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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纸扇激活青冥符可不仅仅只是为了救陶悦妮,更重要的还是担心宁无涯痛下杀手。
她修为尽失,吕良在这种情况下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相当于在完没有自保之力的情况下,见到状态有些不太正常的宁无涯,怎么想都不安吧?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跟着极为谨慎的吕良这么久,如此简单的道理,她还是深刻理解的。
而且吕良简直是个扫把星,什么糟糕的事情都可能找上门,她也是被教训够了。
前面就是舍不得青冥符,结果弄得修为尽失,她可不想这一次直接丢了小命。
陈青冥炼制青冥符的确麻烦,可也不会有丢了女儿的命麻烦吧?
反正已经进入了青云宗势力范围,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宗了,这保命符也算是物尽其用。
心里宽慰着自己,也不忘为陈青冥心疼一番,她这才注意起陶悦妮来。
不得不说,此女生的标致,连她都不禁有些羡慕起那傲人的身材来。
再看身边吕良,眼睛看似游离,实则不时偷瞄着陶悦妮的胸膛与屁股,莫名其妙的就有些好笑。
哼,也真是个正人君子呢。
“陶姑娘,看你一副要死了的样子,不如我们好生掰扯一下,当时我们救你的报酬如何?”
“哦,报酬?”
“不会吧?你不会以为我们师姐弟都很善良,跟那些见着你就走不动路的牲口一样,愿意无私奉献吧?”
“所以,我们都要死了,你还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比如说胭脂水粉啊,灵石啊,法器灵宝啊等等,或者你的人也可以。”
“你”
陶悦妮有些发蒙,换做平时,遇到这样敲竹杠的,她早就不客气的一掌劈过去了。不过,这时候她却没那个心情,一方面是因为伤势实在太重,另一方面则是陈纸扇二人的确救过她。
都要死了,还要去先杀了救命恩人,有这么做人的吗?
摇了摇头,至少她不会这么做。
“师姐,你就别逗她了,想想之后怎么与红月老祖说上话,兴许别人看在宗主的面子上,就把我们给放了呢?”
“刚才谁还说要给师姐过生日的,怎么转眼就开始维护起了别人?”
“这是维护吗?我以为是在担心师姐的安危,毕竟多一点时间想对策,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强,谁也不知道宗主这次还来不来得及。”
陈纸扇话里的酸味儿,吕良完没心思计较,此刻他只想快点让陈纸扇想想办法,多拖延些时间才好。
可惜事与愿违,他们距离白鹭镇本就只有十几里地,宁无涯在发现陶悦妮消失后,第一时间便展开神识监控方圆近三百里范围,又哪里会不知道他与陈纸扇的存在?
只是好巧不巧的,陶悦妮就‘传送’在了两人旁边,而这二人也是大胆,竟然知道陶悦妮是他追杀的魔宗之人,也没打算立即逃离。
陈纸扇貌似还捏碎了一张符纸。
那是什么符?
想要求援青云宗?
自己杀个魔宗修士,是替天行道好吗?
这两个人莫非有病?
也容不得他多想,只因若是真等到青云宗的人前来支援,他出现在白鹭镇的事情定然会被那位清算。
到时候不要说是杀陶悦妮了,恐怕就连他自己都将自身难保。
你不仁我不义,老夫可给过你们机会了。
宁无涯喃喃自语,既然陈纸扇先一手捏碎了玉符,就别怪他宁无涯杀人无情。
打定主意,他身影一晃,便已出现在了那辆牛车前。
以免夜长梦多,他并不打算多浪费时间,甚至连招呼都不没打,便一掌拍向了三人。
如此,就算杀了青云宗两个弟子,也有理由说是自己完不知道。
“哎,世叔,是我,纸扇呐!”
事发突然,引得陈纸扇惊叫出声,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宁无涯出手竟然会如此决绝。
而另一边闻言的宁无涯,却是瞳孔一缩。
陈纸扇他知道,小时候还见过,这是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在这里遇上。
陈纸扇亮明了身份可不得了,这下麻烦大了。
暴露了,他被青云宗前宗主惦记,杀了在场所有人,他也一定被青云宗现任宗主追杀。
这简直就是一道无解的死题,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实在纠结得很,让他出手的威力都不禁减弱了几分。
不过即便减弱几分威力的攻击,也不是此时的吕良与陈纸扇能够应付的。
好在,除了他们之外,场中还站着个宝物众多的陶仙子。
身为三人中战力最强之人,她很是自觉地便挡在了两人身前。
反正也是个死,先走一步,就当是还两人的人情了。
白色的护体光罩再次开启,瞬间便与那磅礴的法力掌印相接,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护体光罩瞬间破碎,陶悦妮也是吐血倒飞了出去。
不过,这次宁无涯的攻击明显比前面遇到她的时候要弱了很多,这才侥幸让她保住了性命。
“陶姑娘!”
吕良已然是筑基修士,虽然对于此时的交战没有什么作用,但接个倒飞出去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口中还在担心的喊话,满香却早已入怀。
陶悦妮有心挣扎,奈何身没有一处不疼痛。
“你放开”
“又不是没抱过,别激动,我们还有援军。”
见宁无涯不闻不问就要痛下杀手,定然已经知道陈纸扇可能报信喊人的事情,吕良也不再隐瞒。
陶悦妮本想攒足力气挣开怀抱,却听见这句,不经神情一滞,旋即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道:“所以,刚才你们那般自信,完是有恃无恐,并不是因为你们很傻?”
“你看我和师姐像傻瓜吗?”
“”
陶悦妮识趣地闭嘴,实在感觉是自己判断失误,至少一个喜欢占便宜的家伙怎么想也不像是个傻瓜。
而对面宁无涯此时也终于不再纠结,出声道:“我可以当做今天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但这个妖女,你们必须交出来。”
“呵,宁叔叔,刚才是你好像要杀了我们,而这位陶姑娘却挺身而出。”
陈纸扇见宁无涯准备罢手,却越发的得寸进尺来,“或许刚开始,你与我这么说话,说不定我和师弟还能在旁边为你摇旗呐喊,但现在你不但要放了我与师弟,连这位陶姑娘也要一起放。”
宁无涯双眼一眯,寒声道:“陈侄女何必如此计较,你我两家素来有旧,难道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笑话,我就明说了吧,我爹当年欠下的人情,这些年早该还清了,做人不能太念旧情。当初经过红月城的时候,就想去告诉你一声,以后青云宗不会再出手帮助红月城,你等需好自为之。你自己清楚这些年为了维护你那边陲之地,青云宗付出了多少生命。”
陈纸扇突然就来了脾气,竹筒倒豆子般接着道,“朋友兄弟也讲究个有来有往,哪有一直不求回报的付出,你又不是我青云宗的私生子?还有这次,明显你为难小辈,做事不地道,哪里还有脸来讲什么给不给面子,这事物,你有吗?”
“好好好。”
宁无涯杀机外露,连说了三个好字,却陡然面色一僵,只因一声爽朗的大笑从天边传来。
“哈哈哈,骂得好!”
这声音吕良熟悉,不是陈青冥又会是谁?
当初被宁无常追杀,距离青云宗还要更远,但陈青冥赶到的时候亦没用多长时间,能这么快赶到吕良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这个不走寻常路的男人一到场,没有去管陈纸扇,亦没有去看宁无常,反而是盯着他猛看个不停。
并‘啧啧’地摇头晃脑道:“小子,我看你挺老实的,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
“”
“哦,海纳百川有容奶大,看来,你也是个俗人呐。”
没等吕良说话,陈青冥自己给自己找到了答案。
旋即他又转身望向陈纸扇道:“闺女,说了让你多吃点木瓜,你不听,这下吃亏了吧?”
“爹,你饿不饿?”
“呃”
陈青冥笑容一滞,想起当初那块硬邦邦的馒头,他悻悻然扭头望向宁无涯道:“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没办法,那女人还想着整死我。”宁无涯坦然道。
“这事我可帮不上忙,我闺女也说了,是你做事不地道。怎么,奈何不得那女人就拿小孩子撒气?”
陈青冥是知道内情的,自然明白这是一笔糊涂账,他可不想掺和,但宁无涯过界在先,还想要了他宝贝女儿的命,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等宁无涯回话,他接着道:“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最后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我现在拍死你,一了百了。另一个则是,你自断一臂,滚回你的红月城去。”
宁无涯嘴角一抽,却不想陈青冥会这般绝情。
但是他还有更关心的事情,“那么,这里的事情?”
“老祖会不会知道,我不知道,也不敢隐瞒,一切都只能看他老人家的心情。”
“如此,你就想断我一条手臂?”
“不,我现在真实想法是,你有骨气点,选择第一条。”
陈青冥很强势,丝毫不念及昔日旧情,说白来,他的脱困不过是宁无涯的业绩,这些年他已经做得够仁至义尽了。
想到就在前不久,他还专程去解释了宁无常的事情,若是知道会有今天这么一出,他还去个屁。
所有人都感激着宁无涯,时间长了,让这老东西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给忘记了。
而一边宁无涯却是气的浑身发颤,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他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好一个青云宗,老夫今日便记下了!”
他一副小媳妇遇上了无良汉的委屈,甩了甩袖子,便负气离开。
“当我说话是放屁是吧?”
陈青冥却不管宁无涯的表演,随手一挥,远处早已遁走的宁无涯却是双臂炸开,顿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