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道北霆看到他先前放在这儿没有拿走的西装被叠着放在沙发上。
“你哥呢，许清如傅行止呢，不是个个把你捧在手心？怎么都不在？”
“你是不是有事要忙？”迟欢抬头，迎上了道北霆深邃的目光。
“嗯，待会要离开一趟。”
“哦，那你先去忙吧。”
男人眉头微微一皱，就这么不愿意和他共处一室？
许是察觉到男人的不悦，迟欢又问了一句：“你还会回来的吧？”
在迟欢说了这句话之后，男人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你希望我过来？”男人靠近。
女人目光躲闪，低声说：“嗯。”
他们两个离得太近了，他说话的时候喷洒出的热气都在她的脸上，她想伸手推开他一些。
“等那边结束了，我过来。”道北霆抬手放在迟欢的后脖子上，本来想放她后脑勺上，但是她脑袋上绑了纱布和绷带。
看到她这个样子，道北霆嘴角勾出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
他在笑。
“你这个样子，真丑。”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秒杀现在当红的一切男明星。
当道北霆起身离开许久之后，迟欢才从他浅浅的笑当中回过神来，脸上的潮红慢慢褪去，而后拿了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很快，对方接了起来。
“再给我几天的时间，他会答应的。”她的语气比她的脸色要沉许多，因为知道激怒道北霆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谢谢你。”
两人都没再多说什么，各自挂了电话。
……
道北霆驱车回到家中，一路到望园，说脚下生风也不为过。
回到望园，家里清清冷冷。
“回来了。”盛浅予穿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长发垂在肩头，脸上施着淡妆。
“恩。”道北霆走过去，“离婚协议你看了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念衾那边我会跟他说。”
道北霆连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一上来就直入主题，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盛浅予离婚。
“离婚协议我会签，但是现在我想和你聊聊。”
道北霆没有坐在沙发上，单手插在西装裤，“有什么事去书房谈。”
盛浅予脸上是惨淡的笑，“结婚五年，我从来没有在你房间睡过一次。你有见过哪对夫妻是在书房里面谈事情的吗？”
“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有什么事以后……”道北霆觉得离婚之后，他和盛浅予再见面只能是因为道念衾，没必要两人私下谈谈，“你说。”
说完，道北霆坐在另一组沙发上，和盛浅予隔着一定距离。
坐下之后，盛浅予也没有开口，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切入点。
“你觉得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盛浅予发问。
“我把头发拉直了，穿上了你喜欢的连衣裙，变成当初你最喜欢的样子。”
听盛浅予这么一说，道北霆这才注意到此刻的盛浅予和他七年前见到的那个女孩儿很相似，又可以说一点都不像。
“七年前换做是星辉旗下任何一个艺人，我都会那么做。”道北霆面无表情地说道，“后来资助你读书也只是因为蒋川那边的人，你一个普通人得罪不起，我不想因为我个人的决定而伤害到无辜人的前途。”
盛浅予苍白的脸上是诧异的表情，她一直以为道北霆救了自己是因为喜欢，怜惜。
“这么多年来，你就没有……”爱过我？
“没有。”知道盛浅予要问什么，道北霆直接回答，“我先前就跟你说过，如果不是因为念衾，我不会和你结婚。现在和你离婚，也是因为念衾。我相信没有哪个爱自己孩子的母亲会让他的亲舅舅绑架他！”
“不是绑架，只是让秉文带着念衾出去玩。”
“签字吧，没必要再谈下去了。”道北霆单手撑着沉重的脑袋，看着茶几上的两份离婚协议，上面他都签了字，就等着盛浅予签。
再送到律所盖章，他和盛浅予五年貌合神离的婚姻就此画上句号。
他等着，等着盛浅予翻开协议，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