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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妙说得在理,陆风举只好作罢,但还是不舍得就这样放她走了。
他可是素了好几日了。
二人自是你侬我侬。
贺韶光不知道府里多了一个沈妙妙,她回贺府小住了两日。
和海氏说了自己的想法,海氏看着疼爱的幼女,显然日子是舒心的,国公府的贵气养得她更加从容。
海氏哪有什么不同意的?闺女想做些生意打发时间,就算是赔钱也没关系。
不过还是要指点她几句。
“你舅舅他们如今做着的生意,最大头的有布料跟粮食,这都是寻常的。”
“还有些药材生意,做的不多,但是难得能掺和进去,慢慢的才能起来。”
“你想开个什么样的铺子?脂粉?绸缎?”
海氏轻呷一口茶,慢慢悠悠替她打算着。
“这两个在京城里咱们都有现成的,地段都还不错…”
“母亲,女儿想开一食肆。”
贺韶光与她仔细说了这几日的想法,本想开个酒楼,又怕轻易开不起来。
不如先小打小闹,找找感觉。
这食肆也不是打算开给路过的工人果腹的那种,十文钱一顿,有啥吃啥,大锅菜。
贺韶光要赚的是那些家底还可以,有几个小钱的人,又不愿意总在家吃。
十余岁的国子监少年们就很合适。
这店址就选在国子监后门的的必经之路上,朝食卖早点,午膳学生们自然在食堂用了,晚膳嘛——
多的是爱贪嘴的学生,或是不愿在食堂吃的学生。
下了夜学还可以卖些消夜。
海氏亲自陪着贺韶光去看了铺子,有几间挂了牌子出售的,贺韶光看上一个二层的小楼,后边还带了个院子,院子里头栽着两棵金桂和梅树。前头屋子采光不错,地方也宽敞。
问下来竟要五百两银子,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了。
那中人也是看贺韶光衣饰不凡,要价狠了点。还得是海氏叉着腰好一番讲价,这才以三百六十两的价格成交了。
去官府过了文书、付了银子,这铺子就算是贺韶光的了。
现下还缺几个帮手,自然不能用府里的下人,又去牙行挑些能干的伙计来,最好是当过厨子的。
牙人带了三五个看着就利索的年轻小伙。还有一个高挑黑瘦的姑娘,十三四岁的年纪,瞧着身体不大好,眼睛却很亮。
“这几个都是手脚勤快的,也没什么毛病。从前主人家没落了,这才变卖家产,回老家去了。所以把他们给发卖了。”
牙人陪着笑脸,给贺韶光介绍。
说到那姑娘的时候有些犹疑,但还是一咬牙,将她推出来:
“这位您看着她病怏怏的,是冬天里生了一场大病,家里没钱给她治,卖给了我们,也算是将她调养得快好了。您说想要个厨子,咱们这也就她从前家里是开脚店的,手艺应该是还不错”
“不过是个女子,若是您不满意,咱再去给您换个人来。”
那姑娘沉默不语,却叫人很放心的感觉。贺韶光自然不介意她是男是女,有心考较她的厨艺,若是不错也可收用。
“我做一道菜,你看着我,然后再将它做出来。若是我觉得可以,你便跟我走。”
贺韶光借了这儿的厨房,没什么复杂的食材,挑了个简单快手的醋溜土豆丝跟清炒小白菜。
条件有限,且土豆丝能考验刀工,清炒白菜则容易被炒糊或者是味同嚼蜡,考验她能否将简单的材料做得好吃。
贺韶光开的食店也不需要料理什么山珍海味,家常才是正味。
也没有哪家学子天天大鱼大肉吧?
这就足够了。
那姑娘做得很快,下刀没有半点犹豫,切出来的丝儿厚薄均匀,一看就是常年练过的。
小白菜炒出来也是水灵灵的,脆嫩清甜,厨艺在贺韶光这算是过关了。
贺韶光也不食言,看他们几个都是稳妥的,当即与牙人交了银子拿了身契。
“请夫人赐名。”黑瘦姑娘的眼睛亮亮,还未出牙行门,就请她给自己取个名字。
“从前你叫什么?”
“从前没什么名字,是被捡来的,叫二丫。”提起从前的经历,大概养父母对她也不好,不然怎么会卖了呢?黑瘦姑娘有些黯然。
“那”上下打量了她一顿,贺韶光见她身唯一双眼睛亮如星子:“那日后便叫你星儿吧,跟我姓贺就行了。”
“多谢夫人。”贺星儿显然是高兴的,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瞅着她的手因激动略微抖动,就知道了。
几人一道回去,贺韶光特地将贺星儿喊到马车上同自己和海氏一起坐着。
“你身子没好,先不要太累着了。”既是自己的人,贺韶光不会讲究那么多。
“夫人心善,奴婢从未坐过这么好的车怕是脏了您的马车。”贺星儿有些局促,双手不安地放在裙摆上,这衣裳也是许久没换新了,已经洗的发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不过也不邋遢,是每日洗干净的,还带着皂味。
“你也不必自称奴婢,我是让你去当厨子的。日后呀,你就替我看着这店里的后厨,干得好给你涨月钱。”
听了这话,贺星儿脸都红了,只是在她小麦色的脸庞上看不太出来,忙摆手:“两位夫人愿意要我,给我一口饭吃,对我已是恩重如山,哪里还敢要二位的月钱。”
说罢,低下头去,很是感激道:“我也没别的本事,只会做几个菜,也喜欢做菜,一定会好好帮夫人把食店做好!”
说话间马车行至店铺,这里已经被海氏带来的人手打扫出来了。
贺韶光就安排贺星儿住在后头的院子里,另外几个小伙子给另租了一个院子住着就在旁边,互相照应。
贺韶光进里头打量着格局,预计要做一些改动,不大。都让贺星儿记下来,后面去找装修匠人来看看。
累了这一日,许多事情才尘埃落定下来。
晚上好好地泡了个澡,芷君替她按摩。一头乌黑的头发刚刚洗过,还带着潮意,就这么披散下来,贺韶光坐在院子里晾干,难得的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