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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因要等孩子满月才能出发,所以二夫人黄清雅尚未回京。
建安帝下旨,允许剩余的几个亲王世子回封地,所以京中剩余的皇亲便也少了许多。
除夕夜,宫中并没有像往年一样举办宫宴,只让内侍往各宗亲和朝臣的府邸送了赏赐。
李瑾之乘了马车来梅宅接梅雪、杨淑敏和几个孩子进宫,与建安帝和萧皇后、李瑾枫一起聚在了慈宁宫。
沈清扬已经携带妻女赶到,见李瑾之和梅雪进门,就对他们点了点头。
越州路远,去接孟家遗孤的人马紧赶慢赶,才终于在除夕夜赶到了京城。
此时,慈宁宫的家宴已经结束,众人都陪在太皇太后身边喝茶说话,平安和永清、永明在一块儿嬉闹玩耍。
孟家几个年幼的孩子挤在太皇太后身边哭成一团,梅雪红了眼圈,抱着李铭泽退出了正殿。
李瑾之牵着平安的手跟在梅雪身后,到了院子里才发现竟然又下雪了。
高远和彭亮、九儿跟在后面,一行人到了整修一新的东宫。
九儿从梅雪手里接走了李铭泽,李瑾之牵着梅雪的手进了书房。
等进去了,梅雪才发现这间书房比原来大了许多,至少扩出了两间屋子。
见梅雪四处打量,李瑾之就笑了说:
“我特意让人把书房隔壁的屋子也打通了,你爱看书写字,以后便和我一起用这间书房。这样一来,我便能多些时间和你在一起。”
说着话,他便抱起梅雪,让她坐在了自己的书案上。
梅雪伸手环住李瑾之的脖子,轻笑这说:
“那些老臣们,若知道我竟然坐了太子殿下的书案,不知道要痛心疾首到何种地步。”
李瑾之被逗得笑出了声,低头亲了下梅雪的额头说:
“他们需要习惯的事情还有很多,慢慢来便可。”
虽是动乱后的第一个年关,余痛尚在,但隐约地,夜空中还是有爆竹声传来。
雪下得越来越大,平安忍耐不住,迫不及待地跑到院子里玩。
永明和永清也很快追来了东宫,还带着涵姐儿,几个孩子在雪地里嬉闹成一团。
李铭泽也着急起来,九儿便抱着他一起站在屋檐下看。
隔窗看着院子里玩闹的孩子们,李瑾之环了梅雪的腰微笑着说:
“明年,我们也生个孩子和他们一起玩。”
梅雪抬头看向李瑾之,可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他用一个吻堵住了嘴。
一直到元宵节过后,梅雪都没有再听到林侧妃有什么异常的消息。
她越安静,梅雪反倒越觉得不正常。
终于忍不住和九儿提起,九儿便撇了嘴说:
“她这种人,死都不会转性子的。她拿别人没办法,但有的是法子拿捏二夫人。”
想起即将到京的黄清雅,梅雪便不由得叹了口气。
但却也并不是十分担心,黄清雅聪明,且不乏手段。她既然敢对李瑾桓下狠手,林侧妃若真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定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正月末的时候,萧皇后派去接黄清雅的人马终于到了京城。
林侧妃竟然亲自出城迎接,直接把人接进了蜀王府。
看起来没什么毛病的做法,但又让人觉得隐隐有些不对。
李瑾之来梅宅时,便对梅雪说:
“父皇年纪大了,孙辈又只有二弟的这两个孩子,他十分想见见长孙,可几次派人到王府,都被林侧妃找借口给推脱了。”
梅雪便说:
“原本是她自己不愿意进宫的,现在倒是想借着孩子来提条件的样子。”
李瑾之笑了笑,摇头说:
“父皇已然恼怒,再不提让她进宫的事情。母后和皇祖母也不给她台阶下,林侧妃进宫这条路,已经被堵死了。”
梅雪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说:
“只是可怜了二夫人,她现在的日子定然不好过。”
李瑾之便不说话了,临走的时候忽然又对梅雪说:
“所谓否极泰来,二弟妹总也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我们且等一等吧!”
梅雪楞了一下,隐约觉得李瑾之是话中有话。
但李瑾之不明说,她便也不多问。
很快,李瑾之的话便应验了。
这一日,梅雪正在药房里忙,九儿气喘吁吁地奔了进来说:
“姑娘,王府使人报官,说二夫人……勾结奸夫谋害二爷,她已经被抓走了。”
梅雪放下手里的药杵,冷笑了一声说:
“她好大的胆子,往官府闹,竟是连皇家的脸面都不顾及了。”
九儿知道梅雪说的是林侧妃,也恨得咬了牙说:
“就是,二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怎会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林侧妃这次的昏招也真是够白痴的。”
等梅雪净了手赶到花厅,梅刚已经把消息都打听清楚了:
黄清雅被发现在下人的床上时并不惊慌,被带去宗人府后,她拒绝认罪,除了说要面见建安帝外,便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这样一听,梅雪反倒放下心来,对九儿和梅刚说:
“既如此,你们便不要担心,更不要插手,二夫人定是有所准备了。”
也才隔了几天时间,李瑾之便来了梅宅,脸上并没有什么担忧的神情,还很开心地抱起平安转了几圈。
梅雪便笑,知道黄清雅定是安了。
等和平安玩了一阵,李瑾之才和梅雪一起坐下喝茶,并和她说了黄清雅的事情。
原来,黄清雅对于林侧妃要陷害她的事情早有准备,她甚至清楚地知道林侧妃的步骤。
所以,在那个管事的妻儿离京之时,她便已经暗地里派人跟踪了。
事发后,她在刑部不吃不喝地坚持了三天,为的就是怕有人下毒,制造她“畏罪自杀”的假象。
等终于见到了建安帝,那个管事已经“畏罪自尽”,而且留下血书说是黄清雅勾引逼迫他的。
黄清雅不慌不忙,说出那管事的妻儿藏在哪里后便昏死了过去。
刑部派兵去追拿证人,正遇上有人要杀那管事的妻儿灭口,便一并押回了京城。
梅雪听到这里就笑了,说:
“碰巧被捉的那些人,一定是林侧妃派去的。而那证人的藏身处,正好还有别的“证据”可以指证林侧妃,对不对?”
李瑾之含笑点头,两人都不再多说,心情愉悦地慢慢喝着茶。
善恶终有报,这是他们一起期待的结果。
至于那些“证据”到底是真是假,谁会在乎呢?
林侧妃很快便被赐死了,黄清雅也在进京后第一次带着儿子来丁香里拜访梅雪。
建安帝已经给孩子亲赐了名字,叫李铭尧。他长得一点儿也不像父亲李瑾桓,反倒是像极了黄清雅。
眉眼很是清秀,像个漂亮的小姑娘。
黄清雅笑着对梅雪说:
“父皇和大哥都很疼爱尧儿,我很感激。”
梅雪把李铭尧接到怀里抱着,又让九儿去把给孩子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然后才对黄清雅说:
“我先前不方便去王府看你们,礼物其实早就准备好了。”
黄清雅点头,眼里的泪若隐若现。
两人都不提往事,但只一个对视,便都明白了对方的心境。
才刚开春,京城洛阳的花便热闹地开了起来。
等牡丹花开满了洛阳的时候,太子李瑾之终于大婚,太子妃梅雪被萧老夫人接到家里从萧府出嫁。
满京城的老百姓都涌上街头看热闹,长乐郡主和萧彦、李瑾枫最积极。
长乐郡主陪在梅雪身边,事无巨细地都要亲自过问。
萧彦和李瑾枫跟着李瑾之,尤其是萧彦,竟然以前辈自居,指导李瑾之该如何如何才能做好一个新郎官。
李瑾之哭笑不得,用扇子拍了他的头说:
“你自己先能娶个媳妇,然后再来教导我。”
沈清扬在一旁看热闹,这时候也抱臂笑着说:
“就是,燕小王爷杜哲比你还小一岁,人家的孩子也马上就要出生了。”
萧彦被两边加击,只得落荒而逃,李瑾枫则趁机抢走了他新得的一柄美人扇。
忙碌了一天,李瑾之应酬到天快黑时才回内殿,却并没有看见梅雪。
侍候的宫女忙说:
“天黑了,皇孙闹瞌睡,哭得厉害,娘娘便过去了。临走时嘱咐过,说等殿下回来了便让奴婢去请她。”
说着话,那宫女便后退着准备去请梅雪。
李瑾之并不恼,反倒笑着摆了摆手说:
“无妨,天晚了,你们早点儿歇着吧,我自己过去便可。”
一身大红喜服的李瑾之背着手缓缓走在院子里,暖春的夜晚,连月色都带着几分温柔,紧紧地包裹了他。
第一:我知道有些宝宝是期待我写瑾之和梅雪的新婚之夜的,但我很怕翻车被罚,所以,就请宝宝们自行脑补……大约一万字就够了,我只划下重点:我们的瑾之是最帅最温柔的,而梅雪在调戏瑾之方面,早已经是老手。
第二:故事到这里就该告一段落了,番外已经在写,会以平安的视角,用第一人称,给故事中所有的人物一个结局。
番外比较长,需要一段时间来写和修改,请宝宝们过些天再来看。