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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他不是人。”
“而是孔门圣者儒道意志的化身。”
那儒道圣者的意志，打断了陈牧书写的节奏。
但是他却也只是凝笔不退，丝毫不惧。
夫子见自己的师兄如此稳健，顿时也底气十足了：“师兄，你不要受他影响，师弟我为你来挡下他。”
“不用，师弟。”
“这是儒道圣者之间大道法则的争锋，我不会退缩，也不会输的！”
“师兄，好样的！”夫子感受着对方大道法则对心灵的压迫，顿时也知道这并不是单纯的武力之争。
而是大道意志，以及儒门气运的层次上的争锋。
陈牧得到了气运的加持，此书的立意，又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这便是要挑战甚至是要驳斥孔圣的存在。
此书若成，必定会撼动孔圣在儒家和天下人心中地位。
所以，在书写的到一半的时候孔门圣像受到了感应。
那孔圣流传千年的儒道意志化身成孔圣的模样，降临了书院。
想来是感受到了威胁，故而破空而来要与陈牧斗法，其目的就是不想让陈牧写成此书！
“孔门圣者降临，威势惊天，书院外边已经有些混乱，师弟你出去安定一下人心。”
“叫弟子们无需担忧，此次儒门大道争锋，我书院定不输孔门！”
“好的，师兄！”
儒道圣者精神层面上的争锋，夫子留在这里也无益，故而出了藏书阁，飞身到了书院的上空。
这时发现书院内外，果然因为孔门圣人意志化身的降临而乱了阵脚。
那种精神上的威压，让书院前后院的弟子们都无法静心读书悟道了，纷纷走出来望向空中那尊威严的圣像化身。
“这是孔门圣者儒道意志的化身。”
“不过，大家不要慌！”
“因为，我们书院也在儒道圣人坐镇！”
就在夫子那浩瀚的声音传遍书院内外之时，一尊左持古卷，右执金笔的儒道圣者自藏书阁内腾空而起！
与孔门圣者化身凌空相对。
显然这是藏书阁内的陈牧在响应夫子。
夫子心里一声大吼：“好，师兄果然给力！”
见到陈牧的儒道化身凌空显圣，书院的弟子们也都发出一阵欢呼。
“这是我书院的儒道圣人！”
“太好了！他一定是夫子的师兄，我们的师伯祖！”
“我方圣人升空了，这回孔门圣人嚣张不了多久了。”
就连那刚突破指玄，踏入天象境不久的南宫仆射，此时也都内心激动地加入了书院的阵营，支持着陈牧。
“圣人争锋！”
“今天真是要大开眼界了！”
“书院一方的圣人，恐怕就是夫子的师兄，只可惜看不清他的脸。”
“加油啊，书院的圣人！”
连南宫仆射都如此激动。
更别说是书院的弟子们了。
“加油啊师伯祖！”
“打倒孔门圣人！”
“扬我书院威名！”
“对，打倒孔圣！”
“扬我威名！”
“打倒孔圣！扬我威名！”
“打倒孔圣！扬我威名！”
“打倒孔圣！扬我威名！”
……
在底下那排山倒海的呼喊声下，空中两大儒道圣人化身的文道争锋也已经开启了。
儒道圣人化身层面上的战斗，底下的弟子们显然是看不懂。
不过，肉眼可见的是，孔门圣人言出法随，众多的儒道至理，从他的嘴里化为文字飞出。
众多的文字，化为了一条条的大道法则，要将整个书院领域内所有的人和物都笼罩其中。
“师兄，怎么两大儒圣的战斗这么奇怪的，我看不明白啊。”
“他们这么打法，这到底是谁赢了呀？”
“呃，这个……师妹，我也看不明白呀。”
虽然，男弟子都喜欢在女弟子们面前装逼，然而此刻他们是真的看不明白。
别说那些前院的外门弟子们了，就算是后院的内门弟子们，也都是似懂非懂。
相对于战场上那拳拳到肉，刀刀见血的战斗，这儒道圣者层面上的战斗，真的是太难以理解了。
因为此时，无论是孔门圣人的化身，还是书院圣人的化身，都只是在凌空相对。
并没有出拳出脚。
也没有武技、绝学施展，相互交锋在一起……
猛兽战斗，用牙齿，用利爪去攻击对方；普通人战斗，也是拳打脚踢，棍棒相加的……
这很容易看得明白。
可是圣人争锋……
可就让人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当然，可能夫子看得明白，但是夫子也只是看着不解释。
如此一来，书院弟子们这些“外行”只能看热闹了。
不过好在，底下还是有可以看出“门道”的人的。
虽然这种人，少之又少。
而听过陈牧给她讲过“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之理的南宫仆射，正好是可以看懂一些门道的人之一。
见到周围弟子们疑惑，南宫仆射有感于陈牧对他的指点，于是出声给他们解惑：
“孔门圣人早就出手了。”
“他的口出金言，言出法随，这是要以他的大道法则衍生出来的规则和律法来统治这个世界，约束着所有的人和物。”
听着南宫仆射的解说，众弟子们一看，觉得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这回，那些弟子们对南宫仆射就更加崇拜了。
“好厉害啊，她居然看得懂。”
“那当然，真不愧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男神！”
“明明是女神，夫子都叫她为姑娘。”
“可是她帅气。”
“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我方圣人也出手了，还请南宫姐姐为我等讲解一下，我们实在是看不懂啊。”
眼看这一言不合，就要给南宫仆射争雌雄了。
弟子之中某些有识之士不得不出声制止。
好不容易有个能看得懂的，可别把南宫美人给得罪了。
好在南宫仆射没有在意，她似乎也很乐意为弟子们解说：“老先生曾和我说过，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果然真实不虚！”
“啊？”
南宫仆射的话，令书院弟子们听着真是目瞪口呆。
“南宫姐姐，老先生是谁？”
“老先生？他是一个连圣人都敢骂，敢说真话的人。”
南宫仆射本想说，老重生就是藏书阁的扫阁人，但是一想到陈牧说过，他宁愿做一个自由自在，不受约束的人时，就立即改了口。
因为，在藏书阁混了这么久，南宫仆射也知道陈牧是一个低调的人。
他不喜欢显摆，更不喜欢被普通人打扰。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估计他都不会指点南宫仆射。
而南宫仆射出于自己的私心，也不愿意让陈牧这位隐居在藏书阁的“高人”被人发现。
如果让人知道了，老先生这位扫阁人，是一位学识渊博，颇有修养的隐世大儒，那么以后向陈牧请教学问的人可就多了。
到时，南宫仆射再去请教，那么阻力可就大了。
南宫美人知道老先生不喜喧闹，所以。
她决定保密。
但是，陈牧跟他说过的道理，她此时却是愿意说出来跟众弟子们分享。
因为道理虽同，但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却看个人。
就算是光明正大地摆出来显众，最终能领悟多少还得要看自己。
众弟子人一脸懵逼之时，南宫美人又开口了。
“你们只知道圣人可以引领时代，可以为天下芸芸众传道、授业和解惑，却不知道，圣人所设下的仁义礼智信，这些看起来非常有用的治世经典，其实条条框框都是对天下老百姓设下束缚。”
“啊？这……”
“这些圣人定下的条条框框，圣人自己不遵守，还有那些王宫贵族或者握有实权不需要遵守。”
“甚至那些国之大盗，更是会利用圣人设下的规矩约束，来胁迫百姓。”
“为此，圣人的规则，成为了大盗的武器。”
“被用来收割天下有情的芸芸众生。”
“实是可悲又可叹。”
南宫仆射的解说，真的是要颠覆书院弟子们的三观了。
初一听，他们还真的是难以置信。
“我知道你们会疑惑。”
“初一听，我也不信。”
“但是，你们看……”
南宫仆射指着空中，孔门圣人那周身涌出的条条圣道法则，继续说道：“任何的事物，都有两面性。”
“你们看，孔圣的法则，在规范了芸芸众生的同时，是不是也限制了我们？”
“你们的心灵应该也有感应。”
顺着南宫仆射的解说，众弟子们观心自照，一感应，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
他们都受到了孔门圣人规则的限制，这种无形的禁忌，告诫着他们，让他们成为一个个守规则的人。
否则，就会他们就会成了一个离经叛道的人。
就要受到世人唾弃，受到道德的绑架……
甚至会受到委法的制裁。
这些约束，都是无形无质，但却又实实在在的。
“这么说来，那么孔门的圣人也太坏了。”
众弟子们内心某些东西，在觉醒着……
“也不是坏，只是为了自身的利益罢了。”南宫仆射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说道：
“这回孔门圣人化身降临，想必也因为书院出了新圣，影响到了孔门的气运和地位。”
“但愿书院的新儒圣，能扛得住千年孔圣的进攻吧……”
“快看！书院的儒圣出手了！”
众弟子们顺着南宫仆射的解说，这才感觉可以堪堪看得明白空中的圣人争锋之战。
他们的目光，也移向了陈牧的儒圣化身。
与孔圣化身不同的是，陈牧的圣者化身并没有口吐金言，更没有言出法随。
孔圣动的是嘴。
而他动的却是笔。
然而，气势却丝毫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