
“是!!”
军嘶吼,绝大多数的眼睛已经有了同归于尽的决绝。
城墙肃然,为数不多的弓箭对准了下方,负伤的将士们坐在齿墙死角,等待敌人爬上来,然后再同归于尽。
这时候,敌军黑压压的大军走出一骑,没有进攻,而是往上大吼。
“尊敬的李奎将军,我部大将军要和你谈谈,请出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