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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元末年,孝恒帝卧床不起,大齐皇室暗流涌动,波云诡谲。
是夜。
长乐殿中,红烛暖帐。
凌绾绾被人抵在贵妃榻上。
“做,还是不做?”
赵怀羿揽上她腰肢的手用力一扯,她身上外衫霎时脱落,只余一缕薄衣。
“这就是人人口中不近女色的重华君?”凌绾绾扭动柳腰,忽然纤纤玉指攀上他脖颈。
他修长的脖颈被暗紫色的衣襟包裹得严实,足以见平日克制。
冰凉的玉指抚过他滚烫的后颈,赵怀羿幽深的墨眸里起了欲色。
“你是第一个。”他说。
“巧了,本宫也是第一次。”
凌绾绾娇滴滴地望他,玉指还在不安分地动着,开始掠过他衣襟处的扣子。
一颗,
两颗,
三颗。
一路往下,她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赵怀羿出身于大齐名门世家,祖上三代皆是朝中重臣,他读圣贤书多年,家中长辈对他寄予厚望,他的每一寸欲望都只能隐藏在这副时刻谨慎持重的姿容下。
“你完了。”
欲望冲破头顶,今夜本只想威逼她,这会儿他决定改主意。
凌绾绾守身二十八年,此刻真要与他做那事,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她紧紧闭眼,眼角不可自控滑落下几滴泪珠。
“怕了?”
他俯身在她耳畔,得意问她。
他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畔,她咬牙点了点头。
“第一次?谁信?”
他冷哼。
据他所知,凌绾绾入宫不足一年半便升为贵妃,最得孝恒帝宠爱。是以,他卧床后,每每都是她在龙榻前侍药。
贵妃榻上,已经凌乱不堪。
她越是哭泣,赵怀羿就越是疯狂,折腾到后半宿方肯罢休。
他起身,拾起床下衣袍缓缓穿好,临走时侧过脸叮嘱她:“明日本君要见到娘娘的诚意,不然今夜的事会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到那时,你们凌家得跟着你陪葬。”
凌绾绾蜷缩在榻上,一动不动,手掌心里紧紧攥着从他衣襟上扯下的那枚衣扣。
赵怀羿可以随便找个替死鬼,但只要宫里的嬷嬷帮她验身,知她与外男有染,那凌家都必死无疑。
次日,春盈收拾被褥时,发现床单上的血迹。
“娘娘——”
她脸色煞白,吓得不轻。
饶是春盈未经情事,都知晓发生了何事。
“把东西处理掉,别被其他人看到。”春盈是凌绾绾从凌家带进宫的陪嫁丫鬟,是她在宫里唯一信任的人。
“是”
春盈紧忙将床单先藏起来,迫使自己镇定自若地替她梳妆更衣。
每日辰时,凌绾绾要到清心殿中伺候孝恒帝服药。
昨夜被赵怀羿折腾大半宿,这会儿走路时她仍觉得双腿松软,身子摇摇晃晃几欲要摔倒。
“这副身子实在太过娇弱。”
凌绾绾在心中叹气,尽管用了一年半,她仍适应不过来。
清心殿外。
赵怀羿与几位内阁大臣早已在外面候着。
孝恒帝每日服食的药都要经他们验过,方能入口。
药膳房的小太监将煎好的药端给春盈。
凌绾绾朝他们微微施礼,抬眸时,恰好撞到赵怀羿那双幽深的眸子,寒气逼人,迫得凌绾绾脸色微白,想起昨夜他那一次次的索取,后背隐隐泛凉。
“我们进去。”
赵怀羿微眯眸子,此时的她宛如一只乖巧懂事的小白兔,哪里还有昨夜的半分妩媚。
“绾儿。”
孝恒帝躺在龙榻上,神智涣散,听到脚步声便只会唤这一声。
“陛下,绾儿在这。”
凌绾绾坐到床榻边上,接过药碗给他喂药。
“朕的好绾儿,如今朕只能信你一人了。”布满鹤发的男子紧紧抓住她裙角,嘴巴不受控制地颤抖。
真正的凌绾绾与孝恒帝整整相差四十二岁,他身边有无数妃子与子嗣,想不到风烛残年之际,他肯让陪在他身边的只有这个入宫不到一年半的小妃子。
“将,将遗旨取来”
他抓住她裙角的手微微收紧。
凌绾绾神色一滞,“陛下要”
“朕不想你被内阁那帮臣子为难,决定改由五皇子继任皇位”
“五皇子继位,重华君会给你活路”
孝恒帝艰难地说出这番话。
“陛下”
凌绾绾眼眶发热。
自进宫以来,他们虽无夫妻之实,他却始终待她极好,连垂危之际,都不忘替她谋好后路。
“取来!”
自知命数无多,孝恒帝厉声催她。
凌绾绾抹了抹眼泪,走到内室里,打开锦盒拿出遗旨,吩咐春盈备好笔墨后,呈到他面前。
孝恒帝颤颤巍巍拿过墨笔,要在遗旨上落墨时,“咣——”地一声,凌绾绾将笔墨砚台打翻在地。
“绾儿——”
孝恒帝伸手想拉她。
她已将遗旨快速卷起,匆匆步入内室重新放好。
响声惊动外面的内阁大臣,殿门被人一脚踹开,冲进清心殿为首的便是赵怀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