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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个中年,柳川倒也认识,正是那日送他从城主府出去的长老,祁岭,也是城主府众长老中最为年轻的一人。
“咚咚咚~”
听到院门响动,院内的人都有些意外,纷纷出屋内走了出来,花名扬和小豆子相视一眼,皆不由得好奇着究竟是什么人来了,按理说此处应当极为隐秘才是,除了缘根应当也就只有云昕才知道,这两个人进门可是从来都不会敲门的!
这时候,柳川才不紧不慢从正屋走了出来,依旧是那一身破烂衣衫,甚至在此处待了这么久也没有去洗一把脸,脏兮兮的模样令人实难恭维。
没有开口,只是扭过头看了眼那小沙弥,后者会意,轻轻点了下头,便径直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院门。
祁岭的身影顿时映入眼帘,但除了柳川,其余众人却是对他颇为眼生,下意识将目光落在了柳川身上。
祁岭同样一眼就看到了装容个异的柳川,脸上带上笑容,拱手道。
“柳少侠,不请自来,还请恕祁某叨扰之罪!”
柳川同样抱拳还礼,朝祁岭走去,淡淡一句,“祁长老客气了,请进!”
朝着那院中仅有的一张木桌摊了摊手,摆出个“请”的手势。
祁岭也不扭捏,点头致谢后便径直走了去,与柳川相互谦让两句后方才落座。
“给祁长老看茶!”
柳川冲身后的小沙弥招呼一声,后者立马应声,但刚要有所动作就被祁岭抬手制止了。
“且慢!柳少侠,这茶就不必了,在下是受城主所托,请少侠前去议事的,城主已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还望柳少侠略赏薄面,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虽说柳川早已想到云天南势必会再次寻上自己,但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短暂愣神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既是城主相邀,那我自当前去,还请祁长老回去通禀城主,我最后就到!”
似是没想到柳川竟然如此痛快就答应了,本还打算费一番口舌的祁岭不免心中一喜,当即起身笑着冲柳川拱了拱手。
“少侠爽快,那在下便不多打扰了,城南喜客来酒楼,我等静候少侠!”
“祁长老慢走!”
事已办妥,祁岭便直接走出了院子。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柳川才再次换上了那副云淡风轻的平静模样,只是眼中略有深沉之意,似乎是在猜测着云天南此番邀请自己究竟有何图谋。
柳川不开口,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说什么,静静站在一旁等待着,各有思绪。
片刻后,柳川才收回思绪,回过身看了眼认真看着他的花名扬和小豆子。
略微犹豫后,柳川将目光落在了花名扬身上,简单询问一句。
“你的伤势如何了?”
明白了什么,花名扬赶忙拍了拍自个儿的胸脯,本想说一句自个儿没问题,可偏偏不凑巧拍到了伤口上,顿时忍不住咧了咧嘴。
“老大,我没……没什么问题!”
但花名扬还是赶忙正词一句。
柳川轻轻点了点头,“好,那你随我去,切记留些心眼,管好自己的嘴,多看多听就行了!”
“老大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虽说花名扬对于这与人为仆之事有所感触,但经过昨天的事,他发现自己倒也并不像是完意义上的仆人,更像是柳川的手下,虽说相差并不是很大,但还是让他的心里舒服了一些,倒也没有那么抵触了。
更何况,知晓了柳川的身份后,他岂能不明白自个儿今后将要接触的人和事都会是江湖上层,可不是自己往日可比的,这也让素来心向江湖的他莫名多了些期待,青年正值热血方刚,能有这样的机会,他岂能不心怀期待。
如此,听到柳川竟然要带自己去,花名扬可是心中一喜,一口答应了下来。
能去见见世面,总归也是好的!
柳川并不知晓花名扬的心思,同样也没有兴趣,反正有蛊虫在,他也不担心花名扬会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交代一句后就看向了小豆子。
“你便留在这里吧,安些!”
小豆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要争取一番,毕竟没有柳川在,她心里可是一点都不踏实,但后者根本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看向那小沙弥。
“照顾好她,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小沙弥虽不清楚柳川的身份,但临来的时候缘根可是再三交代过他,无论如何都得侍奉好柳川,必要时哪怕是豁出自个儿的命也必须保证柳川的安危,柳川说的话他自然是放在了心上。
“施主放心,小僧自当尽力!”
柳川这才点点头,简单收拾一番后,便与花名扬朝那喜客来酒楼走去。
并不曾备有马匹,二人也只好走路过去了。
路上,头戴斗笠,身披斗篷的柳川静静走在头里,反倒是一副花花公子装容的花名扬略显拘谨紧跟在后,二人看上去尽显违和,但好在街上的人大都来自天南海北,奇装异服者比比皆是,自然也没有人去在意这样两个不起眼的角色。
一路走出巷子,柳川才停下脚步,询问了一声。
“你可知道喜客来酒楼在什么地方?”
突如其来的一问让花名扬下意识愣了愣,回神后赶忙抬手指了指街道某处。
“从这条街一直往前走,从那边那个巷子拐进去以后一直往东走,走到头向北回到正街上,再走两个街口就到了!”
花名扬简单比划了几下,柳川这才点点头,随即照着他所说的路线走了去。
一路上,二人便再没有了多余的交流,各自思索着自己的心事,但柳川隐藏在斗笠下的一双眼却是不时关注着街上的情形,虽说并不曾察觉到丝毫奇异之处,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城内的气氛有些怪异,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会儿机灵些!”
忍不住出声警醒花名扬一句,后者忙一口应下。
柳川便再没有多说,只顾前行。
足足用了将近一个时辰,二人才远远看到了一家仅有三层的小酒楼,上了年月的牌匾刻着三个大字。
“喜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