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清早的赶山城，大街小巷，格外热闹。
卖早餐的店铺，桌子都快摆到了街心上去了。
唐文和武昊混在人群中，来到一家早餐店内。
几分钟后，两人面前的方桌上，摆上来肉粥、肉排、面食、小菜，满满当当一大桌。
没人觉得奇怪。
来吃饭的人，不少都是武者。
饭量大的多的是。
店里熙熙攘攘，唐文嚼着食物，竖起耳朵听周围人说话：
“张掌柜，你也去奴隶工厂？”
“新货出栏！不得不去啊”
“李老板恭喜发财，最近，你那青楼可是红火的紧呐！让人眼馋。”
“王大师，我那里再红火，卖的，不还是你们巨岩的酒水？倒是你怎么不在家酿酒，也要去看新奴出栏了？”
巨岩就是，巨岩武馆。
外城五大帮派势力之一。
“嗨！别提了，我们副馆主最近新研究了一款酒水，说是来自古方，叫什么五粮液，但这酿酒粮食得用脚踩！”
“什么？”听的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声音略大，大家纷纷看过来。
巨岩武馆酿酒师解释道：“我正要去奴隶工厂买一批干净奴隶。要十四岁到十六岁的处子，买回来后，日日沐浴，终身吃素。平日里，就让她们来踩粮食。”
话刚说完。
唐文看到众人脸色全缓和下来。
一改乍听到用脚踩时的“不解、怀疑、嫌弃”，换上了，这不错、可以、没问题之类的肯定表情。
玉足嘛！
懂的都懂。
“王大师，这酒我能定一批吗？”有人嘴快问道。
“噢～”众人齐齐看着他。
一副你小子暴露了什么的样子。
想要定酒的人，连忙补救：“喝酒是雅事，不要多想！雅事，雅事懂吗？”
接着就是什么难懂的话。
店内店外，一片哄笑，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半个小时后。
唐文、武昊，随着人流，来到黄家【奴阁】门前。
两人下马，有小厮前来牵马。
【奴阁】门口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收银”箱子，进门的人要么交银子作入门费，要么就亮亮身份。
两人到了门前。
武昊亮出黑水帮统领的牌子。
唐文也有样学样，亮出牌子。
要知道，黑水帮有副统领职位，没有副统领腰牌。
他的身份牌上，刻着的，也是统领。
“两位贵客，里面请。”
门口的迎宾先生喊了一句。
他相貌平平，没什么显眼的地方。
唯有一双眼睛，不时爆发出精光。
唐文二人，身份令牌真假，他只扫了一眼，便能断定。
等闲没有人敢拿假的蒙他。
两位青衣侍女上前引路，带着两人上了二楼。
楼上，是回字形的走廊设计，两侧各分散着一个个小房间。
布局如同唐文前世见过的酒店一般。
小房间门前，摆着一个个立架，架子上白纸黑字写着什么。
唐文带着好奇扫了一眼，看清上面的字迹，登时如遭雷击！
脚步一顿，直接愣在原地。
【壹：16—20岁、处子、样貌中上、擅长房中术、数量：945】
青衣侍女察觉到唐文失神，挽着他的胳膊将他带到走道靠边的位置，为后来者让开路。
“贵客，这才是第一间房。”
唐文还没完全回过神来：“房间里有九百多人？”
“贵客说笑了。房间里只有十位样品，供客人试样。”
“样品？”唐文被这个词雷得不轻。
人也有样品？
侍女莞尔一笑，露出亮白整齐的贝齿，接着仿佛在果园里介绍自家的果子那般自然地说道：
“若是好奇，不妨进去看看。”
唐文看向武昊，后者自从身边有了美貌侍女，注意力就放在了对方身上。
几句话逗得女子花枝乱颤。
看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唐文直接走进了一号房。
进门是十个遮着帘子的床位。
石楠花的气味钻入鼻孔。
唐文皱眉，屏住呼吸，看着其中七八个帘子正在有节奏地摆动，撩人心弦的声音不断传出。
瞬间明白，这里正发生着什么。
坐在门口桌子上的中年女人，把耳朵里的耳塞拔出来，对唐文打了个招呼，道：“九号床、十号床还闲着，没接过呢！贵客可以去试试。”
脚步声传来，武昊兴奋道：“兄弟，哥哥被这小娘皮惹得火起，我就挑九号了啊。”
说完，他急吼吼地上前，掀开帘子。
“欢迎大爷！”
女子柔软的嗓音传出来。
旗袍包裹下，曼妙的腰肢，凹凸的身段。
再看脸，皮肤白皙、大眼柳眉，胭脂涂抹在唇间，粉红诱人。
不论放在哪里，绝对当得起美人二字。
看到她眼里的欣喜。
唐文精神恍惚了一下。
布帘随之落下，他深吸一口气，立刻走向十号床。
怎么可能呢？
一位即将成为妓女的女子，眼里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要成为妓女了，还开心？！
简直荒唐。
十号床，掀开布帘。
香风扑鼻。
一位容貌姣好，身段不俗的年轻佳人，恰好抬头。
两人四目相对一瞬间。
她眼中，泛起淡淡的光。
毫无疑问，这也是一种喜悦的表现。
唐文眉头深深皱起。
“这位爷，您请坐，奴为您宽衣。”
嫩葱似的素手按上他胸膛。
“你见到我很开心。”
唐文抓住她纤细手腕，双目紧紧盯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女子笑道：“爷这话说的，奴看到您，当然开心。”
“即使，要跟我去妓馆，没日没夜去伺候千百个男人。”
女子脸红道：“像奴那么笨的人，什么都干不好，学武学不会，学琴棋书画也不行，只能干些伺候人的活儿了。
要不然，奴活在世上，岂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她说得很坦然。
唐文恍然间明白了：这些女子的思想，被扭曲了。
简单来说，她们经历了很成功的洗脑。
所以，逆来顺受、心甘情愿，甚至觉得这是自己的人生价值。
“我要是打你呢？”唐文手上轻微用力。
被握住的白皙手腕周围，泛起红痕。
“爷，轻点打，好吗？奴怕疼。”
“艹！”
唐文放开她。
女子揉了揉手，继续给他宽衣。
唐文思绪纷乱：这女人也有喜怒哀乐，但是三观扭曲得不成样子。
他转身想走，忽然胸口一凉。
这女子果然被培训过，很擅长脱衣服。
看着女子忽闪的眼睛，他火气下行，没由来地烦躁起来：
“算了！你跟我走吧！”
“啊？”
唐文拉着十号女子出来。
门口的中年女人不愿意了：“这位贵客，这可不合规矩！您试完了，我们又不要钱，走您的就是。人可不能带走，这是样品。”
这种行为，就像是不打招呼，直接开着试驾车外出旅行一样。
“多少钱？”唐文直接看向青衣侍女。
后者犹豫了一下：“一千五百两。”
“不行！不行！这个不卖！”
中年妇女张开双臂，拦住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