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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迹睢开车带沈鸢去了宋特助发来的定位,车上沈鸢都不知道问了多少次距离。
“还有……”
“还有十一公里。”
她话音未落,顾迹睢便打断了她,今晚在车上她除了问自己还剩多少里路,其他的只字未提。
但及时她不说,顾迹睢也看出了她不安的心情。
沈鸢愣了愣,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抱歉啊,我太着急了。”
顾迹睢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沈鸢急不可耐的内心,换作是他,也会是这样的心情。
“你困的话可以眯一会,到了我叫你。”
沈鸢顿了顿,应了声好,靠在座椅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就这样瞪着干涩的眼睛,盯着窗外看了将近半小时。
目的地在一个小镇上,路太窄车子开不进去,所以两人只能步行进去。
没有路灯,两人便打着手电筒走了将近五分钟,最后停在一栋破烂不堪的小房子前。
沈鸢停住了脚,她盯着四处的环境顿了顿,她自小就被带去了沈家,虽然他们对自己不好,但也算是不愁吃不愁穿,住的虽然是地下室,但好歹也是在别墅里。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生父竟然生活在这破旧的毛坯房里,甚至连个窗户都没有。
“怎么了?”顾迹睢见她愣在原地,回头看着她。
沈鸢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走吧。”
两人站在门前,习惯性的敲了敲门,但门似乎没有上锁,两人只是轻轻敲了敲,门便吱一声自己开了。
屋内一个男人坐在床上,见门开了,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沈鸢盯着眼前的一幕愣了愣,男人的脸被烧的焦黑,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身上只穿了一件老汉背心,和一条被剪了裤腿的牛仔裤。
他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见有人来了,男人下意识别过脸,生怕自己这副样子吓到别人。
“你们找谁啊?”男人沙哑着声音,的嗓子似乎也被烧坏了。
沈鸢盯着男人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住来的感觉。
“请问…您是王伟平吗?”
她开口,声音却颤抖的不像话,是宋特助告诉自己她的生父叫王伟平的。
男人顿了顿,才哑声道,“我是,你们照我有事吗?”
沈鸢愣了片刻,迈着沉重的双腿走了进去。
“您…”沈鸢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了想,又改了口。
“您女儿是不是叫王静怡?”
王伟平他愣了愣,缓慢的回头,打量了沈鸢一番。
“是…但是她已经死了,你们找她有事吗?”
男人眼神中划过一丝悲伤和内疚,大概不知道从那场大火里存活的不止他一个人。
“我……”
沈鸢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难道直白的告诉他自己才是他的女人吗?他会信吗?
顾迹睢站在一旁,看出了沈鸢的为难。
“大叔,您好好看看她,觉不觉得眼熟?”
他将沈鸢往前拉了拉,试图让王伟平认出沈鸢。
可王伟平只是盯着沈鸢愣了愣,随后摇头道,“不认识。”
顾迹睢蹙了蹙眉,“她是您女儿。”
闻言,王伟平愣了一瞬,随后一脸不可置信。
“我女儿死了,而且…她不长这样。”
顾迹睢也知道王伟平说的是沈佳佳。
“那个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她才是,您在仔细看看。”
王伟平愣了片刻,他仔细打量着沈鸢,这个人怎么会是他的女儿?
可在打量了一番后,他顿时想到了什么。
“孩子,你蹲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脖子后面。”
沈鸢顿了顿,但还是蹲下身,将头发播到了后面。
王伟平在看到沈鸢脖子后面的一小片疤痕后,眼神中划过一丝意外。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楠楠”
“您记起来了?”
王伟平愣了片刻后,点了点点头,沈鸢眼神中顿时划过一丝意外。
“楠楠,的脖子上有一块烫伤的疤,是我有一次抽烟,烟灰掉到她的脖子上才留下的疤。”
沈鸢顿了顿,她知道一直自己的脖子后面有一块烫伤的疤,却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她满心期待,可王伟平一句话,却又打破了她的幻想。
“但是孩子,你找错了,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闻言,顾迹睢蹙了蹙眉,沈鸢更是一脸惊讶。
怎么会……
王伟平继续道,“那时候你还小不记事也不奇怪,你是一个女人托付给我的,可却没想到,有一次我出去买菜没锁门,你自己偷偷跑了出去,后来就再也没找到你。”
沈鸢一脸不敢置信,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她不是亲生的,那沈佳佳又是怎么回事?
“那沈……”她顿时想到王伟平还不知道沈佳佳是谁。
“王静怡又是怎么回事?”
王伟平顿了顿,“你走丢后,我怕那个女人再回来要孩子,所以我就领养了静怡…”
沈鸢的心情像是在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就在她出神之际,男人忽然咳了几声,便开始呼吸困难。
“你怎么了……”
男人指着桌上的小瓶子,“药……”
沈鸢反应过来,拿过瓶子,才发现那是哮喘药。
可里面却是空的,顾迹睢见状,立马打了救护车。
不过片刻时间,男人就从急救室被推到了病房。
“你们家属怎么回事,老人烫伤了也不知道好好治疗,身上的伤都已经烂了,再这样下去就要截了!”
沈鸢和顾迹睢被医生一顿数落,随后顾迹睢便给王伟平办理了住院。
接下来的几天,沈鸢没事就往医院跑,没日没夜的照顾昏迷不醒的王伟平。
她想,既然自己是被寄养在王伟平家的,那他肯定认识把自己送到那的女人,说不定她就是自己的生母。
而许温楼在发现沈鸢老往医院跑后,就跟踪了她。
在医院看到她在照顾一个面目非的男人后,许温楼立马联系了沈佳佳。
“沈鸢这两天一直在医院照顾一个被烫伤的男人,你说那该不会是她的生父吧?”
闻言,沈佳佳顿时瞪大了眼睛。
烫伤的男人?生父??!
“你再说一遍,她在照顾谁?”
许温楼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愣了一瞬后,开口道,“一个被烫伤的男人啊,那人脸都被烧焦了,浑身上下都裹着纱布,像木乃伊一样。”
闻言,沈佳佳更加肯定那人就是自己的养父王伟平!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一个被烧伤的男人,还被沈鸢没日没夜的照顾。
想到这,沈佳佳顿时觉得恶心极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穷酸鬼竟然没死在那场大火里!
早知道就该把他五花大绑起来,在一把火烧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