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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涯没忍住咽了下口水被呛出了声。
“咳咳咳,咳咳咳,江姑娘你在说什么?”而后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个医修怎么这么不正常。
李涯开口问道:“那么请问,我的病友是?”
“宁王爷!”江素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涯没忍住又被口水呛住了,一边咳一边握拳轻拍自己的胸膛。
陈大见状忍不住开口:“你这口水怎么这么多?一时半会呛了好几回了。”
言罢好心上前帮他轻轻拍背。
屋外的是石实听到异状,连忙打开房门冲了进来。
李涯听到声音,对着已经走到桌子旁的石实道:“我没事,你先出去”。石实不解,看着李涯轻咳的样子,:“将军,要不我……”
“我无事,你且出去”李涯再次说道。
石实见自家将军态度强硬,便转身脚步沉重的又走了出去。
石实出去后,李涯这才恢复往日的冷淡模样,苍白又清瘦的脸上因为方才的轻咳微微泛红。
陈则行忍不住嘴角抽搐,憋着笑意先一步问道:“姑娘方才的意思是,李涯也患了和宁王爷一样的隐疾?
“如今先不治腿,治那个?”
这回轮到江素不解:“什么隐疾?是毒,你俩被人下了同一种毒。”
李涯“……毒?”
“什么毒?”李涯脸上出现了几分严肃,虽然看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但是他的声音不再带着颓废之意了。
陈则行也瞪着眼睛重复道:“毒??”
“白毒”
“又称童子毒,是以不足十岁并且死时没有怨气的孩童魂魄作为主要炼成的毒药。因为孩童的心思纯净,所以这种毒往往悄无声息的以白气的形态附着在人的体内。”
陈则行又问道:“所以,宁王爷中的也是这种毒?李涯的腿无法行走也是因此?”
江素回道:“正是,宁王爷的白毒藏的不深,但是位置隐蔽,旁的医修没发现。他其实如若再拖下去,恐怕不日就会身亡。”
少女的勾起唇角,玩味的说道:“以纵欲过度的名义死在床上。”
陈则行浑身个激灵,颇为无语的看着这位医仙之女。这仙人年纪轻轻,面容清丽如玉,怎的心思这般凶恶狠辣……
“你也会以被敌人打断腿的名义死在床上。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江素突然开始狂笑,她坐的后仰,一边笑一边猛锤床榻。
拳头隔着褥子和木板撞击,声音被包住反而盖不过少女的笑声。
李涯和陈则行这次是真的不敢动了,他们见了这少女手起刀落,也见了她悬火御针,知道仙人秘术非同小可。
两人心下恐惧渐生,眨巴双眼彼此对视。眼前人虽然是少女,甚至身体娇小,远不及他们。但是这笑声越听越瘆人。
就是像是一种灵魂上的震颤。
没有正常人会不怕疯子……
笑了约过半柱香,江素突然停下,状若无事。
突然严肃的继续问道:“你觉得你这个死法怎么样?”
李涯咽了口水,只配合说道“不错,少年将军死于敌伤也是为国而死,正是这个身份应有的结局。”
这话落到他的耳朵里像是江素在让他挑一种死法,然后送自己上路……
“哦~”她轻笑,慢悠悠的将手从李涯的腿上收回到自己身前。
眼中一寒,回道:“我虽为修士,不解世人的家国之情。但也知晓将军战死沙场,士兵马革裹尸是场莫大的悲哀。”
“你以悲为常了,将军。”
“你不让石实进来,怕的就是你的这位下属听见你腿病的噩耗,再为你痛苦悲伤。如今我告诉了你卧床难行的关键,就是能治,你却扭扭捏捏的甚至为自己挑了条死路。”
“你被那虹妖,迷了神志了。”
江素为此说了一大段话,此时竟也有些口渴,而后二话不说从床榻边起身,径直走向桌边取了个瓷杯给自己满上了茶水。
李涯像是意识到什么,眼中的阴霾减弱了几分,他注视着江素随心所欲完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行为,开口道:“我也要喝,给我拿杯。”
江素不动,陈则行闻言,颇有乖巧的意味又取了瓷杯,满了水。走近床榻递给李涯。
李涯接过手中水,凝视着自己床边的外袍。
缓缓开口对着江素说:“江姑娘好口才,此番教导倒是让李某如梦初醒如醍醐灌顶。”他的声音低沉,像是下了决心。
“如今李某深思熟虑,觉得有一事不应相瞒。”言罢,他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陈则行见状立刻倾身靠近榻上,挡住李涯和江素的视线,欲阻拦道“你……”
李涯抬手擦了擦自己嘴边的水渍,把陈则行猛地推开,严肃的望向江素轻声道“其……实……我是个女子。”语闭,观察着江素的反应。
江素一口水没咽下去,直直的喷了出来,悉数浇在了被推出的陈则行的后背上。口水从顺着绸缎质感的衣料下滑,打湿了背部的一片。
陈则行察觉到后背的湿冷,回头伸手去够自己的背。一摸就摸到了一片潮湿,他僵在了那里,看向江素眼里满是不可理喻。
静止了一息,这男人连忙脱了灰色外袍去够床边的手巾来擦,一边擦一边惊道:“我这衣服是我娘亲手做的啊啊啊啊啊”擦完还将手巾在自己的鼻子前闻了闻,而后远远地扔到地上。
李涯看着二人的动作,淡淡的笑了。
江素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起身后退一步,久违的道歉道:“没控制住,意外之言遇意外之事。”
“不过你方才说……你是女……子”
她没多管陈则行的动作和叽叽喳喳的言语,直直的看向床上的李涯。
她的反应不大,但神情有些恍惚状如思考,半晌后直接侧坐在床榻边。
不解的问道道:“那你用什么伪装的男身?”说罢就要去李涯的被子下面去摸。
“那你这腿间的是不是真的……”
李涯忙将江素的手扒开,俯身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被子,紧张的的说道:“当然……不是真的。”言罢又将被子往下拽了拽,耳尖留有一抹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