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我顿时就要掉下泪来,正是我的亲密战友强子在屋外叫唤。
“你他娘的总算找来了。”我在里头回应到,只听得外面又是此起彼伏的枪声,达克纳鲁发出被攻击的哀嚎声,没过多久三个人影从黑暗中跑了进来,是强子、陈老狗和受感染的那名男子。
“还好我耳朵灵听见山上枪响,不然可就真来不及救你们。”陈老狗开口说到,原来是我们在山中的枪响声被村子里的他们听见,就寻着枪声一路跑了上来。
我看了眼男子在看了看陈老狗,这不就是要他密切监视的人嘛,怎么一起来了山上救我,陈老狗知道我的意思,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我们先下山详聊。
我看了眼塔莎,此时的她已经有些昏迷症状,也就决定将她一并带回山下,不管她和布索尔村民有怎样的血海深仇一切都等日后再说。
虽然这座神山已被封禁了半年,但男子对于山路相当熟悉,我们左旋右转不一会儿便行至山脚下,总算是从这要命的“食人山”中脱险。
来到了男子家中,我从房门外头往里看过去他的妻子依旧躺在床上情况不明,男子倒了些奶茶取了些羊肉给我们充饥,一顿饕餮后才能感受到自己还真真切切的存活者,还是个血肉之躯。
陈老狗也不卖关子见我吃饱喝足便讲起了他和强子留守村中发生的事……
当日我和佟小婉朝佳木西湖行去,陈老狗和强子留在了村子中,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能去哪里,索性就在村子中逛了起来,看有没有类似招待所的地方供人休息。
可从天明瞎转悠到天暗也没找到个像样的住所,这普通农户家里他们自然也不敢去睡,一是怕染上怪病,二是这里的村民多不通汉语,恐将他们二人当成入室贼人。春耕抽了大半包,思量想去还是决定去男子家门口蹲一宿。
刚行至这男子门口,只见拨弄门闩的声音,里面走出来正是那个男子,手里还拎着纸灵郎鬼鬼祟祟。
陈老狗觉得事有蹊跷便在后头跟着,看这个男人究竟是要做什么勾当。
从村头走到村尾又是一盏茶的功夫,这个男子在一棵桦树旁立住,手里的纸人便放在地上,同时又从身子里抽出一根蜡烛点燃放在了桦树的树根下面,自己双腿盘起而坐,嘴里还在叽里咕噜念叨着什么。
陈老狗心想坏了,这八成是要使法术在念口诀,要么是要去找阴尸要么是去害人,且不能让他顺利进行下去。
他脑筋一转随手从脚旁捡起一块石子朝男子身旁砸过去,这石子虽然没有砸到人但也使他一惊,立马站起身子往石头扔过去的方向瞧着,这双眼睛就目不转睛地盯着陈老狗所在的位置。
“你说他是不是看见我们了?”强子凑到陈老狗耳畔悄声问到,陈老狗却没有回答他心里头也很诧异,自己和强子躲在了树后,按理说这个距离是瞧不见他们的,可这个人这么死死的盯了半天真的看出了端倪?
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出来和男子摊牌的时候,自己身旁不远处一袭红衣飘了过去,等陈老狗定睛一看,竟然是个狐狸头下面裹挟着红袄子,还好陈老狗见得世面广稍微定了定才没有叫出来,但强子可没见过这种东西“呀”地惊叫一声!
这一声惊叫吸引了狐狸的注意,它的头如同和身子分离般直接转了过来,口中吹出一股冒着白烟的凉气朝两人飘散而来。
危急关头一个白色的身影跑了过来挡在陈老狗身前,那道白气直接扑在了其身上,等陈老狗揉了揉眼睛看才看清楚这是男子手中的纸灵郎。
狐狸见了它就像是见到鬼般扭头要走,只是纸灵郎速度奇怪,一把啃咬到了狐狸的身子上,此时那名男子将蜡烛端来砸在了纸灵郎的身子上,纸灵郎瞬间烧了起来,那狐狸也跟着被烧着,最后都成了一滩灰色粉末。
陈老狗和强子两人嘴大张,他只听说过纸人能走但没见过纸人还能捉妖,男子见两人发现了这件事便将他们邀回家中说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这个男子叫彦青,祖辈是在河南开纸扎铺子的,还是个叫大红宝的远近驰名的纸扎铺,他便跟随父亲学了些手艺,后来十年动荡,他没法子只能逃到了内蒙算作知青扎根下来。
只是这最近半年时间村子里几乎人人都染上了怪病,一旦阳气衰减定有妖魔出世,他认为这种病是和这些修炼的妖怪有关,所以便制造了几个纸灵郎尽自己能力找到还未完全修炼成形的兽妖将其消灭,这半年来光是狐妖鼠妖都除了不少,直至今晚给他们撞见。
正聊到此处突然山上的枪火声传进了他们耳朵,陈老狗隐约感到是我们出了事这才慌忙背上猎枪往山上搜去,果真找到了我们。
见彦青并不是能言善道倒是有几分朴实,我便把塔莎所说的事和盘托出,他叹了一声难怪妖怪越来越少但病情却没有缓转的迹象,原来是她给大家施了诅咒。
塔莎被安置在侧屋中休息,佟小婉给她喂了两碗红糖水加之彦青家中的草药包扎伤口,这才稍微止住坏势,但塔莎能不能醒过来还得尽人事听天命。
此时房中的女人深咳一声,彦青立马朝里屋奔去,我们也怕出了什么幺蛾子紧随跟上,只见他妻子弓着身子坐在床边,嘴角挂着血渍,而面前的盆中已经被染成鲜红色,彦青回头对我们说到要是真如我们所说是个诅咒,这两天不能解掉他的妻子怕是凶多吉少留不住了。
就为了一个禁洞,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塔莎的父亲被烈火烧死,而塔莎也被挖去双眼在山中藏身,也正是因为这一份恨使全村人中了诅咒惨遭病痛折磨,还将地下怪物放了出来,这怪物又差点要了塔莎的命。这一切就像个密闭的圆环牵连其中,只有消除掉心里的恨将诅咒消除才能将事情解决。
我问彦青究竟对禁洞的秘密知道多少,为什么无数的人想接近,又有无数的人对其恐惧,彦青说这一切都和长生有关,一个本族中长生的传说,一个关于鼍灵珠下落的传说,但这一切都在半年前随着塔莎父亲的死永埋地下,知道详情的人也因为诅咒入了黄土。
这一切在我看来愈加凌乱,金毗罗是史未被发现的文明,虽然曾有秦始皇讨要不死丹的传说,但我们在金毗罗的墓殿中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丹药、植株,为什么杨教授他们都把这个未知文明与长生牵连在了一起?
我此时有些后悔,当初在前往布索尔村的时候不该与杨教授分道扬镳,不该让他独自先行离开,要不然这一切也许他能猜出几分答案。
我疑虑之际眼神扫过佟小婉,她竟在看着我,我这下心里一惊立马想起在山上和她说的那番话,本以为是必死无疑所以贪图嘴快活闲扯淡说的话,没想到如今安然度过危险,女同志的手不能随便乱牵,这不是郎有情妾有意就是耍流氓,万一她向我要个交代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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