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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琴肝胆俱裂,着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她几个丫鬟,哪里跑得过人高马大的两个少爷?
更别说双胞胎的小厮们很快也围过来,拦住了观琴等人,嘴上客气,却牢牢的看住了观琴,不许她们去找夫人。
观琴很快冷静下来。
小姐吩咐过她,这一趟拜佛,可能会出些状况,看来眼下就是了。
两位少爷应该不会谋害小姐,她家小姐既然早有预料,应该会有后手,不会被谁肆意欺辱了去!
而此刻,早有后手的小姐趴在傅闻章的手臂上,颠的快吐了。
傅闻章捞起她就跑,她的身前是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紧紧的箍着她,身后是火热的胸膛,傅闻章喘息时的起伏,随着他身上的体温一起传递给令婵。
令婵被他晃的头晕眼花,用力拍打着身前的手臂,“好晕,兄长,我要吐了!”
傅闻章啧了一声,将怀里比棉花还软的小姑娘向上一抛,飞快的给她换了个方向,继续单手端着她向前跑。
令婵坐在傅闻章的右手小臂上,温热的手掌揽着她的大腿。
她盯着傅闻章头顶的发旋,突然感到些许无语。
傅闻章是真没抱过人呀……这个姿势若是不伸手护着,又在高速跑动,她绝对会掉下去!
没办法,令婵只好环住傅闻章的脖子,尽量弯下腰,维持身体的平衡。
傅闻章一边狂奔,一边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几分钟之后,成功甩掉侍女的傅闻章把令婵放在一根树枝上。
傅闻章扶着树干,剧烈喘息,他仰着头看令婵,汗珠顺着他的下巴骨滑进衣领,令婵抱怨道:“你晃的我好晕。”
“你就想说这个吗?”傅闻词没忍住,笑了,“你现在被我劫持了。”
令婵:“把我放在这么高树枝上,是怕我逃跑吗?”
这根树枝离地不远,也就到傅闻章的肩膀,换了双胞胎,任意一个在这,跳下去轻轻松松,可是她不行。
“对。”傅闻章笑得恶劣,恐吓她:“你很快就会死。”
令婵:“……兄长又在开玩笑了。”
“哥哥,你不要老是吓唬令婵啊,”之前和他们分开跑的傅闻词牵着几匹马悠悠的走过来。
神俊的宝马上驮着几个包袱,里面胡乱打包着几件衣服和日用品,令婵眼尖的看见里面还有她出门时带着的换洗衣物和零嘴。
傅闻章:“你被绑架了,怕不怕?”
令婵:“为什么?”
傅闻词解释道:“我和哥哥不想看着你被迫进宫。”
令婵的眼睛水洗一般明亮:“我不是被迫的,这是我的选择。”
“这是母亲的意愿,”傅闻章冷冷打断:“不是你的。”
“你自己对未来有什么想法吗?”傅闻词哄小孩般温和,“说出来看看?”
“这是你的人生,”他出奇的耐心,“你有什么梦想吗?有什么一定要完成的事儿吗?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什么都可以。”
于是令婵乖乖道:“夫人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我想要夫人一切都好,想要她能够如愿回到京城,希望两位少爷争气,给夫人带来荣耀……”
温暖的阳光,穿过疏漏的枝桠,落进少女明澈如洗的眼底,她拥有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可是却看不见自己,满心满眼都只有另一个人。
傅闻词恍惚着想,如果如果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张答卷,在令婵学会自己解题之前,就有人握着她的手,替她填上了答案。
——这个人,是他的母亲。
……为什么不能是他?
傅闻章一言不发,他伸出手将令婵抱下树枝,放在马背上。
令婵惊慌的问:“兄长,是要带我回家吗?”
“人质少说话,你已经被绑架了。”傅闻章咬牙切齿的宣布。
“哥哥!”傅闻词回神,“我们说好要让妹妹自己选的!”
“她已经没救了,”傅闻章手上动作不停,“你看不出来吗。”
“……不是这样的!”令婵揪紧了傅闻章的外袍,一字一句道:“请不要这样贬低我的人生!”
“母亲救了我,如果没有母亲,我现在不知在哪里漂泊!我现在拥有的锦衣玉食,两位兄长的关心帮助,通通是因为母亲。”
“我希望母亲过得好,我愿意付出我能付出的一切让母亲过的更好!为什么不可以?”
“知恩图报是一种美德,我并不觉得这是低人一等的想法。”
“况且,”令婵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似乎是有点害羞,“母亲爱我……她不会害我的。”
“母亲是在为我考虑,我相信她为我选的,是一条最适合我的路。”
令婵鼓起莫大的勇气,直视傅闻词的双眼,“哥哥,你难道觉得母亲是会卖女儿换取富贵的人吗?”
“……”
傅闻词狼狈的转开脸,“人质少说话。”
你说的对。
可是我不甘心放你走。
……
宿主,你是故意的吗?
嗯哼?
原主她……和你现在的人设一模一样。
因为别人施舍的一点的恩惠,献上了自己的身体,名誉,心灵,还有生命。
安王为她赎身,她就对安王死心塌地,把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他。
这甚至很难说是爱情。
绝境中天堂垂下的一根蜘蛛丝,她不顾一切拼尽力地抓住了,却忽视了昏暗中的康庄大路。
最后,蜘蛛绞断了蛛丝,她摔了下去,粉身碎骨。
原主从城墙上跳下去,是因为朝臣指责宠爱她的安王,说安王是眼里只有美色的愚蠢昏君。
她决意用生命维护安王的名誉。
呵……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