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阿部垠炽不一样,我很喜欢。我们拜把子吧,做真正的兄弟。”
天无心愣了愣,这是什么反转。他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并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
而是破天荒的出了另一句话:“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阿部狁崇:“刚刚开始我就发觉不对劲了。”
天无心眉头皱得更深了,也有一些不满。感情他装了这么久这么累,这货就一直看戏?!
阿部狁崇见他不说话,就又开了口:“你和阿部垠炽不一样,他从来不会关心我,可你会。他从来不会为别人考虑,可你会。
他也从来不会和我解释,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他了。但是……我真的挺喜欢的这种感觉,被人关心着。
我只是不想承认罢了,你以为当一个国家的继承人简单吗?你坐了这个位子注定就要隔绝一切人。
那些人不会再真心与你相交,他们只会阿谀奉承,因为我的身份。我的父王,母王,我的兄弟姐妹。我的亲人朋友,他们……也会因为这个身份
要么忌惮我,要么怨恨我,要么远离我,怕惹火上身。还有的,变得阿谀奉承。呵……”
他自嘲的笑了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天无心说这些话。就好像,他与天无心有着某种联系,有着莫名的亲切感。
细细看天无心,他确实不像殷人。倒是有着些许不是很浓厚的异域风情。
“不是这样的,你说的不对。”他刚刚说完,天无心就开始反驳他刚刚的话。
“那要是像你说的那样,那我们大殷的太子殿下还不得憋死?!
我们的太子殿下,有爱他的父皇母后。有关心他的妹妹,有忠心耿耿的属下,有兄弟朋友:咱们的大将军,大周的太子殿下。”
听着他说这些话,阿部狁崇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竟忽然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天空。
继承人与继承人之间真的有如此大的差距吗?自己的妹妹……呵,她只一心想杀死自己。
天无心:“根本就不是人人想避开你,是你从来不知道怎样去与他们相处。
每个继承人都不简单,是你自己疏远他们。是你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是你不敢与别人深交。
是你不相信别人,是你……阿部狁崇,这些不是别人的问题。你也是有问题的。”
天无心说完,便不想再说话了。随便吧,要杀要剐,来吧。
“你走吧。”
阿部狁崇破天荒的来了这么一句。
天无心愣了愣,不杀自己吗?他转身就要走,身后却突然传来阿部狁崇有些悲凉的声音。
“真的不能做兄弟吗?”
天无心顿在了原地,许久,他吐了一口浊气。扔下一句话:
“世子表哥……再会。”
他说完这句话就快速离开了,阿部狁崇倒是有些意外了,嘴角勾起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在会了,无心。我不相信,你是真的无心……”
他这句话说的极小,除非是在他面前,不然根本听不到。所以……天无心自然没听到后面的话。
时光飞逝,光阴似箭。一年春去又冬来,现在眼前还是殷花烂漫,转眼间就是夏雨连绵。
枫红树落,大雪皑皑。一年一年又一年,一切都在大自然的规律下井井有序的生活行进着。
两年半年后——
殷华月马上就十八岁了,马上就要从帝国书院毕业,也要到了冠礼举行的时候。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那便是随着谢公周游列国,在半年的时间内要完成。
一是用实践开拓眼界,完成未完成的修学。二是顺便找找一同来的穿越者,可以的话就顺便带回来。
现在找到的有唐盈、龙弥生、鲁清清、程菲儿。还有江鸢、姜茜槿、时羽下落不明。
“殿下,方才老臣所说的,您可都记住了?”
看着趴在桌上睡得贼香的殷华月,谢公一把戒尺就拍在了那桌上。吓得殷华月一个激灵,从睡梦中猛的惊醒。
“啊!记住了记住了哈哈。”
殷华月摸摸脑袋,对着他哈哈的笑了笑。谢公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道:“您与小公爷还真是有得一拼呢。”
“殿下,我们后日便启程了。这第一站便是帝缘城,随后便以此往外走。
最后完成列国周游,回到帝都便是您的冠礼了。所以,这事儿赶早不赶晚。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您要去拜访玄冥大师。”
殷华月:“不都说玄冥大师只见有缘人,虽定居于大殷的玄冥山,但是……这么些年来还没有人能请他出山吗?”
谢公:“这自然是真的,不过……殿下又怎知自己不是那个有缘人呢?大师见不见是一回事儿,您去不去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殷华月托腮想了想道:“好吧。”
这玄冥大师来历神秘,无人知晓姓甚名谁。但他一来便定居于大殷的玄冥山,是以人称玄冥大师。
传说这位只渡有缘人,而这能有幸被他所渡之人,都是当时的不凡者。譬如当年的紫衣战神,也就是风昀的父亲——风战。
便有幸得玄冥大师相救,送了他一瓶百毒避丹。后来,一夜之间,风战便所向披靡。
这些年来,不乏有名士贵族,修道方士。江湖人士,各处之才拜访玄冥山,却都无功而返。
就连各国皇帝也请不动这位大师,而各国对玄冥大师的封号也是加了又加,玄冥大师也丝毫不为所动。
听说就在几年前,大师却收了一个落魄小和尚当徒弟。自然又引得一批人前去拜访,但可想而知,都吃了闭门羹。
就连殷帝,也请不动他。这位玄冥大师啊,还真是身份成谜。
殷华月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这些事儿,突然从她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
谷晓教授不是说了吗,这个世界还存在别的穿越者。那这个玄冥大师这么神呼玄呼,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
她突然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可能的吧?
西境——
黄沙漫天的大漠貌似连空气都是黄的,太阳不要命的往下把热量撒满黄沙大地。
天空湛蓝,孤鹰盘旋。往上却只看到满眼黄沙,天空都看不到。
没有多余的树木,只有残枝败叶。甚至一眼望去连绿色都看不到,在这一方黄天之中,黄土造起来矮小城池却格外热闹。
这小规模的商贸开通后,西境还真的维持了两年多的和平。
这商贸小城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各国各种各样的商人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而在这黄土小客栈中,一位白衣男子显得格外突兀。
因为这人实在帅的有些过分了,没错这帅得过分的男人就是风昀。
风昀又是一袭单薄的白衣,不知道为什么,风昀似乎格外钟情于白衣,就连战甲都是白色的。
但他本来就皮肤格外白皙,穿起这白色的衣服就愈发显得皮肤发白,甚至有些苍白。
风昀这一袭单薄的白色锦衣,看起来虽平平无奇,但细看就会发现上面绣满了细细的银线。
但这身价格不菲的锦衣愣是被他穿出一种地摊货的感觉。
他仰着帅得人眼瞎的脸庞,浅色的眸子似乎和阳光的颜色融为一体。
还是一样吊儿郎当的斜靠在椅子上,修长灵活手里飞快的转着筷子。听着下面一通乱七八糟的戏,似乎听得格外陶醉。
风昀品着粗劣的小茶,吃着奇怪的点心,大长腿还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好不惬意。
噔噔噔——
楼下突然响起一阵气势汹汹的脚步声,听起来就是寻仇的来杀人呢。
那楼上的人见状一溜烟都跑光了,就剩下风昀一个人悠哉悠哉的喝着小茶,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风、昀、”
来人正是唐笙歌,他一把拍在风昀喝茶的桌上。那茶水似乎都抖了三抖,还撒了一下出来。
风昀当做没看见似的,掏掏耳朵道:“干嘛呢,青煦?”
唐笙歌额头青筋已经在暴跳了……
“风昀,你又扔下军队跑这儿来花天酒地了是吧?!你看看,那新兵选拔训练进来了以后你去看过吗啊?!”
风昀:“酒地倒是了,但这儿哪儿来的花天啊?再说了,我可不敢。”
他动了动手腕,那白皙纤细的手腕上一条红绳格外显目,也各位性感。
唐笙歌:“今年的新兵你不要了是吧?!”
风昀:“要啊,当然要啊。这不训练还不开始吗?今年来了多少?”
唐笙歌压下怒气,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三千。”
风昀:“哦!有点儿多了,到时候你让龙弥生也去一起训练。等时间到了我想不会足一百人了。”
唐笙歌有些狐疑问问道:“龙校尉不是被你提拔了吗?为什么还要和新兵一起参加选拔训练啊?”
风昀放下茶杯,表情是少有的严肃。
“是被提拔了没错,可他经过训练了吗?如果他不通过考验,我如何服众?!要是每个将军都这样,那军纪还要不要了?!
是不是以后每个人都可以像他一样走捷径,不可能的。想留在我无七营,他就必需变成一位合格的校尉。
如若不然,你看看营里那位兄弟比他差,哪位兄弟肯服气啊?!”
唐笙歌愣了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道:“是,属下明白。那大将军,新兵选拔……”
风昀:“先让他们站个十来天,总会有人走的,最后我只要一百人。”
唐笙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