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华月愣了愣:“你说什么?!”
那在光华殿伺候的小丫鬟道:“今日一早,惜宁公主就带着梅杏姐姐离开了。”
“可有说去哪里?”
“好像是……御书房……”
殷华月心下一惊,御书房!?父皇!?不好!
“灯荇,走!随我去御书房!”
——御书房
“滚!赶紧给我滚!”
殷帝拂袖就要离开,哪想殷华兮突然起身拉住他的衣袖。
“父皇!”
“做什么?滚!”
“父皇!儿臣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与母妃?!”
“不明白?!那个贱人做出那种事情,你还想我怎么对你们?!”殷帝脸色已经很不好,像是在隐忍着快要爆发的怒气。
殷华兮仿佛抓住了关键,“父皇您说什么?!我母妃做了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你自己不清楚吗?!”
殷华兮一脸疑惑,自己知道吗?自己该知道吗?!自己该知道什么?!
“难道就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你就要如此对待我与母妃?!您到底有没有问过自己,您尽到一个身为父亲的责任了吗?!”
“逆女!你大胆!!!”
殷帝已经气得青筋暴跳,殷华兮被他突然暴跳起来吓了一跳,她甚至不知道殷帝突然又发什么疯。
“噗!!!”
“只是还不待她反应过来,殷帝就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陛下!”
“父皇!!!”
周箮彤听到动静刚刚出来的时候殷华月也赶到了。只不过是周箮彤快了一步扶住他。
“陛下……您……”
殷帝胡乱的擦了擦嘴角的血,不在意的摇摇头。“彤儿,扶我进去。”
“兮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周箮彤将人扶进去后,殷华月急忙跟了进去。
“我没错!”
她才一脚踏入御书房大殿的门,身后的殷华兮突然发疯一般的吼出来。声音撕心裂肺,让殷华月都怔了怔。
“殷华兮……所以你的目的就是这样的吗?就是你希望的吗?!”
“什么……?”
殷华兮愣了愣,她的六姐姐……居然直呼她的姓名,居然……
殷华月没再管她,她现在担心的是殷帝。药师说过的话言犹在耳,她能不着急吗?!
“陛下!快来人,宣药师!”周箮彤朝外面喊,小阴子里面进来然后又迅速出去。
“父皇!”
殷华月急急忙忙上前来帮他把脉,系统,除夕。快,先稳定!
除夕:“收到!”
好久,殷帝一口气才缓过来,他艰难的睁开浑浊的眸子,摆摆手道:“朕没事儿,不必担心。”
“主人,陛下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本来用好药养着还可以拖个一年半载的,但是现在……主人,放弃吧,连我都无能为力,更何况那些药师?”
“一定还有办法的,怎么可能就无药可救了呢?!”
殷华月抬眸眼神里的害怕与恐惧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从来没有想过殷帝忽然有一天会去世,她以为自己在这里能像所有的创越的女主一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靠着系统横着走天下。
可突然之间,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去找玄冥大师!”
她猛的站起来,闷闷丢下一句话便夺门而出。
快得像一阵风,外面的殷华兮都来不及看她什么表情。
殷华月一个轻功飞离地面,径直朝帝都城外跑。加上白符,她速度很快。
玄冥山脚,山下白雪皑皑,但那在长满青苔的石阶溪水却依旧潺潺流下。雪花飘落在上面很快便被融化,水也不像是温的却结不了冰。
她轻轻落于山脚下,一身轻功是越来越熟练。殷华月想也没想,一脚就踏上了那流水潺潺的石阶。
“公主姐姐,不可!”
玄虚子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但他被殷华月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但他说话时,殷华月已经一脚踏下去了。
一瞬间,她之觉得刺骨的寒冷。也就是在一瞬间,她就条件反射的急忙收回脚。
“玄虚子?”
“这里一般人上不去的,除非得了师父的许可。”
听到这儿,她忽的垂了眸。上一次自己与谢公再此等候了三天都没有见到玄冥大师,这一次……
“师父让我来接您……”
什么?
看她表情不对,玄虚子很快开口。
“真的吗?!玄冥大师见我了?!”
“自然啊,不然师父怎会派我下山?请随我来。”
玄虚子说话间一脚踏上方才她踏的地方,潺潺的流水瞬间消散,长满青苔的石阶也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琉璃台。
一步一步,琉璃上解。若汝有缘,吾自渡尔。
玄冥上巅,无数的殷花开得旺盛,绿色的植物生机勃勃。与山脚的一片雪白形成鲜明对比,粉的,白的。星星点点,宛若繁星。
“来了,坐。”
玄虚子带她饶了许多林隐小道,兜兜转转才来到那巨大的殷树下。
殷树很大,枝干伸长几乎覆盖到旁边的木阁。上面坠满了细小花朵,风一吹,便摇曳着翩翩起舞。
光线透过殷树周围的缝隙,斑驳的光点撒落……
而此刻玄冥大师正坐于那巨大的殷树下,一袭白衣,鎏金银线雕刻。三千墨发并没有刻意梳理,如瀑布般倾泻。微微暗色的花纹在锦衣间点坠。
仅仅只是这样的侧颜,俊美得恐怕是风昀这个有着第一美男称号的美男子都无法与之媲美。
前面是原木色的木桌,上面正烹煮着热茶,茶香袅袅。淡淡的胧烟轻轻往上升。
“君山银针?”
“小殿下好眼色。”
待殷华月饶到正面,看清楚玄冥大师时才狠狠一惊。
“你……您是?!”
“又见面了,小殿下可明白当初贫道之话是何意了?”玄冥大师抬眸,一双眸子刻写时光,历尽沧桑。里面仿佛有着让人拨不开,看不透的重重迷雾。
“是,当初多谢大师提点。殷儿有一事相求。”
殷华月在他面前坐下,玄冥大师笑道:“我知道小殿下所来为何。”
“那大师……”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殿下……逆天,是不可能的。”
“可是父皇他……?!”
玄冥大师倒了茶,清香四溢。他轻轻把晶莹剔透的琉璃杯子推向她。
“陛下确实是一位明君,造福百姓。可他杀孽也太重,小殿下应该很清楚,道陛下这岁数已经不容易了。此事……我无能为力,小殿下请回吧。”
殷华月垂着眸,沉默许久。“一定可以的,古代皇帝死亡不是因为医术不够,还有不合理的……”
“嗯?”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自己说太多了,玄冥大师却不在意的轻笑一声。
“那小殿下以为如何。万千世界,无奇不有。您可以说这个世界不是唯一的世界,但你又怎么保证……只有那两个世界?”
他抿了一口茶继续道:“小殿下,你可真的分清楚了孰是孰非,真真假假?你又怎知除了小殿下所来的地方就没有别的地方?”
听着他的话,殷华月瞳孔骤然紧缩。她猛的站起来,“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
“呵呵……”
玄冥大师笑了笑,弹了弹飘落在肩头的殷花。“小殿下……您明白吗?无论是在哪个世界,什么技术。天人寿命已尽,无力回天啦!”
“你到底是谁?!”
“哈哈,贫道不是说了吗?我不过是云游四海的籍籍无名之辈罢了。”
玄冥大师看了她一眼:“还有一件事,若你能参透白符至尊要义,恐怕还能续几天的命。但这也无异于炊沙镂冰,无济于事的。”
玄冥大师轻轻放下漂亮的琉璃杯,他看着殷华月道:“想必殿下也曾有过疑问,大殷的白符术。白符一词来源于东瀛的阴阳道,阴阳师这个词殿下可能不陌生。
白符术便是他们所会的一种术,那大殷皇族的秘术为何会叫白符呢?殿下可曾想过?东瀛的一切都起源于殷,那白符亦然。
所以,白符术并不叫白符术。而唤做诸神阴阳衍生阵,又名诸神阵!但被殷氏皇族传承下来的……只是一些皮毛,不足十分之一。根本不能叫诸神阵,而为了方便记忆,又不至于后人深纠。当时的人皇便招天下人为此秘术取名,恰恰被一位来自东瀛的阴阳师取名为白符。”
殷华月只是愣了愣,并没有太大反应。她一开始就奇怪,这大殷秘术像极了现在动漫里的阴阳师。
“那大师可知,如何才能发挥白符术的部威力?”
“部威力?殿下问这个做什么?为陛下续命用不到部。此方法过于危险,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告诉殿下的,殿下不必再问。”
殷华月定定的看着他:“玄冥大师,若是未来我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你,意外就发生了呢?”
“一切自有定数,殿下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您确定您想知道?”
殷华月点点头:“请大师明示。”
“罢了罢了!”玄冥大师叹了口气,神情严肃的道:“要想部的催动阵法,需得以殷氏皇族之血祭皇天后土,以血为阵。然后要在阵内一瞬间施展完部的白符术范围内的法术。
殿下可知这一瞬间意味着什么?所有术法的压力可能挤爆您的五脏六腑。然后等待脚亲与头顶同时亮起阵法的光芒,再以手结印。
您要记住,只要整个人被六个旋转的小型阵法包围,才会产生一个大阵法。这才是真正的诸神阴阳衍生阵。此阵法一出便不可逆,若是殿下用了,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也就是说……以命祀阵?”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只是讲解。为陛下续命,不用这么多,听前面的施展十分之一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