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弄死了再走,不然心里没底。”我将工铲夹在双膝间,然后给驳壳枪上了膛,心里还不忘念叨着关键时候千万不要给我卡了壳。
王刚也同意我的决定,毕竟这么个怪物一直跟在身后就像个定时炸弹。
我们寻着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捏着猫步尽量放轻脚步往前探,林子里的草越来越高,几乎遮蔽了我的眼睛。
“呸,呸”强子在后头发出响动。
“你能不能小点声……”我压低声音朝他提醒到。
“不是,这什么鬼地方,草都钻到我嘴里去了,呸……”强子同样捏着声音说到。
“谁让你小时候钻女人裤裆,个子就不长了。”我转过头去又怒又好笑地斥他,他连连摇头说没有的事,这是返祖现象,他爷爷个头就矮得很。
我顾不上多扯,转过头来看路,可就是在我将视线望向前方时,离我眼睛巴掌大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张惨白的人脸,眼睛和猫眼一样散着绿光,这张脸像是糊了墙灰般,颧骨夸张地凸出,与脸的大小极不匹配的牙齿暴露在外面,就像是人与猴子的结合体。
这一下子把我吓得几乎疯了,我疯狂地大吼一声,重重地将这东西一把推开,自己却一个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强子和王刚这才看见我前面的怪物,他先是“啊”地叫了声,立马叉着我的胳肢窝往后拖,王刚见势不由分说将子弹连数地射了出去,巨大的声响接连在山中回荡,我的耳中已经嗡嗡作响。
这怪物被子弹击中后“咯咯咯”地叫着,声音比之前的大了不少,像是被激怒了似的朝我们冲了过来。
我踉跄着从地上挣扎站起,脑子里就一个字:跑!他们二人此时与我的想法出奇一致,竟也转过身去朝后飞奔。
“他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打都打不死!”强子夹杂着哭腔边跑边叫。
我哪还有心思回答他,身后荒草被踩踏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只担心下一秒会不会就抓到我了。
雨天路滑,就在我一跃踩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时,脚底像抹了油般向内侧一滑,整个身子就朝右边摔了过去,身子震得生疼。
顾不得检查伤势,我迅速地将身子转过来查看情况,那比我高了大半个头的猴脸怪物已经出现在我身边,身上棕红色的皮毛已经被开了马蜂窝,流淌下一道道的血水。
”强子,救我!“
由于强子一开始是跟在我后头,所以逃跑的时候反而在我前面了,我这一摔嘴里没有喊叫,所以该是没有注意到我的状况依旧在往前奔着,听到我这一嗓子他立马回应到:”华子,什么情况!“
还未等我继续喊,怪物已经朝我走近,眼见就要飞身猛扑过来,我顺势操起工铲,将铲头斜着穿向了它的腰部。
这鬼东西力气大得我根本顶不过,工铲被巨力反弹往后穿出去,好在我摔倒在地此时离地面较近,工铲的尾部正好斜着插进了我背后的树墩子上。
纵然它的力气再大也敌不过粗壮的树墩子,就这样算是暂时性的将我与它阻隔了一定的距离,我抽开双手将驳壳枪捡起朝它的脸上射了两枪,也不知是枪法准还是运气好,第二枪正好打在了它的右眼上,子弹射进去后将类似眼球的东西给撞了出来,露出一个瘆人的黑色窟窿,这怪物应该是有痛觉的,这时”咯咯咯“惊叫出来,双手在眼窝附近猛烈地抓扯,痛得要把皮给剥下来般。
强子终于是回头找到了我,见我又栽倒在地上了将我托起。
怪物发起了狠,也不管已经重伤的脸部将工铲从腰间抽了出来双手猛地一折竟将工铲硬生生给掰弯了。
就在我以为它要猛攻过来,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它突然蹲下身子,双手抱在脸部一动不动,口中的喘息声也越来越弱,像是流血过多而即将陷入休克的症状。
我们三人屏住呼吸,不敢发出过大的动作又将它给整回神,过了大约一分钟,强子在我耳边嘀咕:“好像是死了,没有呼吸声了。”
我紧张地望着眼前的怪物,倒退着慢慢往后撤,就在我们都以为它是真的死了的时候,它垂下双手,猛地抬头朝我们望过来,而它那已经被枪打烂的眼睛居然又长出了个绿眼珠子!
那双发出碧绿碧绿光芒眼睛重新凝视着我,顿时感觉整个脸都发青了,强子和王刚显然也被吓住,我们三人忘记了撤退,立在那里也无半点交流,我心知这下真是不好了。
此时我想起曾经在矿洞中碰到的血耗子,一样是依靠火力无法射杀,最后还是逃进了墓道才脱险,如今这鬼东西居然能再生个眼珠子出来,看来是和血耗子一样打不死的,这就说明它也已经不属于自然物的范畴了,很有可能是和血耗子同源。
此时它如果要朝我们扑来,肯定会被击个正着,我们三个人的速度都无法与之相比,眼下我们倒像是它的猎物。
就在我大脑一片发晕的时候,从身后又传来梭梭的响动,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看来这怪物还不止一只,而那猴脸怪显然也被声音所吸引,原本锁定着我的双眼朝我身后看去。
声音越来越近,强子已经激得毛躁,一个劲地说快跑,只是我们三人依旧立在那,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两头怪物的夹击下逃跑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终于从后面出现了身影,而我看到他时差点直接飙出了眼泪:原来是小婉和陈老狗打着手电朝我们奔来。
虽说心里激动万分,但还是立马朝他们叫到:”快走!“
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见到我叫着立刻挥了挥手打招呼,根本等不及我再次喊话,那怪物从地上腾地一下跳起,直直朝我们扑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