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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晴单薄的身躯晃了晃,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落下,“我跟鸢鸢认识那么多年,或许……或许她执着的记忆碎片跟我有关呢?”
“周小姐,你可能没听懂我的意思。”阮夏眸光淡淡却又带着几分清冷。
“在我对舒小姐治疗的这段时间,她的记忆里没有你。”
简而言之:你根本不重要,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话语清清淡淡,又像一根根浸了冰水的银针,毫不留情的挑破周晴的保护膜。
周晴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娇柔的面容伤心至极。
她难受的捂着心口,抽泣着喃喃:“怎么会……鸢鸢,不会的……”
“这是上天对我的报应吗?安安是这样,鸢鸢又是这样。”
悲痛难以自抑的声音,隐隐又带着颤抖的尾音。
顾时宴幽沉的眸子微凝,面容闪过些许不忍,“跟你没关系,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
阮夏静静的看着两人,心里冷笑。
要不是自己是顾时宴三年婚姻的受害者,她差点就要为他们的感情鼓掌流泪了。
相爱多年的恋人破镜重圆。
多么令人讴歌的爱情故事啊!
“舒小姐的情绪不太稳定,请你们先出去吧。”阮夏打断两人的亲亲我我。
“Echo医生,鸢鸢是我多年的好朋友,或许我可以帮助你的。”周晴擦着泪珠,轻声的道。
“不需要。”阮夏直截了当的拒绝。
周晴能不能帮助舒鸢的恢复,她不知道。但是在她为舒鸢进行心理治疗的过程中,不想看到无关紧要的人。
更何况这个人是她挨千刀前夫的出轨对象。
周晴咬了咬唇,“Echo,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灵敏的,她自打第一眼看到Echo,就感觉这个女人有敌意。
可她们明明没见过面。
阮夏嗤笑:“周小姐,不要臆想。”
周晴垂下了眸子,长睫颤动掩去了真正的情绪。
她是演员,最知道怎么伪装对自己最有利的形象。
阮夏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两人身上,对照顾舒鸢的仆人道:“我要等你家小姐醒来,麻烦你把不相干的人送出去。”
照着舒鸢刚才的样子,她今天是抽不出时间去见舒家的人了。
“是。”仆人应下来,走到周晴身旁。
“周小姐,顾先生,我送你们离开。”
周晴抬眼,目光在阮夏脸上停了一瞬,微凝。
缓而,她抬脚向舒鸢走去。
“我跟鸢鸢说几句话。”
阮夏眸子沉了沉,想要阻止却发现已经晚了,周晴已经走到了舒鸢床前。
舒鸢的情绪刚缓和下来,睡的很浅。
有心理障碍的病人一向很敏感,更何况舒鸢由于记忆碎片错乱丢失,出现心理问题已经持续了三年。
在周晴走过去的时候,她已经醒了。
她保持警觉的姿态看着周晴。
“鸢鸢,你之前不是说等我回来吗?你还记得吗?”周晴轻柔的开口,安抚的握住了舒鸢的手。
“我带着安安回来了,你说过要给安安买很多东西,还要认他做干儿子……”
声音温柔的似能掐出水来。
周晴一下又一下的抚着舒鸢的发顶。
阮夏的目光落在周晴身上,不错过她的一举一动。
顾时宴从头到尾关注着阮夏,漆黑幽深的瞳仁里透过不明的情绪。
“你不放心周晴?”他缓缓开口。
阮夏依旧没收回目光,“作为合格的心理医生,不会放心任何人接近患者的动机。”
“那你讨厌我的原因呢?也是这个?”顾时宴面色隐隐不悦。
“顾先生,你很好笑。”阮夏收回目光,抬眸看向顾时宴。
结婚三年,她没见过他一面。白月光前女友刚回国,他就迫不及待的离婚,让她给周晴腾位子。
而现在,他问她讨厌的原因。
真是可笑至极。
难道她被人欺骗了三年,还得笑脸相对吗?
哪条法律规定的?
“啊……”
尖锐的惊呼打断了两人。
舒鸢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绪激动的拽着周晴的头发,拳打脚踢。
阮夏眼神骤然变了,飞快跑过去,握住舒鸢胡乱挥舞的手。
“舒鸢,舒鸢,你冷静点,不要害怕。”她声音柔和又坚定,企图唤醒舒鸢。
“滚……滚远点……混蛋……”
舒鸢听到阮夏的声音,缓缓松开了周晴,眼中的恐惧之色逐渐消失。
这时。
周晴猛地推开舒鸢,哭泣着指责,“鸢鸢,你怎么能对我动手?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啊。”
下一秒,舒鸢眼神猛地变了。
面容狰狞的扑向了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