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时宴扭开卧室门。
屋内空无一人。
他走向了床头柜,拿起文件刚准备走,路过衣帽间时,顿时皱起了眉头。
衣帽间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的衣服摆放得整整齐齐。
顾时宴凤眸微眯。
是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太急忘记关了吗?
他怎么感觉有人来过?
随后他快速地在房间里看了一圈,阳台的门也虚掩着,风吹动着窗帘正微微摆动。
顾时宴脸色黑了下来,“陈妈,你今天进我卧室了吗?”
……
顾时宴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正夹着一份设计手稿,狭长的凤眸中的冰冷被探究取代。
他的目光悠悠地扫过设计稿的落款。
是极其潦草英文,suer。
顾氏虽然跟时尚界没有关联,但是也不是不沾边,dq的首席设计师suer,他又怎会不知道。
居然是他的前妻。
而这个前妻,在十分钟之前偷摸摸地进了他的卧室,找的就是这一份设计手稿。
而他差点撞上她。
怕遇到他,她甚至从二楼的阳台上跳了下去。
有意思。
陈妈看着顾时宴变化多端的脸色,还有嘴角莫名其妙的笑意。
她声音十分小心翼翼,“这是太太的设计稿,这三年太太设计了很多,但是她离开的时候都带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把这一张落在了书房里。今天她就是来找这一份设计稿,之前我就看过了,她说是很重要的一个客户,四十岁生日宴要穿,我想着太太毕竟在这里住了三年,就让她进来了。”
见顾时宴不发一言,陈妈更加惶恐了,她知道他一向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连小少爷也鲜少进他的房间,“先生,这件事情是我的问题,我不该……”
“你去忙吧。”
顾时宴心情不错,扔下这一句话,虽然语气还是很冰冷,但是陈妈悬着的那颗心也放下了。
顾时宴将设计稿放在桌面上。
四十岁的生日宴。
他知道这个礼服是为谁设计的。
欧阳夫人欧阳琳。
不巧的是,她的四十岁生日宴他也在受邀名单之中。
……
与此同时,阮夏正在仓皇跑路的路上,怕顾时宴生疑,她刻意把车停在了时公馆一公里外的公路上。
她捂着自己正在出血的肩膀,脸色不妙。
在顾时宴进房门之前,她从二楼的阳台上翻了下去,不过落地的时候,没站稳摔了一跤,现在胳膊破了皮,之前被舒鸢划破的伤口又伤了,疼上加疼,还流血不止。
但是疼也被比顾时宴发现的好!
还没走到公路上,手机又响起来了,阮夏极其不方便地接了电话。
那头传来了阮昭遇可怜兮兮的声音,“姐姐,是我,刚刚你挂了父亲的电话后,他一直打不通,才叫我给你打这个电话的,你不要挂我的电话。”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也觉得是我占了你的东西不放,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很碍眼的话没关系的,我可以离开阮家,我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你的,但是奶奶她想见你一面,明天就是她的七十大寿。”
还没等阮夏来得及挂电话。
阮昭遇甚至带着哭腔的道歉:“上次在商场我说的那些话惹你不开心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姐姐。”
说完,她就自顾自地抽泣起来。
下一秒,耳边响起了阮母激动的声音。
“昭遇,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我从小到大捧在手心的宝贝,是独一无二的,谁都不能取代你的位置!”
接着,阮父暴怒砸东西的谩骂:“还反了他了,昭遇,你不要跟她道歉,在乡下呆了那么多年,就算有我阮家的血也改变不了她的劣气,随她去,她不愿意来就不愿意来,我就当我没有生这个女儿!”
“姐姐,刚刚爸爸说的是气话,你不要生气,你也不要因为我把怒气撒到奶奶身上,毕竟她真的很喜欢你,这次她也跟爸爸妈妈说了,如果你不来的话,她宁愿不过这个七十岁生日。”
“阮昭遇,你一次又一次地搞这些戏码,不就是怕我这个真正的阮家人抢了你阮家千金的位置?”
刚刚在时公馆就够憋屈了,现在阮昭遇这个小婊妹还往枪口上撞!他们上演温情亲情大戏的时候还要诋毁她踩她一脚。
阮夏嘴角带了几分讥讽的笑,“你猜猜,如果我不去寿宴,奶奶不办寿宴,叔叔伯伯们尽不了孝道,会怪谁?”
这话一出,电话那头传来了微微抑制不住的重大呼吸声。
阮夏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寿宴我会去,但是你以后学乖点,不要在我面前装,你在我这里耍小聪明完没用,否则,你别怪我不留情面。”
她的话语,一字一句,轻飘飘的,带着不可抗拒还有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
压得阮昭遇脸色苍白,喘不过气来。
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滴滴声,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睛不只是因为哭还是什么带着猩红,她恨恨地抓着手机,似乎要将手机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