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苏兰绣和离,岂不是要害了她?
也因此,苏大夫人对苏义纳妾的事并不怎么上心。
除了那妾室刚入门的时候赏了点东西后,便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平康院里,对苏义纳妾的事就更加不热衷了。
不过是个妾室罢了,平康院上上下下都没人提起。
这日,诗春亲自去厨房取点心,一回来,放下食盒,就兴冲冲地去和沈云娇说。
“姑娘你快猜猜,我在路上碰到谁啦?”
沈云娇佯装认真地想了一会,回答得却很敷衍,“不知道。”
诗春刻意神神秘秘地说:“我看到铃霜姑娘啦!她如今可不一般了,我瞧她穿着银红色的大袄,那纽扣都是珍珠做的。还穿着一条羊皮裙子,好似换了一个人呢。我悄悄打听过了,原来二少爷新纳的姨娘,就是她啊!”
沈云娇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你说谁?铃霜?我的那个表妹铃霜?”
诗春重重地点头,“就是她!”
沈云娇吃惊过后也就淡然了,铃霜一看就是个有野心的姑娘,能收服苏义,也算是意料之内的事了。
诗春见沈云娇淡然地打开食盒,取出里头的点心,不由地问:“姑娘,你不想说什么吗?”
沈云娇一笑,“说什么?”
诗春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道:“那铃霜将此事瞒得严严实实的,姑娘是她的表姐,她都这般瞒着你。说不定就是铃霜住在苏家那几日,就和二少爷勾搭上了。”
沈云娇笑嗔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说这些话羞不羞?”
诗春红了红脸,就不再提此事了。
第二日,丫鬟来报,说苏义的霜姨娘来请安了。
苏老夫人怪道:“她来做什么?”
但还是让人进来了。
丫鬟便引着这位霜姨娘进来了,还未见面,先闻到了一阵香风。
只见一穿着体面,满头珠翠的年轻妇人款款进来。
她一张本就精致的脸蛋上涂抹了脂粉,反而越发讨喜了。
苏老夫人看到铃霜,意外了一下,又露出了了然的笑。
那一日苏义来向她讨要铃霜,绝对不是无缘无故而来。
她当时就算拒绝了,也没阻挡得了这一桩姻缘。
铃霜款款地行礼,“铃霜给老夫人请安,铃霜进府好几日才来给老夫人和表姐请安,老夫人和表姐不要误会我,实在是我才来,还有不少规矩要学,有不少东西要归置的。”
说着,她调皮一笑,“而且我知道老夫人和表姐最疼我了,绝对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沈云娇感慨,铃霜的声音好听,说的话也好听,让人很难对她生出怒气来。
苏老夫人道:“起来吧,快坐吧。”
铃霜道了一声是,便挨着沈云娇坐了下来,笑嘻嘻地道:“表姐,好久不见,我很想你。往后我若是想你了,可以直接过来找你吗?”
沈云娇并不看她,道:“如今你是二少爷的姨娘了,我该称呼你一声霜姨娘。你不能因为你我的关系,就忘了你自己的本分。你如今的本分,便是伺候好二少爷。”
铃霜噘着嘴撒娇:“表姐说的话我都清楚的,可我就是想亲近表姐嘛。表姐不要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嘛!”
沈云娇才不吃这一套,淡淡地笑着:“你的心意我记在心里了,只是也仅限于如此了。我都是为了你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见沈云娇油盐不进,铃霜又委屈地看向苏老夫人:“老夫人您瞧,表姐对我也太狠心了些。”
苏老夫人笑道:“云娇的话虽然不中听,可确实是为了你好。”
铃霜很有眼力见,见好就收,“我知道了,我会记住表姐的话的。”
铃霜坐了一会儿,拿着苏老夫人给的赏赐,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待她走后,苏老夫人笑道:“瞧瞧,多么乖觉的一个人。”
平妈妈也笑着道:“她是个野心不小的,也有本事的。”
苏老夫人将一脸迷茫的沈云娇搂在怀里,不由地叹道:“你若是有她一半机灵,我也就不用愁了。”
铃霜带着丫鬟,丫鬟捧着老夫人给的赏赐,特意慢腾腾地走回去。
为的就是让苏府上下都明白,她可有苏老夫人当靠山。
府里谁想作践她,也得先思量思量。
再加上苏义的宠爱,她足以能在苏家立足了。
估摸着要到苏义回来的时候了,她连忙又对着铜镜仔仔细细地梳妆打扮。
等打扮好,苏义也就回来了。
铃霜掐着嗓子,用能掐的出水的声音喊道:“爷,您终于回来了。厨房里给您煨着鸽子汤,您要不要吃一碗?”
苏义脱掉外袍,重重地坐了下来。
铃霜见他面上的一块淤青,吓了一跳,“爷,您这是怎么了?谁敢伤了您?”
苏义气得龇牙咧嘴,“还能有谁?还不是我那个疯了的妹夫!娘整天催着我给他找大夫,今日我送大夫过去,不知怎的招到了他,他不声不响就给我来了一拳。他是个疯子,我还不能和他计较,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铃霜忙上前轻声细语地安抚,小手摸着苏义的脸,说了不少甜言蜜语,将苏义哄得忘了生气,把美人儿搂在怀里。
铃霜脸蛋儿红红,欲拒还迎。
一手佯装推搡着苏义,一手已经拿住了苏义的腰带,只要一扯,将是无限的风光。
苏义和爱妾亲密了一会,就将人推开了。
铃霜不解,委委屈屈地道:“爷,您是不是不疼铃霜了?”
苏义忙安抚道:“当然不是,只是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不用等我用晚膳了。”
铃霜只好懂事地送苏义出去了。
苏义去了前院,见着了苏钦,只见苏钦正在借酒消愁。
苏义笑道:“哥哥还没来,你倒一个人喝上了。”
因为他之前给苏钦出的馊主意,给苏钦招来了不少的麻烦,影响了苏钦的名誉。
好在苏钦没有出卖他。
为着这个,苏义对苏钦的态度就亲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