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谢过公孙康,这才躬身行礼离开,王甫与凌统跟随左右。“伦直啊,我看这陆逊,分明是虚有其表。”“你看那一副文弱书生的窝囊样,哪里像是会打仗的武将?”“三千兵马交给他,算是给刘芒一个面子!”公孙康冷哼一声,眼神之中满是轻蔑之色。“太守大人所言甚是,这陆逊有些言过其实!”“还说什么给他两千人,就能够带回数倍之兵。”“吾观此人,不过是靠着溜须拍马,才身居高位,远不如我辽东诸将!”伦直似乎已经忘记,当日司马懿来攻,辽东诸将吓成了什么样。公孙康深以为意,冷漠道:“若是给了他兵马之后毫无建树,依旧要对本太守指指点点,那就别怪我跟那刘芒翻脸!”伦直点头道:“太守大人所言甚是,如今曹魏忙于内乱,蜀汉无暇北顾,东吴更是来一次千里迢迢,咱们大可割据一方!”“主公可东取高句丽,亦或是训练水师,取邪马台国,成就一番霸业!”公孙康大笑不止,伦直说到了他的心里。“好!以后若我建立大燕,那你便是丞相!”“臣,多谢主公!”……大殿之外。陆逊刚刚离开公孙康等人,便换了一副面孔。方才那个窝囊、颓废、甚至有些夸夸其谈的书生浑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自信从容的大汉太常卿。“陆伯言!你特娘刚才是真能吹!”“明明方才腿脚都打颤了,还不忘跟公孙康叫嚣!”“要我说啊,你就不能硬气一点?”凌统总算找到机会,能够借机嘲讽陆逊几句。“公绩,我若不那般表现,岂能多要这一千兵马?”陆逊笑道:“三千兵马,在吾手中,足以博得一万人!”“公绩喜欢骑马驰骋,如今在这辽东大地,正好可以满足你。”凌统其实已经心动,身为骑兵统帅,最痛苦的莫过于身处江东。那是真的没有战马!何况孙权并不重视骑兵的建设,少数的两千骑兵,还都交给了吕蒙指挥。“哼!别以为我多稀罕!”“是是是,公绩乃吴侯重臣,自然看不上辽东这点战马!”陆逊调侃一句,见凌统瞬间沉默,不由地宽慰道:“公绩……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吴侯派你前来此地,是什么意思?”凌统皱眉不语,他知道是因为自己过问太多,已经引起了孙权的厌恶。这才被一脚踹到辽东,这等苦寒之地。若是当真重用凌统,试问又岂会不派一兵一卒前来?孤身一个在辽东,若不是遇到陆逊这位老熟人,凌统一个江东人,就等着受到排挤吧。“那是吴侯知我骁勇!一个人便能抵挡几百兵!”“哦?说得好,那公孙康可会把兵马交给你指挥?”陆逊温润一笑,再次令凌统哑火。别看他表现的气势汹汹,实则公孙康从未考虑过,将兵马交给江东大将指挥。反倒是陆逊,凭借着那股子与生俱来的窝囊演技,成功降低了公孙康的戒备。“骗”得三千兵马,毕竟书生领兵,最后的结局都不太好。“你莫要废话,有什么便直接说!”“何不借此机会,投靠殿下,成为我大汉一员?”陆逊郑重其事地看向凌统,直言道:“公绩身为孙权重臣多年,可曾赐婚,然你婚娶?”“如今公绩依旧孑然一身,可见孙权从未真正关心过你!”“公绩在东吴,可曾接受过兵马韬略的教育?”凌统闻言,不仅哑然失色。与周泰、蒋钦等人,都被孙权安排婚姻相比,他的确有些寒酸。之前还能以年龄太小为由,可他如今也是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却依旧单身。至于兵法韬略?似乎孙权有意将凌统培养成许褚之流的保镖。天地良心,凌统之父凌操,就是孙策手下难得的骑兵将领。其子凌统又岂会差?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非凌统喜欢请教贺齐、诸葛瑾等人,说不定还真要变成许褚这等莽夫。“实不相瞒,若非孙权昔日赐婚,我家殿下也会在荆州为我安排一桩亲事。”“如今,不管是荆州望族,还是益州豪门,全都有意与我联姻,将他们的女儿嫁给我做妾室。”“可惜我陆某人没有别的缺点,对待男女方面,就是始终如一。”陆逊此番话,再次令凌统破防。天地良心,不是没有江东士族找他联姻,可最后都被孙权以他年纪太小而推脱。大丈夫何患无妻乎?凌统是真想有个家!“你……你欺人太甚!”“正所谓忠臣不事二主,我岂会背弃陛下,去投奔刘芒?”“陆伯言,你若再说此事,休怪我手下无情!”凌统说罢,便直接回到驿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要一想到,以后要叫刘芒殿下,更要奉其为主,他心中竟然有些小期待……“伯言,这般刺激凌统,当真合适?”“辽东之将咱们信不过,还要依靠他来带兵。”“战场冲杀并非你我擅长之事。”王甫善意提醒,他总感觉刚才凌统被陆逊那些话刺激的不轻。“国山,不把殿下对我等的好告诉他,又岂能让他明白,孙权对他有多差?”“要我说,方才你便该趁热打铁!”“莫要忘记,你前往辽东之前,殿下派了数十名飞羽保护,更是给你家留下了不少财物!”陆逊此言一出,王甫方才明白,这是陆伯言有意无意间,在挑拨孙权和凌统的君臣关系。“唉!我怕他破大防!”“伯言,咱们这三千兵马,又该如何运用?”“想要攻打曹魏幽州,恐怕并不够用!”王甫心中清楚,公孙康可不会派遣什么精兵强将给陆逊,不是老弱病残,他就觉得是上天保佑!“幽州?不不不!国山多虑了!”“在下的目标,是拥有骑兵,让凌统发挥优势。”“咱们要靠这三千兵马,去匈奴、乌桓和鲜卑之地征兵!”陆逊自信道:“此乃为公子拿下辽东,做好准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