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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
奉天殿外,百官站的密密麻麻,在外等候,一太监高呼。
旋即,百官纷纷朝着奉天殿走去。
南京皇宫奉天殿原本是圣上上朝的位置,迁都之后就未使用,不过这宫殿内还留下了一些太监每日清扫大殿,保持干净。
百官纷纷进入,便发现国师李逍大殿之上,龙椅之旁,负手而立,目光锐利盯着他们。
按照官职高低,纷纷站定之后,百官拱手齐声道:“参见国师。”
李逍微微颔首,目光打量着这些南京的官员。
精气面貌相比京城朝廷的官员,的确是差了好几个档次。
有许多官员都是胡子发白,能力强的都被带到了京城。
不愿意走的,大部分都是当地的士大夫出生,这些就是主要跟自己作对的人。
而更多的,则是年老体迈,在这里养老的,就比如蹇义这样的官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碌碌无为混日子过的。
今日,第一次上朝,那么必须要震一震这些人。
让那些想要退休养老的动起来,让他们知道,不按照自己说的办,想要安然度过接下来的日子,是痴心妄想。
另外也要敲打敲打一下那些当地士族出生的官员。
这时,蹇义站出来,朗声道:
“诸位,太上皇欲推行新政,与民生息,增强国力,便要集中事权,事权不专,则政令不达,政令不达,则国策不行。而欲要集中事权,便要将舍区这项大好政策,飞入寻常百姓家,将朝廷的治理机构再次往下延伸,到每一个村,到每一个人!诸位,国师远道而来,俸命来南京将京师的舍区制度进行推广,大家都清楚,如今我大明京师已经面实行了舍区制度,国力蒸蒸日上,国库税收翻了五六倍不止,而这舍区,就是国力增强之根本。”
话音落下,
文武百官沉默不言。
说的那么好听,将他们所有土地都收入朝廷的囊中,当然是富了朝廷,肥了朝廷,苦了自己,简直是强盗行为。
蹇义接着道:“那么今日大家都在,由本官来宣布一件事情,国师欲成立‘大明王朝变法改革最高临时总指挥司’,最高指挥长的也就是国师,指挥司指挥长拥有最高的决议权,拥有绝对的决定权,执法权,定法权。掌管南京部文武百官,六部,司法、民生、军事最高指挥司的场地就在这奉天殿,从今日起,大家每日都要按时参加指挥司的早朝,诸位可有异议?”
话音落下。
整个奉天殿瞬间沸腾起来。
他们以为就是今日见一见国师,没想到以后还要天天过来上早朝,这也太离谱了。
国师是皇帝吗?
还要让百官给他上朝?
拥有所有的权利,这跟皇帝有什么区别??
“下官反对。”
有言官站了出来,义正言辞道:“上朝觐见,乃是天子专属,国师难道要当天子吗?我等侍奉的是天子,不是国师!怎能让我等来此上朝觐见,我等不服!”
李逍淡然道:“本国师乃是大明之师,乃是天子之师,还在太师太傅之上,天地君亲师,既是天子之师,本国师有何不可代天行事?”
又一都察院的御史走了出来,正色道:“这简直离谱,就算你国师是天子之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也不是天子,是臣子,作为臣子染指皇权,简直是千古难见!”
李逍微微一笑:“今天你就见识到了,本国师说到做到,今日话既出口,那就是一言九鼎,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
强势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皆是一愣。
随后,整个奉天殿更热闹了,所有人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太猖狂了,为官者,哪有如此行事的?”
“对啊,就算是圣上提出国策,也要征求我等的意见,岂能一言堂。”
“没错啊,我等不服,不服”
百官纷纷越演越烈,嘈杂之声也越来越大。
看到此情此景,李逍不由回想到十年前那次,自己来南京也是满朝的文武百官疯狂弹劾,有种梦回过去的感觉。
不同的是,那次自己是站在台下。
而现在,自己是站在台上。
李景隆大喝一声:“肃静!有什么事,搬到台面上来说!”
声音中气十足,整个大殿才安静下来。
一名监察御史走出,正色道:“国师,建立新衙门这是天大的事情,你一未上报,二无流程,三无圣旨。就凭借你空口白言,就要建立新衙门,还让我等每日上朝。你让我等如何信服?谁知道这是不是圣上的主意,就跟外出打仗的将军一样,连兵符都没有,就可以自己说是圣上说的,随意调度士兵,那天下的将领岂不是想造反就造反?”
“对,此言有理!凡事得有个章程,除非有圣旨,否则难以信服。”
“没错,就算新建衙门也要圣旨,而且选取的衙门地点,也不能是奉天殿,奉天殿是天子上朝之地!”
“国师想要成立新衙门,要么就拿圣旨出来,若是没有圣旨,还请国师让圣上拟旨才是。”
一时间,部官员都以此为由拒绝这项提议。
他们笃定李逍拿不出圣旨出来,毕竟圣上不在,而且奉天殿这样的地方,圣上也定然不会同意。
二是即便圣上答应,这一来一回,也需要一月时间,京师朝廷的官员们定然也会反对。
到时候再运作一波,弹劾国师在南京胡作非为,装神弄鬼,染指皇权,一定能让李逍吃不了兜着走。
这段时间,李逍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有所耳闻,分明是胡来,带着秀才们去坟山睡觉,听说还搞了纸人让秀才们晚上抱着纸人睡觉。
要知道太上皇最厌恶民间的邪术以及淫祭之事。
到时候以此大做文章,加上李逍与太上皇分割两地,一个在北京,一个在南京,太上皇定然心有顾虑,让李逍讨不来圣旨。
众人越说越激动,血管都暴起来了。
“安静,安静,听我一言。”
蹇义大声喊道,不过现在没人听他的,都剑指李逍,表示他们现在不听国师的,只听圣旨。
“谁说没圣旨的!”
李逍呵斥一声,他早就知道这帮官员不会轻易屈服,必须要用雷霆手段才行。
随着声音传出,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没圣旨,本国师现在就给你们写一道!!”
李逍看向旁边的太监,道:“来人,笔墨伺候!”
太监一惊,随后立马拿出笔墨。
整个朝堂上的官员都懵逼了。
搞不清楚李逍要干嘛。
很快。
笔墨拿来,七八个太监端来了一桌案,将墨磨好。
李逍笑了笑,从胸前掏出一道黄色布昂,铺在桌上。
拿起笔,开始在上面书写。
半刻后,写完,拿起,递给了旁边的太监,道:“念给大家听听。”
那太监接过一看,脸色煞白,惊得魂不守舍,身颤抖。
竟然是李逍亲手写的圣旨。
“念啊。”李逍的目光淡淡的看向太监。
太监哆嗦了一下,随后端起圣旨,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嘶!!!
整个大殿不断传来吸气的声音。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皆是大惊。
方才竟然是李逍在拟旨
这是矫诏啊!!
真是难以想象,古往今来,敢拟矫诏的,无一不是枭雄!!
上一个这么干的还是曹操,但那也是汉室微末,皇帝年幼,董卓独断朝纲,淫乱后宫,曹操拟矫诏召集天下英雄讨伐董卓。
这李逍真是天大的胆子,此时开国皇帝太上皇还在,圣上也是雄才大略,两位圣上都在,他居然当众拟矫诏!
这时,太监顿了顿,接着道:“皇帝诏曰朕准许李逍在奉天殿设立‘大明王朝变法改革最高临时总指挥司’,令李逍为最高总指挥使,百官每日上朝觐见,听从国师号令,不得有误,钦此!”
话音落下。
整个大殿无比的安静!
仿佛每个人呼吸都停止了,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寂静的可怕!
离谱!
太离谱了!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面写圣旨,封自己为最高指挥使,让百官上朝觐见,听从号令!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荒谬之事!
这这简直是把南京朝廷的文武百官,当成傻子看待,就算大家是来养老混日子的,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吧?
良久。
整个大殿就像是从天堂坠落到地狱,又从地狱升迁到天堂,再次爆发出更为喧哗的动静。
“完了,完了!我大明出现了一枭雄人物,肆无忌惮,若是容他在此肆意妄为,国将不国啊!”
“李逍,大家尊重你喊你一声国师,可你竟然如此大胆,当着我等的面拟矫诏,你真当我等是瞎子,是傻子吗??”
“李逍,你竟然学那曹操,敢拟矫诏,你哪里是来变法的,你是来变国的,你要让大明,变成你姓李的天下,你是想裂土封王,独占南京,我等誓死不从!!”
百官纷纷大呼,捶胸顿足,有的甚至直接趴在地上了,哭着大喊,场面一下子变得无比混乱,无法控制。
机会机会来了天赐良机!!!!!
人群之中,兵部尚书赵景坤面色平静,心中却是大喜。
李逍当着众人的面拟矫诏,就这一条,足以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就地擒拿斩杀,到时候就算是圣上,也挑不出毛病来。
他就算真的深得圣上信任,也要掂量掂量自己。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南京城,他没有依仗的!
他若是循序渐进,徐徐图之,自己还拿李逍没什么办法,可他若是这样贪功冒进,想一口吃个胖子,那就是找死!
真没想到,李逍这个国师,只不过是酒囊饭袋!
念及至此,兵部尚书赵景坤一边愤怒的指着李逍,一边将眼神看向南京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华中,示意可以动手。
华中的父亲名为华云龙,是开国勋贵中的一员,被封为淮安侯。
洪武七年,有人弹劾淮安侯华云龙擅自居住在元朝丞相脱脱的府邸,还越级享用元朝宫中的物品,朝廷召回华云龙,在回京的途中去世。
而这华中,就是他的儿子。
不过后来因涉嫌下毒谋杀曹国公李文忠被贬。
又受胡惟庸案牵连被削除爵位,不过迁都之后,他留在了南京,还混了个左都督的官职,显然也是有人帮村。
华中大喝一声,道:“将士听令,国师当众拟矫诏,罪恶滔天,给本将军拿下。”
话音一落。
咚咚咚——
整齐的步伐声从外传来,震得大殿轰隆直响,盔甲、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百人披甲锐士进殿,直奔李逍而去。
百官见状,冷汗直淌,纷纷后撤让出道路。
没想到今天有这么一大好戏观看。
左都督华中掌管南京城三万守军军防,这些士兵肯定是提前早就准备好的。
“放肆,谋杀国师乃死罪。”
李景隆大喝一声,一挥手:“格杀勿论!”
咚咚咚——
更多的士兵,从大殿四面八方出来。
这些都是慈溪卫的士兵,身披银色铠甲,手持长枪,接近有三百多人,其中一队士兵直接奉天殿的大门关闭。
大门一关,眼前一暗。
文武百官脸色变得煞白,今天这是要见血啊!
弑杀声在大殿响起,慈溪卫是经得住考验的,三百人士兵瞬间将一百士兵给围杀。
哀嚎声不断传来,文官们吓得的瑟瑟发抖
殿门再次打开,光线亮起,地上就只剩下尸体了,慈溪卫将尸体从外面脱去,在地上脱出长长的血迹立马有太监进来拿着拖把冲刷血水
而左都督华中,已经被李景隆的士兵给抓拿,按在了地上。
文武百官,再无一人敢言语。
“你国师你简直是”华中正欲说话。
“啪”的一声,
李景隆甩了他一个大耳瓜子,力气十足。
把他打的脑袋嗡嗡直响,说不出话来。
李景隆喝道:“让你说话了吗?”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景隆的父亲李文忠当年死的时候,这个华中有牵连其中。
朱元璋怀疑是华中下毒谋害李文忠,吩咐锦衣卫多番审查,不过什么也没查出来,此事就不了了之。
李景隆对此也无可奈何。
不过这次突然有这么个机会,他真是求之不得!
李景隆拱手看向李逍,大声道:“国师,这华中纵兵入殿,意图谋害国师性命,当众图谋不轨,如何处置?”
李逍淡淡道:“斩!”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华中脸色大变,顾不得那么多,大喊道:“国师,我乃是朝廷命官,就算要斩我也要三司会审,圣上定夺,你有什么权利斩我!”
兵部尚书赵景坤也站了出来,大声道:“华中乃是南京五军都督府左都督,正一品武官,授金吾将军,你岂能说斩就斩,简直是无法无天!”
“凭这个,够不够!”
李逍抽出腰间宝剑,高举右手。
所有人都为之一愣,旋即大惊。
却见李逍喝道:“尚方宝剑,先斩后奏,上打君不正,下打臣不忠,今有逆臣华中,欲要谋害本国师的性命,斩!”
众人纷纷看去,李逍手上的剑刻着尚方宝剑四字。
华中看到后,瞬间脸色煞白,心道完了,彻底完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把火烧到我的头上了
他再也不敢嘴硬,大喊道:“国师饶命,国师饶命啊”
“呱噪!”
华中话没说话,李景隆抽出佩剑,猛地朝华中的脖子斩去,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堂堂正一品的武官,就被当众斩首。
人头在大殿滚动,百官吓得浑身瘫软。
而李景隆总也算报了杀父之仇。
兵部尚书赵景坤目眦欲裂,指着李逍道:“李逍,你太猖狂了,你居然当众拟矫诏,还斩杀朝廷命官,我等要去京城告御状!”
李逍呵呵一笑,反问道:“谁说本国师拟的矫诏?”
赵景坤没想到对方死鸭子嘴硬,气愤道:“众目睽睽,你还能瞒天过海不成,那圣旨,分明是你现写的,大家都看到了。”
“现写的,就是矫诏吗?”
李逍看向太监,吩咐道:“将圣旨给大家伙瞧瞧,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太监躬身,随后将圣旨正面展现众人面前。
没错,李逍写的根本不是假圣旨,而是真圣旨。
上面有传过玉玺的盖章,有中书省的盖章。
还有朱元璋亲自用红笔批阅的名字,上面的字迹,正是“朱元璋”三个大字。
所有人都震撼不已,这是真圣旨!
是朱元璋亲自批阅出来的空白圣旨!
也就是说,李逍无论在这空白圣旨填写的什么,都是真的!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向李逍
拥有尚方宝剑不说,还有空白圣旨
李逍笑道:“还有谁,要去京城告御状的?”
百官纷纷低头,无人敢答。
见此情景,李逍微微一笑,今天算是一战成名,彻底将这些人给镇住了。
李逍接着道:“还有谁说这新衙门,不能设于奉天殿?”
还是无人回答,场沉默。
谁敢跳出来阻止啊,那不是找死?
华中的下场就是警醒,杀一儆百!
李逍的所作所为,仿佛让大家回忆起来,曾经这么做的,就是太上皇朱元璋,那些年,无数官员死于朱元璋的屠刀之下。
没想到,朱元璋老了,现在朱元璋的接班人来了,大明杀神李逍出来了
“既然无人反对,很好,新衙门立即生效,朝廷所有衙门,听从最高指挥使的号令,指挥使发出的政令,必须立刻执行,不得延误,否则立斩!”
话毕,李逍看向李景隆,道:“李景隆听令。”
李景隆拱手道:“末将在。”
李逍道:“华中已死,南京不可一日无将,令你即刻接手华中的职务,掌管南京军防以及三万城防军,守卫南京城安危!”
李景隆道:“末将领命!”
再也无人敢阻止。
顷刻间,南京城防兵权落入了国师之手。
百官骇然!
这李逍真是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雷霆出击,建立衙门,掌管政务,斩杀守将,接手军务,行如流水,一气呵成!
太监高呼:“退朝。”
“臣等告退。”
百官哪里敢留,地上的血都没刷洗干净,纷纷告退,逃也似的逃出了这大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