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会开始后不久,林梦佳便是带着孔庆华,跟着几名晋省的企业家相谈甚欢。
在之前,林梦佳与这些人都算是相熟的,多多少少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在梦唐集团迅速崛起之后,彼此的交集就更多了些。
此番林梦佳主要是想要讲孔庆华引荐给这些人。
毕竟她是打算将整个公司的管理权,全权交给孔庆华,她当个撒手掌柜的,孔庆华作为执行经理,不光是管理梦唐集团内部的时候,这外交方面,自然也是一并负责。
孔庆华落落大方,受过高等教育,也在国外的大公司任职过,举止优雅谈吐得体,并且讲出来的话,都是极为专业,立刻便是博得这些生意伙伴的好感。
并且,在刚刚演出之时,众人也是看的明白,孔庆华坐在孔良骥的旁边,与他交谈甚欢,看着孔良骥那和蔼的笑容,加之两人都是姓孔的,很容易便是能猜到他们的关系。
故而,这些人,对孔庆华更是客气,言谈之间,不乏溢美之词,有些年轻一些的,或是跟着父辈前来的富二代,更是对着她大献殷勤。
在如今的晋省,梦唐集团算得是一匹黑马,能与这执行经理联姻,对于任何公司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再加之这经理的身份,还是孔家的千金,更是增加筹码,更何况,孔庆华本人还这般充满魅力。
看着孔庆华身边围满了人,她在其中游刃有余的样子,林梦佳的脸上,露出笑意。
这等情形,令得她甚为开心。
孔庆华得到其他生意伙伴的首肯,便意味着她在平阳乃至晋省的发展,都会顺风顺水,同时梦唐集团,也会在她的管理之下,逐渐完成转型,开拓新的业务。
也距离林梦佳做甩手掌柜的梦想,无疑又近了一步。
可是,林梦佳见到这情形,是心中窃喜,有的人见了,却是暗生嫉恨。
那人,自然便是孔庆荣。
这对姐妹之间从来都不是和睦相处的。
就如同孔庆华一见孔庆荣心生厌恶一样,孔庆荣对孔庆华也是并无什么好感。
在孔庆华的眼中,吴秋母女两人与孔叔畴一样,都是害死她母亲的罪魁祸首。
其实归根到底,这最为可恶之人,还得说是孔叔畴,若不是他婚内出轨,逼迫原配妻子离婚,又对着她的娘家打击,令得其最终郁郁寡欢死去,也便不会有如今的事情。
可是,就算是孔庆华明知道这一点,就算是她再恨孔叔畴,他们之间毕竟还有着父女亲缘的关系。
这种恨,令得孔庆华自己,也极为痛苦。
在这等心情之下,她很容易便是会迁怒于这个毫无廉耻插入她家庭、并且生下私生女的女人,吴秋。
若是吴秋在嫁给孔叔畴之后,可以对孔庆华稍微好一点,或许事情也不会这般糟糕。
可吴秋如同所有当小三一样,天生便是没有好心肠,并非善类,她非但对于自己破坏了孔庆华的家庭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倒是将孔庆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她这种心态,源于孔庆荣。
孔庆荣是出生于吴秋和孔叔畴姘居的时期,虽说最后吴秋成功小三转正嫁入豪门,但是改变不了孔庆荣是个私生女的事实。
这件事,表面看来,不过是个名分的事情,若是在平常人家,几乎算不得什么,最多是被人后背说些闲话。
可在大家族里面,却是不一样了。
如今孔庆荣已经三十几岁,却仍是没有结婚,并非她不愿,而是没有适合的人。
孔家千金,自然是不能嫁入寻常人家,可那些与孔家可以媲美的大家族,谁愿意娶个私生女进门?
莫说是五大家族,就算是如张家这样的地方家族,对此也是颇为在意。
而比孔家门槛低的太多的,吴秋与孔庆荣,又是不甘心。
眼见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就算是住进孔家大宅,得到孔家千金的待遇,这私生女的名头,永远洗不白,而丈夫前妻的女儿,却是名正言顺的孔家小姐,吴秋的心中,别提多恨。
吴秋丝毫不反省是她自己的行为和孔叔畴的不负责任,令得孔庆荣成为私生女,却是对孔庆华耿耿于怀,几乎想要将她置于死地而后快。
她在人前,做出一副贤良淑德模样,背地里,对孔庆华自然是没有什么好颜色。
那时候孔庆华虽然年幼,但也懂得反抗,只是她的反抗,仅仅限于一些小孩子自以为强大的手段,例如将蛇放在孔庆荣书包中一类,这等被大人视为恶作剧的行为,非但并无什么效果,反倒令得吴秋有了把柄,对着孔家人尤其是孔叔畴痛斥孔庆华的“恶劣”,变本加厉的欺凌。
自小受着吴秋的影响,孔庆荣对孔庆华,当然也是一样的敌视。
当她见到孔庆华在众人之间游刃有余、并且周围一圈年轻才俊大献殷勤的样子,只觉得眼睛里面都要喷出火来。
她本是跟着吴秋,与几位女眷说着话,当瞥见孔荣华的时候,便是带着一脸挑衅的神情,扭动着腰肢,向着她走过去。
“哟,我亲爱的妹妹,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混的风生水起了,当真是令人羡慕。”
之前在孔良骥的面前,孔庆荣还有所收敛,毕竟她需得配合吴秋,做出一副家庭和睦的姿态,当时她看着孔庆华,便是心中不满,现在急于宣泄。
孔庆华正与几人交谈,听到这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眉头便是微微一皱。
这些年,她躲在国外,便是不想见到这母女,她不去招惹她们,孔庆荣倒是自己找上门来。
不过,孔庆华顾忌着现在的场合,不愿意与孔庆荣过多纠缠,并不理会她,假装没有听到,向着那几人笑着点点头,说声“失陪”,便是向前走去。
孔庆荣却并不放过她,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仍是用那阴声怪气的语气道“难道孔家小姐攀了林家的高枝,便是不认人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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