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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怜非常的有耐心,复述刚才所言。
“我说,崔博陵的事你们不要管,萧鸢儿怎样,同样也不要掺合。”
“崔博陵现在一飞登天,成了御前红人,我们的罪不得。”
“是,今天这一出,我必定成帝京笑话。可我最初暗里选择皇太子不便早已沦为笑柄?”
“现在解决了萧鸢儿,世人更会讥讽我大方不得,容不下庶出妹妹。”
“我声誉早就坏了,我是不在乎,可崔博陵这人可以在一场殿试里面拔的头筹,一夜当中成三品大臣,他才任职,根基不深没有错,可谁会断定他不可以步步高升,亦或权倾朝野。”
“这样的人,为意气用事儿,怎样的罪?”
她的话,给诸人当头一棒。
可孙家人蛮横惯了。踟蹰之余,往日德行占上风。只是好歹有一点后怕。
正如孙老爷他,一拍桌,茶杯子震三震。
“难道白白叫他欺负了?没有你想的那样严重,崔博陵脾气平和不过,又是那种出身,想来自卑。这样的人不敢闹事儿。”
孙氏闻言,觉的是个理儿。她多次辱骂崔博陵,往前不提,今日一通言语也没有见的出事儿。心气顺了心中也活络起。
“那送豆腐的身份地位低下,我看着跟那小贱货再合适不过。”
这帮倔犟的小炮灰!
萧怜头痛!!!
只可以佯装不快,艳丽的脸面上当下冷下。
“我说不准就不准,你们都听我的!我以后可是要嫁高门,可不想听见再同崔博陵的分毫闲言碎语。”
她用了歹毒女反派的强势跟无礼,却不想效果极佳。单凭这一声吼,屋里人都本分下。
没给小辈下了脸的恼,唯有颔首认同。
孙弼时连连点头:“表妹说的有道理,小不忍乱大谋。可不要为一时畅快,影响表妹姻缘。等表妹出了嫁,崔博陵随时可教训。”
孙老太爷沉思一会儿,当下不再迟疑,发号命令:“时哥儿说的极是,好,这事便这样定下了,莫叫怜姐儿为难。”
萧怜心想,按照小说走向,崔博陵不以后暗里站队,在咸光帝崩后,辅佐新皇登基,只是短短3年,就成权臣。那时孙家人才认清局面,不敢造次。
为活命,大不了3年不嫁人。
萧怜打定主意儿,又怕孙家人继续揪着不放。
女人万般风情,眼球灵动,是歹毒女反派不曾有的气韵。
她问:“有饭么,我饿了。”
“唉哟,是我不周,居然顾着气了,倒忘了你这小妮子未用膳。”
孙老太太对着背后的婆娘使眼色,婆娘福了福身体,退出屋子去打点。
怕她饿着,灶房手脚麻利做了阳春面,就这几碟小菜。
孙氏没有胃口,陪着吃了几口,就同孙老太太,跟孙大奶奶去内室说体己话。
孙老太爷同孙老爷出府办事儿。还说回给她带糕点。
萧怜吸溜着面,津津有味儿。女反派为身材每次只吃6分饱,她却觉的这身体太弱。多走几步便喘。
果真,作者手中的炮灰女反派没一个是正常的。
瞅孙弼时一眼,没有好气说:“看什么,你杵在着干嘛?”
说着目光下移,落在孙弼时没有穿鞋的脚上,也的亏刚才孙老爷心思都在她身上,否则可没有孙弼时好果子吃。
孙弼时托着脸,口气轻佻:“美女如斯,用餐也是极美的。”
他这个人能说会道,也不知其中掺了三分真假,只是萧怜忽然嘚瑟。
听着总归顺耳朵。
她这张脸据说十分妩媚,晚一些时候找面铜镜看看。
正寻思着,就听孙弼时说:“不过,比起我们家情情可是差远了。”
萧怜继续吸着面,思绪飘到十里远,孙弼时,孙弼时在书中是怎么死的?
孙弼时好女色不假,却钟情捂不热的曲晴。曲晴嫁为他人妇后,孙弼时一度丧志。萧怜,孙氏相继死后,孙家二老受不了刺激,都离了世。孙弼时红透两眼,跑去崔博陵府邸闹事儿。
结局?萧怜狠吸了口面。
孙弼时给崔博陵养的恶犬咬断了一根腿,连夜掉入水沟,第二天,给路人发现了尸首。
萧怜吃着吃着面前的面也不香了,眼前的男人好像也染上了臭味儿。
“表兄。”她唤。
孙弼时寻思着曲晴的身段:“何事?”
“你以后离臭水沟远点。”
孙弼时压根没有将萧怜的话放心上。随便应了两声。
满心注意在萧怜的唇角,脸盘再如何美艳,可沾汤汁,总是滑稽。
孙弼时第一次见萧怜吃这样多,这还是那吃几口便停住嘴要保持身材的表妹么?他不免忍不住打趣。
“萧府真将你饿惨了?”
萧怜不理会他。
孙弼时自觉没趣,吹了一声口哨。
过一会儿,又想起什么鬼点子,眉毛一跳一跳地对萧怜说:“吃完饭后,哥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萧怜抬头,天真地问:“什么好玩的地方?”
……
半时辰后。
怡红院。
孙弼时坐在桌子边,翘着二郎腿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曲儿。
萧怜凝神听去:“……听我唱过十八摸。”
嘿,还蛮好听,孙弼时倒是有个好歌喉。
孙弼时打拍子,唱:“老来听到十八摸,少来时候也经过,后生听到十八摸,日夜贪花哭娘们。”
萧怜额前三根黑线,她知道孙弼时放荡,却不想放荡的这样彻彻底底。
“这可是才学的,可要哥哥教你?”
萧怜唇角抽搐,收回目光:“可不要!”
她说着用白手帕擦擦唇角。也怪不得小红叫他离孙弼时远一些。只是书中的孙弼时倒是个重情的,否则怎会落的那种结局。
萧怜做不出放任孙弼时不管不顾。
“公子。”
声音由远而近,带着喑哑,那人家奴打扮,手中抱着黑靴,眼见着便快到面前了,却是脚下一软,身体往前扑去。
在地面上打滚,灰尘飞扬,家奴手中的靴子也给抛出,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
“叫你取鞋,这点小事也干不好!没有个机灵劲!”
孙弼时见家奴白鹭傻呆呆的趴在地面上,唱曲的兴趣也退了大半。
他的靴子给曲晴丢在怡红院内院草坪里,白鹭摸索找了许久。
现在他表情模糊,也不急着叩头认罚,仍旧趴在地面上,急急道。
“公子,王二在怡红院点名了要曲姑娘服侍,里面妈妈拦也拦不住,现在闹的厉害。”
刚才漫不经心的孙弼时倏然面色沉下。萧怜乃至听到了他使劲而发出的咯咯声。
孙弼时毫不迟疑的便要往外闯,萧怜仓促的唤道。
“兄长,将鞋穿了。”
萧怜只隐约的记的,原著中孙弼时曾跟王建涛打一架,原来是此等原因。
王建涛虽是贤安伯府二公子,若在以往,孙家芝麻小官当然比不得,可现在贤安伯府没有落,哪个不来踢一脚。
而现在,王建涛是来抢女人的!
孙弼时再混账,也忍受不得别人的觊觎。他拳头不硬,可对付一个早已给女人亏空身体的王建涛绰绰有余。
眼见着孙弼时走远,萧怜赶忙小跑追上去。
王建涛是没有本事儿,可架不了人有个本事的兄长呀。现在落寞,可以后却是定远公送闺女也要巴结的人物。
原著中,孙弼时揍的王建涛卧榻三月养伤,后头王大公子,也没有对此为难。萧怜寻思着,孙弼时要出气也可,打的那变态差不多躺一个月意思意思的了。
王建涛闹事儿,围观者在怡红院挤的水泻不通,他又吃了好多酒,醉熏的软着步伐,嘴中直叫着:“美女。”
曲晴震怒,冷脸相看。
三千黑发披散着,还来不及打理,就给王建涛闯入屋里说着不堪入耳的话打断。
“王二公子,请你自重。”
怡红院妈妈也及时赶来,她保养的非常好,丝毫不想三十几岁的妇人。
曲晴是怡红院的招牌,又何曾不是孙家公子巨额包下的姑娘,她收了钱,当然容不得别人染指一二,况且贤安伯府现状也没有几个大钱。
“晴儿不懂事儿,又是孙家公子的可心人儿,王公子,你便看在妈妈的面上,换个乖觉体贴的姑娘。怡红院又进了批良家女,都是雏儿,貌美的女人随意你挑。”
花鸨子怕出事将曲晴拉到自己背后,笑颜相迎。
怡红院曲晴是孙弼时的人,王建涛怎样不知,他们家里体贴入微的姬妾诸多,可从没又曲晴这样烈脾气的,当然想尝一尝其中滋味儿。
借着酒劲儿,即便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他。
他几步向前,对着花鸨子厉声斥说:“老货,你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倚老卖老?滚!”
花鸨子见惯公子哥,更不要提区区王建涛。她摇扇子,仍有风韵。
丰腴的身体靠在王建涛身上,在他略开的衣衫前画着圈。几丝挑逗,几丝求饶。
“王公子,你可饶过妈妈。你要什么人我都可以安排,除去晴儿这姑娘。”
王建涛来者不拒,顺势搂住花鸨子腰,另外一只手顺势往下,狠狠捏了一把。
惹来旁观人哄笑。
曲晴眼底闪过厌恶,后退几步,眼看着花鸨子哄住王建涛,提着的心总是落下。
可她低估了王建涛的变态!
王建涛彷如无人的对着花鸨子上下其手,眼看着当着诸人的面便要解其衣服。
却又色眯眯的对曲晴心心念念:“本公子可不管,今天你也要。”说着指了指曲晴的方向。
“她也要,你们二人一同侍奉我。”
惹来一阵哄笑,起哄最大声的男人,身着布衣。怀中揽着姑娘。亲了一口,对着王建涛大叫。
“王公子一展雄风,叫我佩服。花鸨子风姿卓越可是许久没侍奉人了,曲姑娘更孙弼时的掌里雀我等碰不得万分。现在王公子好福分。”
王建涛给夸的飘飘然,女人罢了,只须招招手还不得乖乖爬上他的床。
曲晴眼色极冷,看着王建涛色眯眯的目光又恶心想吐。
她回过身便要走。
“将她给爷拦住。”王建涛见之大怒,他一发话,跟着他的几名家奴当下把曲晴团团围住。
王建涛放开花鸨子,走近曲晴,那阴寒的手抬起来曲晴的下颌。触感极好,他忍不住摩挲一二。
说:“将人给我带走。”
曲晴大惊失色,脸面上血色退去,徒留苍白无力。
“王建涛,你放开我。”
王建涛笑她不自量力:“你呀,叫的越欢,我就觉得越快活。有这力气还不如留床上慢慢叫。”
孙弼时扒开看戏的人,就听到这样一句,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冲向前一把揪住王建涛的衣领,起拳便揍。
“王建涛,憋孙子,再说一回,有种你再说一回,爷削死你。”
他的家奴急急要救人,却给孙弼时带来的人一一拦住。
王建涛后背生疼,脸面上的肉都在颤,对这样横生变故始料未然:“孙弼时,你敢!我可是贤安伯府二公子!”
动他的女人,孙弼时才不管你是贤安伯府还是狗屁伯府。
猩红着两眼,乃至想治他于死地。孙弼时混账却也不爱生事儿,可这回王建涛触到了他的底线。
萧怜看到边上无所动容的曲晴,素雅端庄,看她表情唯有劫后解脱,再无其它。
心不禁沉了沉。
曲晴嫁做他人妇。
“表兄!”她叫。
孙弼时动作一顿,有一些迟钝的从疯狂里抬头来,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看到萧怜。
听到她说:“下手不要太重。”
萧怜指尖一颤,不谈其它,王建涛该打不是么?随后目光从曲晴身上滑过,又补一句。
“留他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