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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椒道:“小的说,小的是郡主院中的小厮,不常见四殿下和锦衣卫大人,只偶尔见到四殿下过来哄小郡主玩……奴才假装十分贪财,跟他们说,小郡主院中人多,又管得宽泛,他们想知道什么,小的都可以帮着打听打听。”
他又跪下了:“小的不是为了银子,小的拿多少银子,愿意都交给主子!小的只是想着,小的不会背主,万一他们再找别人,别人答应了,害了主子怎么办?主子才这么小,一个没防备……小的想想就担心!”
盛明麟挑了挑眉,觉得他说的可能是真心话,就看了看四皇子。
四皇子沉吟了一会儿,跟他道:“暂且不必做什么,你只跟他们说,我来此只跟你们世子爷待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人,锦衣卫是来找我的。”
花椒低头应了,盛明麟又故意道:“瞧你十分机灵,待此事了了,你可愿过来服侍我?”
花椒一愣,明显有点犹豫,半晌才道:“小的愿听主子吩咐。”
这其实就是不愿意了。
若是心虚,又或者真心想查什么,肯定乐意离开玥园,既然不乐意,那,他说的估计都是真的,想法是真的,对珠珠的忠心也是真的。
盛明麟含笑道:“你先下去吧。”
花椒双手送上银票:“这是那人……”
盛明麟拿过来看了一眼,是一张二十两的银票,论起收买小厮,其实也算不少了,就又给了他:“你自己拿着吧。”
花椒一喜,施礼退下了。
四皇子瞧他走了,才道:“最近不要节外生枝,一切等过了万寿圣节和鱼眼那件事再说。那个人,我私下派人去查查。”
盛明麟点了点头。
五月初三是明熙帝寿日,也就是万寿圣节,而那鱼眼的生辰是五月初六,行不行的,过了那晚就有结果了,算算也没几天了。
第二天一早,等珠珠醒了,吃过早饭,一行人才动身去药园。
奶团子已经过了最想爹爹的那个劲儿,能出去玩儿,还怪高兴的,一手牵着一个哥哥,小脚脚抬得高高的,步子迈得大大的,兴高采烈。
结果一出了门,就见秦江白坐在马上,含笑跃下来施礼:“郡主。”
团子十分惊喜,“秦大人!”
秦江白一撩下摆蹲下,轻笑着跟她道:“郡主,臣没有去吃早饭,但还是在这里等郡主,是不是就证明,臣没有骗郡主?”
“对的!”团子猛点头,还伸出小手手,拍了拍他的肩:“你系一个不骗小孩的好大人,比四锅锅要诚实~~”
不远处有人轻咳了一声,团子一抬头,就见她的四锅锅站在马车上,似笑非笑瞧着她。
团子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然后迅速扭开头,东看西看。
盛明麟牵着她往那边走,她一路别着脸儿,歪歪斜斜地迈步,就是不转回来。
一直走到了马车前,盛明麟把她抱上去,四皇子双手接住,抬手就把她的小脸给正了过来,道:“珠珠在做什么?”
团子傻笑半天,弱声弱气:“珠珠债……债找借口。”
四皇子被她逗笑了,一弯腰进了马车,一行人慢悠悠往外走。
谢府的护卫一大早已经过去了,这会儿还留了一半人手护持在马车前,霍沉昭带着他们走了另一条路,一过了又高又密的篱笆,就是大片的药草。
七皇子一出了马车,就忍不住哟了一声。
他一手抓着车厢,半个身体都悠出去,朝着里头大叫:“珠珠!明麟!你们看啊,好多花!”
进门的地方左手边,是一大片金银花,正是花开的时候,黄白色的细长花儿一簇一簇盛开,香气四溢。
盛明麟也伸头看了看,笑道:“好香!好壮观!”
一边跳下了马车,又回手接下了珠珠,后车的荔枝等人,小跑着过来帮珠珠打理。
给她戴上防虫防蜜蜂的小手罩小面罩,还拿了一把伞出来。
珠珠等不及,随给她戴着,她就一直往前挣。
好不容易戴好了,她自己举着小伞,沿着小路就往前跑,后头四皇子等人看着,只能看到伞面下头的小脚脚,一迈一迈,可爱的紧。
小路就这么窄,没法两人并行,几个人也不愿踩坏药草,四皇子回头叫人:“七郎,你去前头看着珠珠,别叫她摔了。”
七皇子应了一声,一个助跑,直接从珠珠的伞面上飞了过去。
团子略微停步:“呀!”她仰着小脸:“七锅锅,你飞的好高呀!”
“那是!”七皇子得意洋洋:“珠珠儿,你知不知道,昨天冯师傅说他已经教不了我了!说我进步神速!神速懂吗!”
他转身就飞了出去,张着手臂,便如一只大鹰,在药田中起落几下,很快不见人影,只有大叫声传来“哟吼!”
后头的人:“……”
七皇子真就没长照顾孩子那根筋!
秦江白笑道:“殿下,世子爷,臣过去看着郡主吧。”
四皇子点了点头,秦江白脚尖轻轻一踢,把下摆踢上来抓在手里,一边往腰间掖,一边就已经飞纵了过去。
眼睁睁看着小仙男从旁边飞过的团子:“哇!!”
要知道,譬如霍沉昭,又譬如秦江白,跟七皇子这种飞,有非常明显的不同。
七皇子其实不会轻功,他纯粹是身体力量强横,所以他的“飞”其实是跳跃,虽然跳得很高很远,但一点也不轻,落地砰砰地,直上直下看起来有点憨。
但,霍沉昭秦江白这种是轻功,是提气飞起来,轻飘飘地,慢悠悠地,就显得仙气十足,尤其脸好看,还有美人尖儿,看着就像画儿一样好看。
团子当时就被这副画面给征服了,把小伞歪了歪,伸出一只小短手,要去牵他。
虽然路很窄,但秦江白还是伸手让她牵了,一边慢慢地倒退着走。
团子问他:“秦大人,你的小名儿叫什么呀?”
秦江白愣了一下,笑道,“郡主怎么知道臣有小名?臣的小名叫鸫哥,鸫是一种鸟的名字……臣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很得鸟儿喜欢,曾经救过一只八色鸫,极通人性,整日停在肩上……”
他随说着,见团子眼儿瞪的溜圆,不由得怔住:“郡主,怎么了吗?”
团子把伞一下子移开,转身,指着秦江白,用一种巨震惊的声音道:“锅锅!锅锅!!你听到了吗?”
她超激动地指了指霍沉昭,又指了指秦江白:“锅锅,你,你懂了吗??”
盛明麟瞬间就懂了她的脑回路……也确实有点巧,一个叫鸦奴,一个叫鸫哥。
盛明麟笑道:“听到了,不过珠珠,这……”
他正要说这只是巧合,就听到团子大声宣布:“珠珠要改名只!!珠珠也要叫一个介样的名只!锅锅,你帮珠珠取一个飞得最高最高鸟鸟的新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