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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看到这里，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因为他知道这回两圣斗法，孔圣已经输了。
“道失而后有德。”
“德失而后有仁。”
“仁失而后才有义……”
“呵呵，师兄这本书已经写成了。”
“这下孔圣的化身，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因为，陈牧的书已经写成了。
事实上，夫子也已经看出来了，孔圣的这尊化身并非不懂圣人们制定的那些大道规则，其实是用来限制底层百姓的。
只是因为当初的屠龙英雄成为了巨龙，那么百姓就成为了巨龙眼中的韭菜了。
所有的规则都是为了更好地让百姓成为顺民。
当同为儒圣的陈牧提笔写出了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这些思想时，孔圣的人间化身感应到了不妙。
这是要驳斥孔圣的存在，撼动孔圣在儒家和天下人心中地位。
所以，在书还没写成的时候，其人间化身破空而来，为的就是阻止陈牧写出这本离经叛道的奇书。
如今……
书已经写成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连锁反应，孔圣的人间化身也已经掌控不住了。
高大的孔圣化身看着由陈牧挥酒出的那些金色字符，缓缓地被收入河图洛书之中。
在愣愣出神了片刻之后，眼中突然爆出一阵羡慕神采：
“新圣，你手中的笔和书……”
“可是马良神笔和河图洛书吗？”
果然这两件儒道圣物还是被这家伙认出来了。
不过，陈牧本也没打算隐瞒，既然对方都这么问了，那么他便大大方方地承认好了。
“不错。”
“正是马良神笔和河图洛书。”
“没想到了，这在人间失落多年的圣物，居然出现了……”孔圣化身的眼中，隐藏着一抹贪婪之色。
显然他对这两件儒门圣物，也动了点心思。
不过却隐藏得很好。
然而这一切，都被陈牧看在眼里。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会不懂吗？
但是事已至此，他又有什么可怕的？
书写成了，那便气一气孔圣。
只见他左手一抖，刚才写出的字符，便从河图洛书里化为了一卷金色的书凌空飞出。
之后他右手再次动笔。
书面上，被金笔钩划出了三个苍劲有力的字符。
夫子等人随口念了出来：“圣人盗！”
此书的名字一出，孔圣的化身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新圣，你自己也是儒圣，取这样的书名，你岂不是把自己也给骂了？”
书院的众弟子们一听，心下也都不由得好笑。
不过，陈牧随后的回答就让他们服气了：
“孔圣，如果我做了大盗，那么我就不怕百姓骂我。”
“圣人怎么了？”
“难道圣人就不可以骂吗？”
这样的回答，令孔圣的化身也是无话可说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儒门新圣如果不是个疯子，那便是个狠人啊。
眼看着陈牧的书已经写成了，孔圣化身只好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去，消失在虚空当中……
至此，书院内外发出一声声的欢呼。
“太好了，我们赢了，赢了！”
“对，我们赢了！”
“耶——”
要知道，这回书院新圣的对手那可是孔圣啊。
赢了这一场，从此之后孔门还怎么压着书院？
孔门不行，三大帝国自然也不行！
有新圣坐镇为他们撑腰，书院的弟子们从此以后，便感觉更加有底气了！
这一天，书院张灯结彩，欢声不断。
两圣的化身在书院上空的大道争锋之事，很快便通过各种大小渠道传了出去。
如此玄之又玄的事，外人听了之后，皆是难以置信。
甚至有人，对此也是将信将疑。
因为此事也只有书院之人看到而已，故而有人怀疑这是书院为了抬高自己，打压孔门而虚构出来的。
感觉这是在为新圣造势。
但是孔门门主却是心生感应，他察看了师祖孔圣留下的儒道金书，发现那部传工经典之上居然出现了裂痕。
再去给孔圣的塑像上香时，孔笙也敏感地发现圣像的气场似乎暗淡了不少。
此事他当然没有声张，只是脸上忧色更甚了。
陈牧写出来《圣人盗》，很快便被夫子令人印制出来，书院弟子们人手一本，读得如痴如醉。
书院弟子们，开始都震惊万分，读过之后，才发现原来儒学还能如此解读。
真不愧是圣人！
不过，更令人佩服的事情，并让书院弟子们人人将此书奉为神书的怪事还在后头呢。
原因嘛，真的是非常真实的——
很多在修炼时停滞不前的弟子们，在读了陈牧的《圣人盗》之后，心生感悟，居然打破了自身的心灵束缚，纷纷一举突破了。
而且，这可不是个例。
类似的事情，在书院里接二连三地发生。
以至于陈牧的《圣人盗》都成为了书院弟子们公推的“破境奇书”了。
此书如此神异，就算是夫子听从陈牧所言，不加以推广，但是由于它有奇效，不久便就从书院流传了出去。
正是因为物以稀为贵，故而得到此书的人，心里才更为珍惜。
收到风声之后，甚至连三大帝国的皇帝都极为重视。
离阳。
有大内高手连夜从外赶回皇宫。
而他之所以星夜赶回，为的就是想要在第一时间给皇上献上一样东西：
“皇上，这便是您要的书。”
“好，辛苦了，下去领赏！”
“谢皇上。”
这名大内高手听说有赏，便留下了东西，立即告退。
而离阳皇帝则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起了那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快速地打开……
里边包着的，赫然是一本书。
书名：圣人盗。
看到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书名，赵淳想要拿起书的手都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书院新圣，还真是敢写啊……”
真说圣人是大盗！
别的不说，光是这么一个书名，放在以前便是禁书。
不光是儒门容不下这样的书。
恐怕就算是道门、佛门，以及余下的诸子百家都容不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书出世吧？
想到这一点，赵淳对此书的内容就更加好奇了。
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略微有些颤抖的手翻开了那本《圣人盗》，然后只看了一眼便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奇哉！”
“看来此书惊到了孔圣化身的事是真的……”
赵淳一口气将《圣人盗》通读了一遍，心中对于此书的观点和立意，真的是叹为观止。
紧接着又连读了两遍，这才放下此书。
“此书如此之惊奇，不久之后，势必在天下间引起强烈的反响。”
“诚如书中所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到时，大逆不道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乱臣贼子将会更有底气……”
“这可就大大不妙了……”
身为离阳的皇帝，赵淳个人非常欣赏陈牧写出来的这本奇书，对于书中所提出的观点深深折服。
然而，出于私心，他又不想别人得到这本书。
就算是心里认同甚至是五体投地，但是明面上他绝对不可赞同书中那些大逆不道的观点。
原因只有一个：不符合离阳王朝的利益。
身为皇帝，赵淳需要的是忠臣，需要的是顺民，需要的是天下百姓皆遵守规矩。
三纲五常不可废。
仁义礼智信不可失。
不然，人人都信奉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人人都吼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话，时间一久恐怕百姓连他这个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了。
试想一下，百姓开口敢骂圣人，闭口敢骂皇帝的世道，对于皇权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因此，在读过此书之后，这位离阳王朝的皇帝失眠了。
这一天的早朝时，离阳的文武百官看到他们的皇帝眼睛发红，神色憔悴，不由得有些吃惊。
不过，皇帝身体有恙的事，可不他们这些臣下适合问的。
因为他们不知道，皇帝是因为房事不和谐，还是饮食不适赞成的，这属于是太医院管的事。
但是随后，皇帝一句话便说出了原因。
“众位爱卿，朕昨晚失眠了。”
“而失眠的原因，便是因为此书。”
赵淳亮出来的书，便是陈牧所写的《圣人盗》。
“这……”
群臣闻言，大为震惊。
因为有些手眼通天的大臣们，也是早就收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不但知道书院出了一位新圣。
而且，新圣还写出了一部大逆不道的书。
为此，孔门先圣遗留在人间的化身，据说还降临了书院，要阻止书院那位离经叛道的新圣写出此书。
但是最终还是失败了。
《圣人盗》书成。
孔圣化身在叹息声中黯然离场……
如今，这本令孔门圣人都头疼不已的禁书，又让他们的皇帝失眠了？
“朕连夜让人抄了几十本，在议事之前，众位爱卿先看一看此书。”
接着，赵淳一挥手，身边的太监令人将书分发下去传阅。
对于如此大逆不道的奇书，文武百官皆是好奇不已，拿到手之后，为了节省时间便两人同阅一本……
看过之后，皆是目瞪口呆。
“杨爱卿，张爱卿，对于此书，你们怎么看？”
皇帝首先询问的，是如今被其倚为左膀右臂的病虎杨太岁和宰相张巨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