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足以证明,沈凌绝、霍沉昭、他,全都过了眼,也绝非万全。
霍沉昭也皱眉看着,道:“从明天开始,我跟珠珠一起上课,而且,家里不是还有一些买回来的小丫头吗?不如让凌绝教珠珠和她们?”
盛明麟点了点头。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往外走,一边示意了一下秦江白,让他去审那个人,秦江白点了点头。
盛明麟和霍沉昭一起接团子回家,团子好像饱睡了一觉,一点不累,还朝沈凌绝挥手手:“师傅明天见!”
沈凌绝负手站着,只淡淡颔首,高人架势拿捏地死死的。
这一套对团子来说超级有效,团子被抱在哥哥肩头,还眨都不眨地看着。
她看了多久,沈小王爷这姿势就摆了多久,连眼珠子都没转过,一直等她出了门,才不动声色的一转身,狂眨了两下眼,活动了一下涩了的眼皮。
等回了府换了衣裳,珠珠还在走来走去,学着沈凌绝背手手的样子,只可惜胳膊太短,腰都直不起来,小模样可爱得很。
荔枝进来笑道:“主子,四皇子府上,送了一封信过来。”
团子眼儿一亮,立马跑过去,双手伸高高:“四锅锅?四锅锅的信?”
荔枝把信放到她手手上,就见封袋上寥寥几笔,画了一个小姑娘,两颊边都垂着流苏,团子登时欢喜了:“系珠珠!锅锅!这系珠珠!”
盛明麟笑着点头。
珠珠这才正儿八经的跪坐到了椅子上,小胖手打开封袋,拿出信来。
四皇子明显就是专门写给珠珠看的,一个字都没写,全是画的画。
第一张,是一个骑马的人,进了一个门,门后头还画了一些房屋和土地。
珠珠立马就懂了:“四锅锅去了庄子!”
第二张,是一个人手里拿着刀,把一个圆形物体切成块。
第三张,是几个人在地里挖土,然后把块块放进了坑里。
第四张,则是一个人坐在桌前,他脑袋上方,画了一个系流苏的小姑娘。
每一张画都画得活灵活现,又非常可爱,跟四皇子的冷脸非常不搭,比起盛明麟不知所云的画工,更是强出不知道多少。
珠珠笃定地道:“啊!珠珠几道啦!四锅锅去庄子上,又挖到了很多土豆,想请珠珠吃!”
盛明麟:“……”
他连忙给她解释:“不是的珠珠,这土豆要种就是这么种的,就是切成块,然后留着牙眼,然后才种的,四哥的意思是,他出门是去种土豆了,然后种完土豆之后,在想珠珠。”
团子恍然:“介样只呀!珠珠几道啦!”
她把跪坐的姿势改成坐着:“那珠珠也给四锅锅写信。”
盛明麟道:“可以。”
霍沉昭道:“我给珠珠做了几杆笔。”
他前两天,特意给珠珠做了几杆毛笔,毛比较短,也细,笔杆子也轻,正好方便珠珠画画。
然后团子接过笔,就开始画画。
四笔一个人,上头点个点儿;又四笔一个,上头再点个点儿……
霍沉昭看着就忍不住要发笑,看了盛明麟一眼,还真是亲兄妹,画风一看就是一家子。
然后珠珠一直画了好多个火柴人,再在前头画了一个小一点儿的火柴人,表示珠珠去学武了。
之后画了一个火柴人,爬到一个大碗的边边上。
盛明麟/霍沉昭:“……??”
盛明麟终于明白了,连忙道:“珠珠,凌……就是那个武师傅,他说的万里挑一,是一万个人里才能挑出一个的意思,并不是从碗里跳出来的意思。”
团子恍然:“一万个人……”
她放下笔,习惯地举起手手,准备开始数:“一万个人,有多多呀?”
盛明麟道:“很多很多,一眼望不到边那么多。数手手数不过来的,要数好几天。”
团子倒抽了一口气,葡萄眼儿瞪得溜圆:“介么多的吗?
盛明麟点头。
团子无比惊叹,“原来珠珠这么腻害呀!珠珠寄几都不敢相信!”
她仰着小脑袋回味了一会会,然后低头看着信纸:“可系,一万个也太多啦,珠珠根本画不完!所以,就从碗里跳好啦,四哥哥介么聪明,他肯定懂哒。”
行吧,两人就继续看着她画。
然后珠珠又画了一棵树,画了一个火柴人飞向了树。
又画了一道墙,画了一个火柴人越过墙。
不得不说,很有想法了,现实的自己磕磕绊绊,内心的自己飞檐走壁。
然后珠珠画了最后一张画。
火柴人的脑袋不是一个点了,是一个圈,圈里画了另一个火柴人。
然后她吹呀吹,把墨吹干了,交给荔枝:“给四锅锅!”
盛明麟低声跟霍沉昭道:“昭哥!我要学画画!我现在就要学画画!”
武不成,再不学画,眼见大聪明哥哥地位不保!
霍沉昭也低声回答:“学吧,我可以教你。”
盛明麟点了点头。
等珠珠睡午觉,把霍沉昭留下,盛明麟就过去那边。
秦江白动作很快,才这么会儿都审完了。
那少年本来一直抵赖,可这会儿鸿鹄卫初建,第一个揪出来的,肯定要被杀鸡儆猴,就用了重刑。
少年哪里抗得住锦衣卫的刑求,很快就招了。
他说,他家中遭遇马匪,全家被杀,他也差点死了,最后关头被一个妇人给救了,然后他就认她当了娘,一直在养伤。
干娘对他很好,时常来看他,然后就在月前,她忽然问他愿不愿意帮她报仇,他当然答应,她就给他伪装了一个身份,然后被带到了这里。
他的任务就是,跟盛明麟搞好关系,最好能成为他的亲信。
这个孩子其实有几分小机灵,他并没直通通凑上来,一直表现的不出挑,却跟同来的人关系处得好,他也确实有一手变戏法的绝活,他本来是想着,通过讨好珠珠,让盛明麟另眼相待的。
他她觉得哄个小孩儿很容易,但他却没想过,珠珠是真正的千金贵女,哪怕很小,也是学过规矩的,不是乡下小姑娘,拉拉手一起玩都无所谓。
秦江白道:“这孩子,明显是被刻意教过的。他爹、娘、兄嫂、姐姐,都死于马匪之手,可他却不恨那些马匪,觉得穷人家遭遇这些很正常,认命了那种感觉,可是对那个‘干娘’,却是全心全意去讨好,那妇人据说三四十岁长的挺美,除了一开始陪他月余之外,两三个月才来看他一次,他就对她感恩得不得了,一听说是她的仇人,就感同身受了,就倾尽一切要帮她……”
他顿了一下:“这种,不能说是没良心,就是被刻意教过的,还挺会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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