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爹和林大树带人忙活了十几天,终于打造出了三个水车。
三个水车刚安装完毕,本以为可以休息的林老爹和林大树却迎来了大善村和小和村的里长。
这事还得从林明安带回来的同窗潘思明和宋世宏说起。
方家村人到曲溪村偷水的那天早上,林明安一早就带着潘思明和宋世宏到山上去看水车和沟渠了,所以曲溪村和方家村人打群架的时候,他们压根没参与到。
三人在山上和田里仔细地看了曲溪村引水的工程之后,顿时惊为天物。
潘思明和宋世宏当天下午就匆匆赶回自己村子去了。
宋世宏所在的大善村离泰河不远,但是他们村的人不懂得引水,还是一桶一桶地挑水浇地。
他参观完了曲溪村的灌溉工程之后,立刻回村和他们村的里长说了曲溪村的情况。
大善村的里长当然也听说了曲溪村引水下山的事情,但是他并不知道原来曲溪村的人已经不需要人工灌溉庄稼了。
他听宋世宏介绍了曲溪村的情况,立刻带着村里最有经验的庄稼汉子到曲溪村考察了。
一番考察下来之后,他们觉得他们真的要向曲溪村学习,把泰河的水直接引到农田里,这样大家就不用那么辛苦地挑水了。
潘思明家所在的小和村离泰河比较远,但是他们村离泰河一路过去,没有高山的阻拦,从泰河引水也是可以的。
他兴奋地把自己在曲溪村的见闻和村里人说了之后,他们村的里长立刻就跑到曲溪村参观了。
大善村和小和村的里长参观完了曲溪村,还找里长取了不少经验,这才回去组织村人挖沟渠引水灌溉农田。
挖沟渠的事情容易解决,但是水车他们不会造啊,这事只能找林大壮和林大树,他们两个一连造了几个水车之后,已经非常有经验了。
他们愿意帮别人造水车,当然不能白干活,他们和林前前商量了一番,决定水车按大小定价,价格从五十两到二百两不等,水车越大,价格越高,水车越小,价格越低。
大善村、小和村都定了最大的水车,几天之后,两辆水车成功交付并安装成功。
大善村、小和村的庄稼有水喝了!
这事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大春县。
其他村子的人听闻这事之后,纷纷打听,这才知道两个村子有了水源,完全是托了曲溪村的福,各个村子的人都跑到曲溪村取经。
他们考察完了曲溪村之后,综合考虑了自己村子的情况,可以引水的都纷纷找林老爹和林大树订购水车。
这样一来,林老爹和林大树,以及村里几个帮着干木工活的汉子完全不得空闲了。
他们不停接到订购水车的订单,银子也是花拉拉地往家里流。
这段时间以来,林老爹脸上一直洋溢着喜气。
他们家虽然有钱了,但是大家都觉得他们家日子能够过好,完全是林前前的功劳,他这个爹爹一直是默默无闻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也能挣钱了,而且还挣得不少。
这段时间,他不单在家里闷头做水车,还带人到各个村子去安装水车,水车运作有问题的,那些村的里长也会上门找他去查看。
现在林老爹出门,大家对他恭敬得不行,林老爹顿时觉得自己终于像个人样了。
村里有了水,鬼芋豆腐的制作工作就没有那么赶了。
这段时间,林明明几个跟着李承轩念书,算账记账收款完全没有问题,林前前就有意让林明明多锻炼,所以出货收款的事情,她现在是全权交给了林明明,她只需要每晚帮着林明明核对一下账目就行。
林前前的重点放在了物色房子这件事情上。
一连几天,林前前带着林月月走遍了大春县的大街小巷,但是都没有相中的房子,要么房子太小,要么地段不合适。
他们家是做吃食生意的,需要的地方不小,最好还是当街的。
但是林前前找了大春县东南西北四个菜场附近,都没找到合适的房子。
眼看秋收在即,冬天就要来了,要让她在曲溪村那个四处漏风的房子过冬的话,怎么想都觉得难熬。
这一天,林前前、林明明、李承轩三人逛到了东面菜场附近。
李承轩看到一个书斋,就忍不住进去。
林前前和林明明早就对他的行为习以为常了。
李承轩没事就在村里晃荡,他在村里住了那么久,村子早被他晃熟了,已经没有新鲜感了。
所以这几天他才跟着林前前和林明明到县里。
林前前拉着林明明跟着李承轩走了进去,正好她想买一些笔墨纸砚。
这家书斋不小,笔墨纸砚、书籍、还有不少奇特的小玩意儿。
李承轩进去之后就直奔卖书的区域。
林明明好奇跟了上去,这段时间他认识了不少字,李承轩特地找了一些简单的书给大家看,林明明慢慢也养成了看书的好习惯。
林前前对这个时代好奇,当然也跟着凑上去看。
她现在所处的世界叫大洪朝,不属于古代任何一个朝代,她对于这个世界可谓是一无所知,书籍是了解世界最好的东西。
她随意地翻看着书柜上的书籍,一本《大洪朝人物传记》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忍不住细细品读。
安静的书斋内,突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刘掌柜,目不识丁的人胡乱翻看书籍,你就不怕他们把你的书弄坏了?”
林前前看向出声之人。
原来是她的好表哥方青松。
真是冤家路窄。
方青松被她落过几次面子,早就对她恨之入骨了。
刘掌柜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看向林前前他们几人。
这几个人穿着一般,一看家境就很一般,绝对不是读得起书的人。
刘掌柜呵斥店小二:“去,把书摆好了。”
店小二应了一声,走到林前前几人跟前,不好意思道:“姑娘,两位公子,这书你们买不买?不买的话可不能随便看的,把书翻坏了其他客人就不愿意买了。”
林前前看向店小二,说道:“我还没看,怎么知道这书好不好?这书适合我了,我才买,不是吗?”
店小二呐呐不知所言,无措地看向刘掌柜。
刘掌柜冷哼一声道:“那姑娘就尽快选吧。”
方青松的声音适时嘲讽起来:“一个目不识丁的乡下女子,买书干什么?难道拿回家垫桌角吗?”
方青松确实是孤陋寡闻了,林前前家夜夜苦读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呢。
林前前不紧不慢说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我是目不识丁,这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方表哥可否解答一二?”
林明明高兴地举手要答,林前前一个眼神制止了他,林明明一脸莫名。
方青松来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