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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我的右侧营地方向又崩裂出动静,大虫已经从地上猛地蹿出,直直地立在了队友们身前,紧接着便又是一梭枪响,它身子被子弹射中发出“哞”的牛叫声。
就在这时那匹串着铃铛的马从我面前奔过,我立刻打了口哨将它喊停,也顾不得这烈马能否驾驭,纵身往马背上一跃“驾”的一声朝山丘奔去。
怪物仿佛又听见了我们这边的动静,扎下身子又进入地下,我拼命地拍打马屁股往前跑,从营地附近地上又形成一条白烟朝我的方向迅速袭来。
没想到最危急的关头我和这匹马成了生死一线的战友,但愿它有灵性能跑快些,我俯下身子贴在马脖上用力地拍打起马腚,马儿吃痛后越跑越快,脖子下的那串铃铛响得越来越急促,我忽地脑中闪过一念,一把将铃铛扯下远远朝空中抛去,这怪物如同扑向猎物的狮子跃出地面一口咬向空中的铃铛囫囵吞进肚中。
这下缓解了些势头,为我和我的“战友”争取到一丝生还的时间。
当它察觉到吞下的只是个冰冷的铜器时又调转枪头朝我们奔来,马登出后腿在最危急的时刻朝山丘上一跃,我们顺利逃出了鬼网般的戈壁。
“建华!”老佟驾着马带着强子朝我们这赶来,我朝他们挥了挥手,激动的泪花在眼睛中打转。
“你小子差点就交代在这里,还好老佟借来了两挺麦德森,不然咱们再会师就是百年后了。”强子激动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我摇摇手,说别扯犊子了,这虫子这么厉害还是好好计划下咱们明天怎么通过。
我还和老佟说这次去考察,我任何的劳费都不要,只是希望到时候把这匹马给我想个辙运回去,咱们已经成了生死之交的兄弟。
回到了营地,众人都在给我鼓掌,我就像个刚完成任务的军人准备接受荣誉勋章。
“马跑了就跑了,你不要命了?”这时候小婉开了腔朝我说到,我笑着说难为你还会关心我,真的死了也值了,她愣了两秒没回我话,扭过头回了帐篷里。
“自古都是英雄救美,你这英雄救马还是头一遭,我手心现在都还冒着汗。”陈老狗拍了拍我肩膀,一道汗印子留在了肩上。
通过这件事大家终于知道呼尔察大叔领略到前方的戈壁是多么凶险,明天要是没头没脑地探进去肯定九死一生,大家也没有心思再睡,临时搭起篝火开了个紧急会议,一个“去留大会”。
在队员们你来我往的讨论中总共有三个观点,一是先把大虫想方法射杀后再前进,二是留在原地请求增援,三是扭头回去当我们没来过。
第二条经过短暂讨论便被否定,因为旗长已经明确表示这次属于小规模的秘密考察,绝不会出动任何军事力量,我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李狗剩和张培支持天亮后即刻返回,张培负责我们本次考察队的后勤工作,他一路上都不太言语,听说这次来是增添履历为升职做准备的,属于徘徊在队伍边缘的临时人物。
我和强子、老佟、赵旭东支持杀掉大虫继续行进,毕竟半路打退堂鼓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再说了这又不是上九天揽月,并非不可完成的任务,还是有成功的可能。
陈老狗等其他人属于中间派,不赞成也不否定,坚守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也即俗称的“墙头草”派。。
秉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最后决议还是继续穿过永生沙海,当然这首要任务就是将呼尔察大叔口中所称“沙海的神”给办了。
呼尔察大叔一听要杀他们沙海的神立刻站起身子强烈的表示反对,一个劲地说要是把神杀了就会失去它们的辟有,会带来很大的灾难。
老佟和他解释所谓的神只不过是沙漠地带的地下生物,它们存在的时间可能比人类还要长,但绝不是神,神是不会吃人的,至于会长这么大,很可能是跟没有天敌的生长环境有关。
呼儿察大叔说不过老佟,也不知道怎么辩驳,只是重复着不能杀一类的话,但我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毕竟这是牧民们世世代代流传的故事,一时半会儿是说不通的。
在一番清点后,队里还有两挺麦德森、一百一十发子弹、四枚美式延时手榴弹,当然,还有陈老狗偷偷带着的那把上了锈的德式驳壳枪,这只能算作预备武器,不知道会不会关键时刻又卡了壳掉链子。
“杨教授,您既然是关外第一高手,盗家心中的祖师爷,咋就闷不作声,也想个辙啊!”我看杨耀忠整宿一言不发在那抽着闷烟,肯定心里多多少少盘算着点什么。
他在愣神,老佟碰了下他的胳膊才知道我在跟他说话,他说自己在这片土地生活了四十多年,说句不好听的挖过不少墓干过不少黑心勾当,之所以金盆洗手一是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为祖国做些贡献减少自己的罪孽,二是这永生沙海也是金盆洗手前最后一次倒斗经过的地方。
“什么?你来过这里咋就不先和咱们说这里头的危险,咱们华子差点把命给搭了。”强子听到这话嗖得站起身子朝杨耀忠说一通。
杨耀忠一脸无辜:“我也是赶在第一缕阳光照在戈壁上的时候才敢过去,那时候也没发生什么事,谁知道这戈壁下头真的有大虫。”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如果他事前知道下头有这么可怖的怪物也许早就告知旗长争取多些援助,也许那次的顺利通行是恰巧没有惊到地下的巨虫。
“行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目前耽误之急就是得把这怪物给处理了,都提提有建设性的意见。”老佟打断了我们,把问题引到正路上。
从戈壁上逃脱出来后我就一直在想这怪物既然没有眼睛,肯定是通过声波震动来确定我的位置,奔跑、枪声都能引起震波、连铃铛的震动它也听得出来说明对声波的感知能力极为灵敏,但它有个最薄弱的环节,就是无法分辨物体,不然也不会把铜铃铛给吞了下去,这应该是最可行的突破口。
我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提议用震波诱它,而然后借由手榴弹直接从内部将它粉碎瓦解。
“这延时手榴弹最多能撑个四秒,怎么能保证四秒内能将它送入大虫口中?”老佟问到。
我心里早已有了计划,将眼睛望向了赵旭东缓缓地说:“我们得有一个药引子。”
虽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赵旭东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快我就寻上了门,他一脸诧异地望着我:“你不要瞎部署,会死人的。”
我和老佟他们解释如果按照我的计划去做保管万无一失,还是按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如果有人不同意赵旭东同志接受这个光荣的任务可以提出其它的方法,或者咱们抽签决定谁来代替他。
大家听了这话多半已经惊出冷汗,根本就不愿面对这个巨大的怪物,况且还要拿着手榴弹去炸它,老佟、杨教授也没作声提出半点的反对意见。
“你们这是干嘛?让一个活人去当诱饵?我反对!”小婉见状举起手反对,赵旭东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也跟着开腔:“对,要去你去,不要拿我当枪使。”
这种结果我早就预料到,而且我也没有真的准备让他去做,毕竟确确实实存在极高的风险,我很平静地说:“既然没人愿意去这个主意又是我提出的,那还是我去吧。”
这话一出所有队员耷拉着的脑袋立马抬起来望着我,那一双双眼神中皆是崇拜,我的目的达到了,我和赵旭东两人的情操高下立判。
“你不会骑马,我陪你去!”小婉要跟我一同前往这是我万般没想到的,虽然我和老佟坚决不让她跟着,但她毅然迁马走到戈壁前表明自己的坚定态度。
我和他们布置起计划:我骑马进入戈壁奔跑一段距离“引虫出洞”,等怪物现行后他们立刻在营地放枪吸引它的注意,我再趁机向空中扔枚绑了手榴弹的铃铛如法炮制让其吞下一并炸毁。
虽然计划有着极其高的风险,但这也是目前可行性最高的一种方案,当准备工作就绪,我和佟小婉便在队友的注视下朝着戈壁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