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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转念一想,夏琰又打消了让她知道的打算。
毕竟,他来见她,并不想谈报恩之事。
只是想与她相识,然后慢慢相知相……
“稍等。”
在夏琰兀自沉思间,华夭夭已从他手中接过水囊,淡淡吐出两个字,转身往回走。
夏琰:“姑娘……”
“还有何事?”
华夭夭停下脚步扭头看他,语气淡淡,“你若还想要在水里加糖或茶之类的,抱歉,家里没有。”
有也不可能给他加。
“不是。”
夏琰算是看出来了,这华大妞就是个警惕心特别重的姑娘。
从当日她救了他而不求回报,只求他远离,到如今看到他们这身穿着不俗的形象而无动于衷,都证明了这点。
他连忙解释:“我就是想问问,这山上有啥好景致吗?”
华夭夭用看脑残的眼神看着眼前这年轻人,反问:“你觉得我们是有心情赏景的?”
夏琰:“……”
他只是随便找个话题想多与华夭夭聊聊,到忽略了他们的处境。
“咳,算我没问。”
虽然眼着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他也没大度到任由这姑娘随便消遣的地步。
目光不经扫过她救下的小东西,收敛心神:“还请姑娘快些,我等也不愿在此多打扰。”
“你不耽误这时间,我早就把水装好送回来了。”
被人催促,华夭夭语气不善。
这话听得内外两波人都把心悬了起来。
随从们:“……”凡是胆敢这样跟我家主子说话的,如今连尸骨都不见了。
张氏母女:“……”傻丫头(大姐),你咋敢对这样的贵人说话?
夏琰只是一愣,轻哼一声没说话。
华夭夭也没再耽误,转身将自家备着喝的温开水给装进水囊里。
“多谢。”
夏琰接过水囊,还是客气的道了谢,“今日姑娘赠水之恩,他日必当回报。”
“不必。”
华夭夭轻笑,伸出手自然道,“一囊水十文钱,钱货两讫,互不相欠。”
夏琰一噎:“……看来姑娘很不待见我等啊。”
想他堂堂逍遥王,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敬着畏着讨好着。
没想到在这破道观里,竟有人这般清高,竟丝毫不愿意接受他的人情。
哪怕他现在没表明自己的身份,但想必以这姑娘的眼光,也看得出他出身非凡吧。
为何她就这般不待见自己?
其他女子见到自己,都恨不得将眼珠粘在他身上,可眼前这位眼里平静得没丝毫情绪。
“你我素不相识,没什么待见不待见的。”
在华夭夭心里,他们这样的平头百姓,还是少与这些尊贵公子牵扯太多的好。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想着依附大人物过日子的。
尤其想到这些表面优雅矜贵之人,后宅里还不知藏着怎样的复杂玩意,她就敬而远之。
“也是。”
听她这么说,夏琰失笑,“初次见面,确实不该要求姑娘对我等另眼相看。”
话落转头问身边随从:“你们身上有散碎银两吗?”
“主子,我这有个十两的。”
“我这有个五两的。”
几个随从连忙在身上掏了掏,最零散的也就五两十两。
最终夏琰选了个五两递过来道:“十文水钱,剩下的算我们惊扰姑娘的赔礼,还请不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