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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教授一语道破天机,他说的不是我们存在的现实世界,指的就是这墓顶上的北斗七星图,北斗七星在古代最为重要的作用就是预示四季更迭变换。
将七星连成一线便可以形成一个巨大的天勺,七星的勺碗始终向着北极星,北极星可视为不动,当七星绕着北极星旋转,便代表一年四季不断变化着的方向: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我在墓顶仔细搜寻,果然离北斗七星的不远处有个白色的圆点,那就代表着北极星的方向,在图中北斗七星坐落北极星的右下角,我叫陈老狗递来罗盘测算一番,果然斗柄朝着南面方位,这是幅夏季的北斗七星图。
我惊喜地和老杨说我的一番推测,他点点头表示同意,但又当即泼了一盆冷水:”你说的我几分钟前就推算出来了,但现在怎么能把北斗七星图换个方向让它变成斗柄朝北的冬季?“
这墓顶离我们的石台少说有十多米的高度,现在又没有任何可供攀爬的工具,就算是有,这七星是凿开的洞口,总不能抹掉吧。
“老陆你们搞快点,电筒真的撑不住了!”强子又在一旁叫唤,此时他的电筒闪烁得更加快速,是即将熄灯的状态,而那蜣螂虫也开始抖动了身子。
我让陈老狗下去顶替他,给我们再争取些时间。
脑海中闪过十几种念头,但没有一种是切实可行的,杨教授和老佟干脆蹲在了地上,绞尽脑汁地想辙。
老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时候七星透射下来的光线暗淡下来,使得墓室骤暗不少,我们进洞的时间不短,看来太阳就要落山了。
“妈的也不来点提示!”我嘴里骂了一句,用脚狠狠踹向放置微缩寺庙的台子。
这台子被我脚踹后竟然些微偏移了些,我试探性地用手推着边角往前一用力,竟然能些微转斜角度。
“都过来都过来!”我喜出望外,喊叫着让其他队员上到台子上,让他们一人一边推着台子,四人同时用力,原本看起来奇重无比的石墩子台架居然被我们旋动,而台上的寺庙也跟着转了起来。
“我了,真有你的!”杨教授也兴奋起来边推边说:“参照物不同看待的事物也会发生变化,这寺庙转了个边就等于北斗七星调了头。”
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突然嗵的一声寺庙连同台子往下一沉,正前方的墓墙随即开出两扇大门!
这墓室的设计确实精巧,我们几人轮番查看的墓壁都没发现一丝一毫的缝隙,居然真就隐藏着两扇大门在其中。
这时墓顶传来阵阵轰鸣,像是地震。
“咱们赶紧走,又要地震了。”
“不像是地震,这么深的地下震源不会从上头传下来,而且这声音极其没有规律,是从四面八方散开来的。”
“我一直有个疑惑,蜣螂都是群体行动,这里怎么就单单只有一只?”
我们三人还在研究着,此时墓顶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们几乎同时看向了墓顶,突然间窜出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色蜣螂虫沿着石柱攀爬下来。
虽然体型上比地面那只小了几百倍,但也架不住这成片的虫子涌下来,就像一道道黑水从上头漫下。
“走!快进木门!”老佟挥着手朝还在盯住巨型蜣螂的四人呼喊,但他们只要一动弹这蜣螂便会趁机逃离。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朝他们奔去,接过佟小婉的电筒让她先走。
“那你呢?”她并没有离开,而是愣在那里问我。
我朝她笑了笑说算命的都讲我命硬,不会死在这里。
“陈老狗,你们把电筒依着方向放到地上,带小婉先走。”我嘱咐到。
陈老狗知道我的性子拗,便依着我将电筒放在地上,拉着小婉一行人朝木门走进去。
此时墓室中只有我一人立在那盯着蜣螂,同时光线慢慢暗了下来。
我举着电筒照在巨型蜣螂的黑壳上倒退着走,那些小蜣螂已经从石柱上爬下到达地面。
好在小婉还在墓口等着我,拿着手中的电筒照在我的脚下,这些怕光的虫子形成一道分水岭不敢近前。
我越往后移照在巨蜣身上的光就越弱,终于失去了对它的控制权,身子张开扑动两下翅膀急速朝我这边奔袭而来。
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只巨虫带领着一众小鬼向我发起进攻,一道冷汗竟从额头淌下。
“老陆闪开!”强子在身后大叫一声,我回过头望去他正将一个点燃的酒瓶朝我砸过来,我歪过脖子酒瓶卷着火焰穿过,砸在我的面前迸裂出一团火焰,随着酒水流过的痕迹形成一道火沟。
巨羌被火苗烧到的触须立刻蜷缩起来,而那些小蜣螂有的则被吞噬在了火中,一股子焦味沁入鼻喉。
真没想到关键时刻被老家的红粮大曲救了性命,这高度粮食酒当作燃烧弹来用也就强子想得出来。
酒精也有挥发完的时候,我进到墓门里和队友一起将两扇大门推动将墓室封了起来,这蜣螂怪还是自己窝里斗吧。
“强子同志,没想到你除了会喝酒还会耍酒,我代表体队员向你敬礼。”紧张过后便是彻底的放松,我兴奋地朝强子脖子来了一口,他却用手背擦掉口水,一脸的嫌弃。
“怎么凉飕飕的,还有水流声?”墓门之内又是一条长长的墓廊,在墓廊尽头隐约能听见潺潺流水的声音。
“应该是杨教授说的地下暗河,陈老狗,看来咱俩还要多加学习啊。”我说到。
这个时候袁晓梅有了意识,轻轻哼了起来。
“袁晓梅……袁晓梅……”小婉轻轻拍打着她肩膀呼唤。
袁晓梅慢慢睁开眼睛单单说了句:“这是哪?”
“姑奶奶,你不知道这是哪没关系,你只要记得我叫雷锋就成!”强子回到。
众人都乐了,还好这姑娘醒了,咱们这个队伍可再也经不起缺兵少将的精神折磨。
沿着墓廊往前拐进了右向,果然是一条宽阔的水域,上方架着座铁索桥铺以木板相连。
在索桥前立着两个蜥头人身的石像,左边那个手里拿着一串铁链,肩上扛着长矛,右边那个则手持斧钺,脚下踏着骷髅头。
“你看他们两个像不像阴间勾魂的牛头马面?”我朝陈老狗说到。
陈老狗点点头,说这架势是有些像,如果这两个石像代表牛头马面,那这河可就是三途河了。
三途河是阴司中的河名,又称葬头河、三涂川。传说三途河隔阴阳跨生死,是阳间与阴间的分界线,因为水流的速度会根据死者生前的生杀善恶等果报分成缓慢、普通和急速三种,故被称为“三途”。
在三途河的对面开着黑色的曼陀罗,曼陀罗所散发出的香气会把亡魂迷晕,不停循环做着亦幻亦真的梦,此梦包含种种凄凉、愤怒、无奈和绝望感受,不能控制自身意志犹如堕入无间地狱。
我用手电朝索桥那头照过去,并没有任何花草生长,况且这又是边塞的未知文化,可能是我们想多了。
“徐队长,要不你先去探探路吧。”强子心生一计让赵旭东出次头,一路来都是我们风里来火里去,他这个队长跟在后头捡柴火,这下强子算是瞅准了机会使阴招捉弄他下。
我也附和道:“听说徐队长身手矫健思维聪颖,万一前头又是个连环翻板的陷阱也就只有他能避过去,就不要推辞了。”
“滚三八犊子,你们两个人怎么这么毒,要去你们自己去!”赵旭东急忙逃避,又躲到了队伍后头。
“你就放心去吧,这桥上应该没有什么机关,别人他们低估我们专业考察队的实力。”老佟这时出乎意料说了句公道话,或许他见我一路来都是顶在最前头心里过意不去,这次就让他这个得意门生拔头彩。
连师傅都开了口,他也没有法子逃避,只能慢慢悠悠地走到我们跟前,悄声朝我撂狠话:“给我等着,出去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旭东手里拿着工铲当武器小心翼翼地走上索桥,这索桥由于是铁链锁住,一有重量上去便随着步伐左右摇晃起来。
这百米不到地索桥他愣是走了十分钟,生怕一下脚就堕入陷阱中,强子还时不时的在后头大叫一声,估计把他吓得一背的冷汗。
“佟老师、小婉……这边安,你们过来吧……”下了桥赵旭东高兴的朝这边挥手,如同刚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
我朝强子摇头道:“老佟怎么收了这么个滑头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