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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回过头来,不满的质问道:“谁叫你喊咔的?”
沈知深温怒的吼道:“都拍完了!你看不见?”
陈立火气更大了,“刚刚那戏这么好,可以多拍一点啊!到底你是导演还是我是导演?”
云知意见这边争吵了起来,连忙跑了过来把沈知深护在身后,“陈导,抱歉抱歉,我助理不是故意的,如果不行我就再拍一条……”
“不拍了!”
沈知深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在讲话,
那浑身散发的森冷气息倒让陈立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这种毛骨悚然浑身森冷感觉,叫做畏惧。
而他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他为什么会从一个小助理身上感受到如此强大的气场压迫!
云知意也跟着愣了愣,她没想到他吃起醋来脾气居然这么大!
连陈导的面子都不给!
还敢吼人!
她拉了拉他的衣袖,用小声且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叫他,“沈知深。”
男人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强忍着怒火敛去怒气,他低头望着云知意,声色也变得柔软:“刚刚那条拍的很好,够了。”
男人的尾音轻颤着,墨色的瞳孔微闪着乞求的光,而这束光让云知意十分心疼。
于是她对陈立说:“陈导,刚刚那条应该够用了吧?”
陈立也不想为难云知意,就说:“算了,去休息休息准备下一场吧。”
“好,谢谢陈导,谢谢!”
……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沈知深可以说是饱受煎熬,
云知意是女主角,拍摄进度也越来越强,
她每天忙得上气不接下气,有的时候还要加班连轴转,
所以空闲的时候沈知深都不忍心打扰她,就让她在房车里好好休息,
陈曦每次来探班,都和云知意说不了几句话就被沈知深用各种理由挡在门外,
可仔细想起来,她每天和黎朗说的话比他多多了。
一想到这里,沈知深的心里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很不是滋味,心里酸酸的,却也只能忍着。
不过幸好的是,拍摄进度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
这天,云知意正在和黎朗拍一场悲情离别戏,她虽然能入戏哭得出来,可总感觉情绪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于是这一场戏NG了许多次,
陈立亲自下场给她讲戏,教她怎么演,怎么表达和爱人离别的情绪,
云知意很认真的理解着,但还是觉得有点空洞,
沈知深在后勤角落处默默看着她,忽然有人从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人回头一看,是陆游。
“你怎么来了?”
“找你有事,换个地方聊。”
陆游脸上的表情是他不常有的严肃。
沈知深跟陆游出去后上了他的车,两人并坐在后排。
一上车,陆游就从包里拿出烟盒,点燃一根儿,递给沈知深,
沈知深接过烟吸了一口,“说吧,出什么事了?”
陆游给自己也点了一根儿,“海外分公司出了问题,你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各大洲的区域总裁人心惶惶,难免生了叛徒,沈家其他几房的人都虎视眈眈,你必须得回去一趟清理些垃圾了。”
沈知深吐出一口烟雾,“查了没?是谁在捣鬼?”
“查了,没查到,毕竟是你们沈家的人,我们陆家手也不好伸得太长。”
“嗯,知道了。”
男人的眼神不自觉的移向了窗外,那是云知意所在的方向。
陆游从包里拿出机票,“我已经给你买好了今晚的航班,别看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沈知深看着机票,迟迟没接,
“你至于吗,她这么大个人又不会跑!大不了我天天在这儿给你守着,随时汇报你老婆和黎朗的一举一动!”
沈知深哑然失笑,“这可是你说的。”
陆游:“……”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去道个别吧,时间不多了。”
沈知深下了车,
他找到云知意时,云知意正在准备拍摄,
“云小姐,我有事想跟你说。”
云知意朝他问道:“什么事呀?非得现在说吗?”
“嗯。很重要的事。”
云知意抿着唇点了点头,就去给陈立请了假。
两人来到休息室,
云知意拧开了一瓶水,正准备喝,就听到沈知深说:“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云知意手中的动作霎时顿住,她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摇摇晃晃坠立不安。
“是出什么事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男人走到她身前,离她很近,“嗯,家里出了点事,我必须回去一趟。”
“那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云知意手足无措,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离开,
“我不能确定,也许很快,也许……久一点。”
“久一点是多久呢?”云知意心乱如麻,“一个星期行吗?或者一个月?”
男人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眼睛,情不自禁的撩开她额前散乱的碎发,“等我回来好么?等我回来我有很重要的话想对你说。”
“嗯!”云知意重重的点头,“我等你。”
“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时间,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沈知深思索了一阵儿,“半个月,可以么?”
“可以,那我们一言为定。”
男人轻勾唇角,“好,一言为定。”
沈知深的手轻轻下移,滑过她的脸颊,摩挲着她的嘴角,一双墨眸中满是不舍,“我走了。”
云知意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早已被离别的忧愁挤满,
直到她看见沈知深离开的背影,她才回过神来朝他喊道:“沈知深!我等你回来!”
沈知深驻足,回头朝她笑了笑,高大笔直的背影就彻底消失在转角处。
这之后,云知意刚刚NG数次的戏一条过了,
陈立还夸她演的好,就像是一下子开了窍,情绪和表情都很到位,哭得也很共情,简直是突飞猛进。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只要她一想到,要是沈知深再也不会回来,
要是她再也不会再见他,她的心就像被撕碎一般的疼,
那种疼她知道,
就是乐息对司渊的那种,深忱的,不可遏制的心如刀绞。
疼得她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