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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相隔数百里远离硝烟战场,位于東京浅草区一座豪华的小洋房内。
“一帮废物!”
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内一位衣着华贵的英俊过分的青年男子,看着手中的报纸动作忽然一顿,紧接着嘴里轻声低语一句。
“亲爱的,你怎么了?”
位于青年男子身边的贵妇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贯温文尔雅的丈夫竟然会无缘无故的暴粗口,表情甚是意外的看向对方,就连端在盘里的咖啡都忘了放下。
“没事,吓着你了吗?”
意识到边上还有一人的马上换了副表情青年男子微笑的站起身来,在接过咖啡后贴心的为美妇人梳理一下垂下的发丝。
“只是想起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对了,今天早饭的可以换种口味吗,比如说咸菜小米粥如何?”
对于青年男子的动作美妇人微红着脸颊,感受着对方手心中异样的温度,在心疼对方的同时点了点头。
“恩,亲爱的一切都听你的。”
不疑有他的美妇人默默地接受着来自对方的情意,转身开始忙碌接下来的早饭。
她并不知道在她转身的那刻,她的情郎立马就变了副面孔。
英俊且苍白的脸颊上数根青筋缓缓跳动,内心愤怒到无以复加的青年男子一把捏碎手中的杯子。
无法抑制亦不需要抑制心中怒火的他,任由杯中的咖啡飞溅自己一身,他此刻的心情就像碎裂的杯子,坏到了极点。
他不明白就算在他派遣猗窝座协助童磨之后,仍然无法改变战败的结局。
是对手实力过强,还是他任由这些个玩世不恭的手下随心所欲太久了,久到他们疏忽了提升自我实力的程度了。
这个青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立足恶鬼集团顶点的统治者,鬼舞辻无惨。
在感受到猗窝座反馈的战场信息后,本来还想体会人类生活的他此刻一点闲情逸致也没有了。
意念一动,周遭的事物在晃动中渐渐变得扭曲,无惨的身躯亦是在下一刻消失在房间内。
再度现身时已经身处了无人烟的野外,而呈现在其面前的则是不断交错排列如魔方般的无限城。
“告诉十二鬼月,现在召开会议,让他们马上滚过来!”
包含怒火的话冷不丁的传到鸣女的耳中,后者松弛的神经马上紧绷。
“是,还请您稍等。”
记得距离上次无惨大人大发雷霆还是不久之前。
不敢对于无惨的命令有一丝怠慢的鸣女在平复内心的慌乱后,低垂着头看不到眼眸的她轻起看似柔弱的纤纤玉指,“噔——”的一声后这座拥有日制风格的城池内部整齐划一的房间再次转动。
一座座大小不一的房间彼此交错,重叠续而倒转叠加,他们彼此似有着某种牵引在连接的同时却又能成为一个个完美衔接的空间。
部房间以无惨为中心,诡异的变换着自己的方位,置身这个空间你永远看不到它的尽头,只要鸣女想,只需一个念头即便是苍蝇也别想飞不出。
倒立,对称,重叠,镜像,一切看似不可能的空间的变换来的快停的也快,约莫两息之后凭借十二鬼月每个人身上的坐标,鸣女轻易的将他们带到了无限城中。
不过情况好像比鸣女预料中的还要糟糕,明白无惨之所以发火的鸣女在召唤完毕之后,第一时间选择做起了乖宝宝。
一声不吭的她将其他鬼转移到她的前面,自己则是如鸵鸟般头低的不能再低,唯恐引来无惨的注意。
能够成为无惨侍女的她简单的数字运算还是会的,可正是因为会她自然明白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所以第一时间远离对方的视线,避免被其他人牵连置身事外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同那些突然被传唤的鬼不同,有过一段酒馆经历的她更为明白什么叫明哲保身。
被传唤过来的十二鬼月们望着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对其感到陌生。
仅存的几人虽然被传唤到各个方位,但每个人的眼中在出现在这个空间时就多了份慎重。
每隔百年被传唤此地的他们自然了解置身此地意味着什么,在现场没有看到其他下弦的身影后,所有上弦们乖乖的闭嘴等待位于上方无惨大人的指示。
不过还是有人会忍不住寂寞的,眼见位于上方的老板无惨没有开口,而是沉默着仰头闭目,躲在走廊柱子后面的半天狗壮着胆子对着前方童磨及猗窝座悄声道:
“真是令人害怕,一见面就瞧见童磨阁下与猗窝座阁下这副模样,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才能将他们伤成这样。。。”
半天狗的话声虽轻,但对落根针都能听到声音的空间内部而言无异于平地惊雷。
不做声色的扭头看一眼位于身后的半天狗,猗窝座犹如失去水分干裂的面庞立时吓了半天狗一跳。
半天狗原以为猗窝座就只是失去一条手臂,哪成想对方居然是这副惨兮兮的模样,吓得他瞪时将脑袋缩在柱子后面不再吱声。
“哎呦呦,让半天狗阁下见笑了,伤成这副模样我也是鬼生头一遭呢。”
或许是位于上方的无惨未曾表态,觉得事情还没坏到糟糕的份上,模样不比猗窝座好多少的童磨在瞧一眼自家老板后,重拾往日的心态,对着半天狗戏谑道。
然而他那副连笑容都无法办到的脸,契合他看上去轻松的话语眼下却显得很是狰狞。
还在犹豫要不要搭腔的半天狗瞅着对方被撕下脸皮的面廊,惊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不过现场的气氛也随着童磨看似轻松的话语顿时活跃了不少。
“童磨大人,你的伤不要紧吧?”
位于末尾倒数第二排的妓夫太郎兄妹对着童磨投来关注的目光。
这还是他们认识童磨之后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狼狈的模样,观之体内的气息不但凌乱不说而且好像受了绝对性的致命伤。
猗窝座的伤势如何他们兄妹不关心,他们只关心童磨的伤势,因为他们的性命是面前的家伙所救。
在己方兄妹还是人类之躯处于濒死状态时,是童磨响应了他们垂死前的呼喊,给予新生的希望,重新让他们站在这个世界上。
虽然付出的单价是不能再次行走在阳光下,但这对于兄妹二人而言已经足够了。
“哎,原来是妓夫太郎跟小梅啊,我还以为你们死在音柱的手上了呢,能再次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听闻此言兄妹二人皆是面色难看的低下了头,身为兄长的妓夫太郎僵硬着满是霉斑的脸庞,尴尬许久后开口道:
“未能完成阁下交代的任务,是吾等兄妹无能。”
“哎哎哎,不必如此,没见我嘛,不比你们好到哪里去。”
说着童磨的眼神飘向一边的猗窝座,不知是出于真心还是纯粹的客道,对方竟然罕见的向猗窝座诚恳道:
“这次要不是有猗窝座阁下施以援手,我都不知道还会有机会再次见到你们兄妹呢!”
“我没听错吧童磨阁下,猗窝座居然会救你,难不成太阳要永远沉睡了吗?”
许是被童磨话中内容给惊到了,一个有年头的鱼壶里发出一道诧异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个酮体雪白,眼口错位,长相怪异的生物从玉壶中探出脑袋。
他正是上弦五,玉壶。
此刻犹如史莱姆一样从鱼壶中钻出来的玉壶,略显激动小幅度挥舞着头顶上如同婴儿般大小的手臂,在确认童磨所言无误后惊的嘴中之眼球都快掉出来了。
其实不止是他,其他几位上弦除黑死牟以外包括鸣女在内都对童磨的话感到诧异。
要知道童磨跟猗窝座的关系虽说还没到水火不融,但也没好到在对方生命垂危救对方性命的程度。
大跌眼镜的众人不自觉得将探寻的目光对准猗窝座,对此猗窝座没有丝毫解释的兴趣,没有得到任何讯息反馈的众人心中更加证实了童磨话的可信性。
“不可思议,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倒是你,距离上次玉壶我们几个大概有九十多年没见面了吧?”
一旁的猗窝座深深地看了童磨一眼,对于接下来的交流他是一点听下去的兴趣也没有。
而童磨不同,此刻如同打开话夹子的他随意的用他那张狰狞的脸环顾四周,就像身上的伤无关要紧一般,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轻敲金色折扇,那惬意转动着脑袋。
但他并不知道此刻位于上方的老板无惨正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神中对于他的怒火几近凝聚成实质。
然不知其他上弦在无惨的注视下而瑟瑟发抖的童磨扒拉着手指,细算着上一刻聚会的具体时间,良久对方一拍折扇终于算对了具体的时间为一百一十三年。
算对时间的童磨在抬起头来的那刻终于看到了来自老板无惨眼中燃烧的愤怒火焰,仿佛就跟卡了壳齿轮,刚刚潇洒自如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不敢直视无惨眼神的他第一时间低下头颅,准备承受对方的怒火。
“有什么好炫耀的吗,一场战败真的有那么值得你炫耀的嘛?”
“你们将自己当做什么,随处可见的灰粒嘛!”
“你,你们。。。”无惨的手指在众人的面前一一划过,“战败之后还有心情叙旧,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们了嘛,促使你们忘却了自身最终的使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